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没有与楠婧一起,为何他非得要拉自己上车,为何那天自己会成为他锁定的目标。如果那天不是晗的及时出现,他们意欲何为。而今天,他又想干什么。
可是,傅昌又为什么会如此巧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纠结成一团绕不清的麻线。
他是楠婧的舅舅,也就是肖伯母的哥哥或者弟弟,如果说他锁定了她,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肖伯母也锁定了她。想到此,忽然地觉得全身一阵发冷。
是不是她最不想的事情要成为现实?
“傅昌,你怎么会在这里?”筱雨问。
“刚好路过。”傅昌淡淡地答道,他不能告诉她这一整天他都跟在她的身后,是莫启晗的安排。
这么巧?筱雨不禁犯了嘀咕。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思绪不觉间又被那个男人扰乱。就连了车子到了莫氏楼下也不自知,还是傅昌提醒了方知下车。
就在她上楼的那几分钟里,莫启晗已经简略地收到了他的电话报告。他对她的保护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幕。
康为坐在真皮椅里,挑眉道,“启晗,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想要给她自由,又派人监视她,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雨儿就要上来了,你最好把嘴巴给我闭紧点。”莫启晗冷然道,“至于为什么,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康为抓住这难得威胁他的机会。
“想让我同意雨儿给你做模特?”莫启晗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你死心吧,她是不会答应你的。”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的小妻子就不会被我请动?”康为好笑看着他坚持的模样。
“不信,我不介意你再去碰碰壁。不过我先提醒你,你别惹烦了她,要不然她连我的面子都不会给,将你轰出去。”莫启晗笃定的说。
康为不知,昨晚筱雨还在向莫启晗报怨说,“晗,你的朋友怎么这么地缠人呢?明明告诉他了我对他的什么模特不感兴趣,他还成天地烦着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真想把他轰出去。”
“不用管他。”那气呼呼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搂了她,微微欠身,下颌抵着她的肩,耳磨私语地道,“那考虑一下跟我回莫氏,好不好?你离开后那个位置我一直为你留着,不想找别人代替。”
怀里的人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最后缩成一团,笑道,“让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
他便知,她已经开始接受他的提议。
康为显然地不肯罢休,“我就不信凭我迷倒众生的外表,凭我三寸不烂之舌打动不了她。”
“打动谁呢?”筱雨推了门而入,笑问着,在电梯里,她已将不安的情绪收敛起来。
“有人在这里超级自恋,说一定要打动你做他的模特。”莫启晗斜眼笑望着康为道。
筱雨抛了一个白眼,“说了没兴趣,怎么还讲这事,再提,我可不客气了。”
“难道美女嫂子你就连一个考虑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康为装了可怜兮兮的模样道。
“门儿都没有。”筱雨斩钉截铁地说。
“兄弟,这下你该死心了吧。”莫启晗拍着他的肩膀同情地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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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因为两声尖利的叫,扰断了清宁。
只是,来自两处。一声愤怒,一声惊吓。一声仇恨,一声醒悟。
肖雅兰的脚下,是细碎的玻璃屑子,在琉璃灯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冷冷的一声哼自她的鼻腔里发出来,“想不到这莫启晗将这孽种看得如此之重,对她的保护密不透风。”
“想对段筱雨直接下手似乎不大可能。”男人靠在窗前沉声了道,眉尾上的那颗痣跟着他的嘴角一扯一动。
“暗的不行来明的,我已经忍够了。”肖雅兰的脸因为愤恨而扭曲着。
“姐,你别告诉我你想在他们的婚礼上去闹。”男人抱臂在胸,抚摸着下巴道。
“大不了破釜沉舟,大家玩完。”肖雅兰阴狠地道,“她那贱人妈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也要让贱人的孽种不好过。”
女人若是疯狂起来,是恐怖的。
“既然苏墨想认她,那我就让他光明正大地去认,我看他如何认得心安理得,如何受得住舆论的压力。”肖雅兰冷哼着。
“或许我们有更好的办法,婚礼不是还有几天才举行吗?”男人邪恶地笑着。
“肖劲,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肖雅兰闪过期待的神情。
“姐,一直以来我们光想着如何对付段筱雨,却把另一个主角给忘了。”男人故作深沉地说。
“不要跟我说半截话。”肖雅兰不耐烦地道。
“你说,如果挑起段筱雨和莫启晗之间的矛盾,会怎么样?”男人阴沉地笑了。
……
筱雨自恶梦中惊醒,尖利的叫声和突然而坐的身体,将莫启晗自沉睡中唤醒。
有冷汗自她的身体里溢出来,莫启晗慌忙中开了灯,灯光下,她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滴落在他搂抱她的手臂上。
“雨儿,怎么了?”莫启晗紧张地擦拭着她脸上的冷汗,“做恶梦了?”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筱雨喃喃着重复,眼神幽远。
梦里,自己还是孩童,说着稚嫩的声音,分不清善恶,分不清是与非,分不清好心与歹意。
她站在村口榆树下,等待赶集归来的母亲,黄昏落日里她小小的身体单薄而倔强。有忙完农活归来的邻居,好心地劝她回家等,她脆生生地回答,“我要等妈咪。”
邻居摇了摇头,临走前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孩子,真倔。”
村口的榆树下,经常有放了学的小孩子在那里贪玩着不肯归家。但是那一天,当所有的孩子都被大人叫着回去吃晚饭时,母亲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天色渐暗,自昏沉的暮色中走出一个陌生的男人,蹲下身子在她的面前,“你是筱雨吧?”
“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歪了脑袋好奇地问他。
“我是你妈咪的朋友,当然知道你的名字了。”男人笑眯了眼对她说,“你妈咪现在还在镇上,今天不会回来了,叫我来接你去她那里,走吧。”他牵住了她的小手,离开村口,很快上了一辆黑色小车。
小小的人儿只知能见到母亲的欣喜,又岂知一场灾难正在向自己袭来。山路的颠簸很快使她昏昏入睡,临睡前,她睁着迷蒙的双眼望着男人,“叔叔,还有多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