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世界上还有我苏宇昊看上的女人,她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苏宇昊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你就等着黎珠做你的嫂子吧。”
“爸,你听到了吧,某人终于承认有心上人了,而且有名有姓。”筱雨笑道。
“那你就好生待人家,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既然筱雨对她印象这么好,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女子。”苏墨淡淡笑道。
“知道了,爸。”这一次,苏宇昊倒少了几分嘻皮笑脸,多了几分严肃,实在是那个叫黎珠的女子已让他欲罢不能,多了几分期待,而不是单纯的征服。
苏墨打开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掏出几页黑字白纸递到她的面前,股权转让几个大字赫然印入眼帘。
再傻的人也知,他要将他名下的公司归至她的名下。
“爸,你知道,我并不需要这个。”筱雨微笑了摇头。
“对啊,爸,雨儿与你相认并不是为了这些。”一旁的莫启晗也不解了道。
“我知道。”苏墨望着筱雨道,“所以我不敢给你别的,只是这家玉器行的创立,以及发展至今日规模,与你母亲却是颇有渊源,交与你是最合适不过。”
“我母亲?”筱雨疑惑地,却又蓦地想起了那一只血玉镯子,如此,似乎一切都明了。
“因为那只血玉镯子,你母亲对玉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且小有研究。她曾想开一家玉器店,但终归因为多重原因,没能如愿。后来,我虽然开了这家玉器行,却终是没能与她在一起。”苏墨叹息了道。
“可是我对玉器并不了解,交给我只怕会被我败掉。”筱雨担忧了道,因此重缘由,却是不好再推脱,否则,只怕会伤了这个男人的心吧。
“这个你就放心吧,有这么一个商业奇子在这里,你还怕什么。”苏宇昊揽上莫启晗的肩头,笑道,“再说了,玉器行里有几个跟爸做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了,他们都会帮助你的。”
“等帮助宇昊完全地接手了苏家企业,我想我也该退了,就等着你们几个多生几个孩子来陪我这个老头子,享享余年了。”苏墨笑叹道。
“爸!”筱雨抱着他的胳膊觉得嗓子里堵得慌。
“雨儿,既然这样,就接受爸的一片心意吧。”莫启晗缓缓道。
筱雨终是点了点头,将文件收下。
苏墨笑了,这家玉器行凝聚了他几十年的心血,从最初的小小规模,如今已发展成为国际知名品牌,交给她,权当是弥补这么多年来未对她尽到为父职责的遗憾。
琉璃,在另一个世界里,你能看到我对你的想念吗?
苏宇昊一见气氛有些凝固,嘻笑道,“所以,筱雨,你得赶紧给爸生个外孙出来,陪他玩玩。”
“什么叫我赶紧,你以为女娲造人呢,泥水一混,随便就捏了一个人出来了,至少也得十月怀胎嘛。”筱雨亦意识到父亲情绪的低落,配合地与苏宇昊打闹起来,只为分散他的注意力。
“哎,没办法,第一次当舅舅,难免心急了一点。”苏宇昊笑道。
“那你赶紧地给爸找个媳妇回来,再生几个孙子,岂不是更热闹?”筱雨抓了沙发里的一个抱枕砸了过去。
苏宇昊轻巧地接过,“我不正在努力吗?”
苏墨呵呵笑着,如此,再加上楠婧,或许就完美了。就算他们的母亲曾做过那伤天害理之事,可孩子毕竟是无辜。好在,这两个孩子都明理。楠婧虽然还在闹着小别扭,可是看得出来,她也开始接受了这一结果。
还有什么好期求的呢?只愿这几个孩子,都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上一辈的恩怨不要再延伸,彼此和睦地相处。如此便好!
=分割线=
机场大厅,肖楠婧倚着光滑的大理石柱不停地张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始终见不到那个想要看见的身影,翘首期盼。
楚天亦叮嘱坐在椅子上的楚依依不要到处乱跑,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身体。
“天亦,筱雨她不会原谅我了,对吗?”肖楠婧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神情落寞地说。
“怎么会呢?”楚天亦安慰道,“她说还在等着和你做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姐妹呢。”
“一定是你为了安慰我胡编乱造的。”肖楠婧苦笑了一声,“发生这么多事情,她怎么还可能原谅我呢?我妈对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楠婧,不要自责了,那些事与你无关。筱雨她真的已经放下了这些恩怨,她说,上一辈的恩怨不要再延续到下一代。”
“可是,为什么她不肯来机场呢?”肖楠婧幽幽地说。
“我只告诉了她我们会去瑞士,但是她并不知我们坐哪天的航班。”楚天亦解释道。
而广播里正好响起了此次航班登机的催促声。
“走吧!出去散散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楚天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只希望再次回来,许多事情都已经淡化了,回归正轨。
“哎!”肖楠婧欲言又止,终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任由他搂着朝登机口走去。
筱雨,对不起!
