沉雾接连几天都等待着苏简死亡的消息,新闻、报纸、电视、他一一都留意了一遍可是没有结果,沉雾意识到,他的计划失败了,自己即将要暴露了。
他并不慌张,按照往日起来洗漱,用清水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脸,希望自己能清醒些,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黑色薄长衫套在身上,带着口罩,收拾了行李,出门了。
他开着自己的车,行驶在一条葱郁的马路上,在一转角,很快就到了付家附近,站在一旁的榕树下,他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用消毒水清洗双手,这种行为,在回国以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或许是做的坏事太多,从心里面他自己都排斥这双手吧。
这时,白浔穿着一身紫色蕾丝包臀裙,一头靓丽的长发散下来,随着微风飘过,她的头发变得很是凌乱,走到沉雾身边时,她四处寻望周围,生怕有人看到。
白浔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冷眼看着沉雾开口说道:“我们最好不要见面,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暴露了。”沉雾的黑漆的眼睛看着白浔,单枪直入,不说任何的废话。
白浔一愣,猛然从石凳上了起来,她怒吼道:“那你更不应该来找我了,你是要连累我吗!”
沉雾冷笑了一声,需要他的时候努力巴结,不需要的时候用力踢开,真是厉害呢……
白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东张西望的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她开口说道:“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说罢,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沉雾。
沉雾看着金卡,嘴角勾起笑容,打发要饭吗?他沉雾什么时候缺过钱,最算再不济,他也不会把自己推到风浪口。
“好了,收起你的钱,我看了恶心。”沉雾厌恶的说道,他从自己的黑色长衫里掏出一盒香烟,点起火吸了几口又用手掐灭了烟头,他看着不远处的付家大宅,开口说道:“我只是顺便过来告诉你一声,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最后看一眼她。”
白浔看着沉雾深情的样子,觉得很是恶心,他们两个人一样,都得不到爱的人的爱,一样的可怜。
“她不可能见你,就像如风不可能喜欢我是一样的。”提到这个名字,白浔无尽的伤感,她抬起眼眸看着沉雾坚定的说道。
沉雾嘲讽的看着白浔,“我和你,不一样。”
说罢,他转头离开,消失在白浔的眼前。
沉雾回到车上以后,手里一遍一遍的摩擦着手机,到底要不要跟白萝打电话告别,成了沉雾目前为止唯一的难题。
他微微叹息,最终,他还是放不下她。
沉雾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久久,电话才被接起来,电话好听的声音开口说道:“沉雾,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刚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沉雾此时的喉咙仿佛被堆积了大量的石头,想要说话,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了,他哽咽了一下,这么久了,他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到了女人身上怎么就变得这么懦弱了呢。
白萝见电话还没有传出声音,她叹了一口气,她想打电话可是没有勇气,那次在咖啡馆附近分别以后,看着沉雾孤寞的背影,白浔的心一阵抽痛,她仔细考虑了一下,或许,她真的爱上沉雾了,虽然她极力想辩解,可是心不会说谎。
“你有空吗?如果有,我们在咖啡馆见一面吧?”白萝开口问道。
“不必了。”沉雾艰难的开口回绝道,说罢,他迅速挂掉了电话,连给白萝发问的事情就不留。
电话那头的白萝一脸茫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今天的沉雾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反常?
沉雾将心恢复平静后,开着车穿过潮湿又杂乱的巷子,一路来到了初夏被关押的废弃房子。
此时的初夏已经没有了光彩照人的模样,衣服一身的污渍,杂乱的头发打着结,眼神暗淡无光,见到门被打开,沉雾走了进来,她细小的声音颤颤发抖,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放我走吧,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沉雾蹲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初夏现在的模样,皱着眉头不开心的说道:“真脏。”说罢,他扯着她的衣领,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她,再次开口说道:“换上,我们离开这里。”
初夏乖乖的听了话,换上了干净的黑色体恤以后,跟随着沉雾上了车。
沉雾将初夏的护照扔到了她的面前,开口说道:“我从你的包里找到了护照,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说着,初夏望着自己那时候被关进废弃的屋子里后,沉雾收走的包包。
“离开?”初夏抬起眼眸,一脸疑惑的看着沉雾,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
沉雾点点头,冷眼扫了她一下,压迫似的声音开口询问道:“怎么?你不想?”
初夏冷颤了一下,不敢反驳他,她微微点点头,现在的自己是阶下囚,没有办法有自己的自由和思想,全凭沉雾左右,哪里来的想不想?
“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反正,都是你说的算的。”
见到初夏没有反驳,沉雾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些日子里初夏被关在废弃的屋子里面壁思过了这么久总算懂点事了。
“白萝最喜欢迪拜,我们去那里,你说怎么样?”沉雾勾起嘴角,像是跟初夏说话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初夏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情愫的模样,微微一怔,初夏点点头,简单的回应道:“好。”
现在的初夏,没有任何里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沉雾会突然离国,这样的好奇充斥着她的大脑,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沉雾轻笑了一下,明明是很简单的笑容,但在初夏的眼里就好像看到了恐怖事物,她撇过脑袋,身体还在颤抖,生怕自己问的问题,会遭来沉雾愤怒。
反之,沉雾并没有生气,他深沉的说道:“因为,这里不需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