原本以为,你是破坏我家庭,争夺父亲的人,那一巴掌就那么理直气壮地甩在你的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手印。那一刻其实我也是懵的,我怎么可以打你呢?
如果我稍微地理智一点,能仔细地回想一下我们曾有的过往,你是如此心地善良的女子,我怎么可以怀疑你呢?与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啊。
可是我这个最了解你的朋友却背叛了我们曾经约定要一生一世的感情。
及至真相在我的面前慢慢展开,我才发现原来一直是我抢走了你的幸福,而你从无怨言。哪怕你早已知自己的身世,亦不肯抢我一分一毫。
筱雨,你恨我吧。如果不是我妈妈,那些自小的苦难就不会紧追着你。是我,侵占了属于你的位置。
我不敢再面对你,那个我曾经最爱的妈妈,在我心目中一直完美无睱的妈妈,温婉柔和,却发现原来是如此地阴暗狠毒,很多次你都是虎口逃生吧。而你却是如此的宽容,不曾报复,甚至没想过要抱怨。哪怕仇人就站在你的在前,你依然微笑着以礼相待。
你一定有一个很伟大的母亲,值得一个男人终生都只为她痴情。爸等她,想她,念她,爱她,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而我妈,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却终究是没能得到他的半点垂怜。如今想想她的所作所为,却也是自食其果。
我不能祈求你对她的原谅,却自私地想请你不要恨她。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爱和心,却终是走了歧道,以爱的名义做了许多不可饶恕的错事。
这样的母亲,是陌生的,我甚至不敢认她。她现在被禁了足,或许这是她罪有应得,却终是弥补不了她曾经犯下的罪孽。
我甚至觉得我这一生都是肮脏的,我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偷走了你二十多年的幸福和父亲所给的温暖。
我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你,那天你明明有许多的话对我说,可我失了理智只是反手甩了你一巴掌,哪怕对你辱骂你亦不曾还口,只是怔怔地看着我,安静地,悲伤地。直到看见你昏倒在我的面前,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里也会恐惧,夹杂着些许的徬徨。
我们曾经相互起誓,彼此是对方要一生珍惜的朋友。可最先打碎这誓言的却是我,那突如其来的仇恨和妒嫉蒙蔽了我的双眼,生生地将你从我的身边推开。
待到想再回头来找你时,却发现已越不过那道自己划下的鸿沟。感觉与你的距离已隔了千山万水,甚至不敢来祝福你喜得宝宝。
筱雨,对不起。或许我是懦弱的,我甚至不敢前来请求你的一声原谅。
……
机场口,筱雨一下车就飞快地跑起来,慌得莫启晗紧追在身后忙呼喊,“老婆,你慢点。”就好像,一不小心她就会被绊倒一样。
筱雨边跑边催促,“快点啦,飞机就要起飞了。”
“没关系了,就算没见着,到时候打个电话就行了。再说了,她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去国外呆一段时间散心而已。不用紧张成这样。”莫启晗无奈地望着她,手臂毫不留情地紧扣上她的腰身,以免她走得太急,在人群里胡乱地闯。
“可是,楠婧要是看不到我,一定很失望的啦。”
候机室里人来攘往,密密匝匝。
肖楠婧越过登机口,依然忍不住地回头望。不会来了吧,她在信的背面用很小的字体写下了航班和时间,只为心存侥幸地想以这种方式告诉筱雨,她在期求她的一次原谅。
“走吧!”楚天亦不忍心地催促着。
再拐过这一道弯,便什么也看不到了。苦笑一声,暗叹自己的贪心。
可是,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楠婧!”
是筱雨,站在人群中央,朝她招手,脸上仍然荡漾着美丽的笑容。她看见她将双手放在了嘴角,听见一个声音穿越了嘈杂清清脆脆地落入她的耳朵里。
“楠婧,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