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逻辑?”
“公子,你牙齿很整齐,所以你也是个好人呀。”
“我……”奕绍听完于步瑶的话,本该心花怒放的,其实,他也确实有,只不过,此时的他,好想逗逗于步瑶。
于步瑶见他不语,慢慢走到自己跟前,不解的看着他。
“你何时研究过我的牙齿?”
“啊?”
看着于步瑶呆愣在那里,嘴巴微张,奕绍差点就要失控的凑上前去。
于步瑶忽然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不禁紧张的瞪大双眼看着他,“公子?”
这一声轻唤,使得奕绍方才找回理智,慢慢退后身子,“好好休息。”然后走出去。
于步瑶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奇怪今天的奕绍好反常,他为何忽然离自己那么近,使得她刚才紧张的都心跳加速了。
杨心莲离开客栈,一刻也不停的就回了娘家。
杨义刚一见到女儿,还一脸愁容,忙关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们家莲儿了?”
“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
“我今天遇到一个人,他说我该回娘家走走,爹,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你快说呀,你告诉我。”
“莲儿,别着急,先坐下喝口水,爹再慢慢告诉你。”杨义刚说着,将下人递上来的茶水送到女儿手上,“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那个人?”
“客栈。”
“你去客栈干什么去了?”
“找……找人。”
“是不是去找那个叫于步瑶的女人去了?”
杨义刚话音刚落,杨心莲就瞪大着双眼,“爹爹,你……你怎么……怎么会……”
“你先别管爹爹是怎么知道的,莲儿,爹来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爹的问题。”
“爹爹请讲。”
“严启东和于步瑶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杨心莲点头。
“于步瑶真的生了严启东的孩子?”
杨心莲又点头。
“于步瑶身边可有个丫环叫怜儿?”
“这个孩儿不是很清楚。”
“那你到客栈去找于步瑶干吗去了?”
“女儿想让她将孩子给我和启东抚养。”
“她的态度呢?”
杨心莲摇头,“她不肯。”
“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也不要再提起要孩子的事情了。”
“爹,我没有,我不是去要孩子,我只是好心……”
“哪个女人会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给别人抚养?是你的话,你会吗?”
杨心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愚蠢,一定伤害到了于步瑶,可是,她真不是有心的。
“女儿没有想那么多,却是好心办坏事了。”
“莲儿,你……”杨义刚欲言又止,却是让杨心莲看了更加担心。
“爹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莲儿?爹,你快告诉我。”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的亲人犯了命案,你将如何对待?”
“你是说严启东杀了人?”杨心莲想也不想也知道父亲所指的人一定是严启东,她的亲人,除了父亲就是相公,父亲在朝为官,又德高望重,不可能明知律法还去触犯。
“莲儿,你先不要激动,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你回去后,莫要声张,近些日子,别再让严启东经常出门,若真是他犯了事情,为父真的很担心你。”
杨心莲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紧张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
“不……不不不,这不可能。”杨心莲一脸害怕的看着父亲,不停的摇着头,“爹爹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吓莲儿?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杨心莲无力的扶着桌子,整个身子都险些站不稳。
杨义刚忙上前扶住女儿,看她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真是心如刀割。
“爹,你快告诉莲儿,这不是真的。”
杨义刚的心都碎了,从小到大,他从来不让杨心莲受过一丝委屈,掉过一滴眼泪,现在见她这般模样,说实话,他心里挺恨的。
严启东他何德何能,娶了自己的女儿,却还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如今还摊上了命案,这样的男人,怎配得起他杨义刚的女儿?真是眼拙啊,千挑万选之后,却是他自己亲手将女儿推进了万丈深渊。
纵然是严启东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杨心莲其实心里也有气,可一听说他沾上了命案,第一反应却是天要踏下来一般,在杨心莲看来,严启东纵然是再坏,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相公,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嫁的就是个不安分的花花公子,又岂能奢望他会为了自己而有所改变呢?
杀人偿命的道理,杨心莲明白,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严启东去做牢,去受刑。
“爹爹,可不可以网开一面,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出去,不要让外人知道,不要……”
“莲儿,爹爹身为朝中官员,严启东又是我的女婿,你可知道,天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更何况……”
“我不管,爹,莲儿求你了,求你饶过他这一回,女儿不要他死,他是莲儿的相公啊,爹爹你难道要女儿守寡吗?”
杨义刚看着女儿的样子,心痛的不能自己,曾几何时,杨心莲乖巧懂事,通情理的美名,使得外人不断夸赞与她,如今,她为了自己的相公,竟然明知对方犯罪,却还要苦苦哀求自己放过他,更何况,严启东虽是自己女婿,可他万万不该杀人,这杀人偿命,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不知上进的男人求得宽恕,杨义刚知道女儿心中有苦,纵然是这个男人花名在外,风流成性,他却依然是杨心莲的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心莲,爹从小就教过你,遇事要冷静,万事都有一个理,不是咱们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受害人的尸体和家属,若如你所说,咱不声张,不去查,你可知道,失了人口的那户人家该有多着急,更何况,既然有人跟爹爹说起此事,又有人点明让你回娘家,你觉得这事还能盖得住吗?”
杨心莲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杨义刚曾经想过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就徇私一回,可这良心上终究是不安,他的想法和女儿不一样,就算是严启东一气之下休了杨心莲,他也会支持女儿另觅佳婿,不会觉得丢人,当然,这些都是在他听环儿那日讲过严启东的劣性之后,再加上那日奕绍的到来,更加让他有此想法了。
想到此,杨义刚不禁轻叹,看女儿现在的样子,恐怕很难认同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是因着严启东犯了案子才支持女儿离开他,而是这种男人,即便是逃过这次劫数,以后也还会再生出别的事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真如此,女儿还是离开他的好,最起码长痛不如短痛。
杨心莲回到严府,看到严启东仍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只因父亲说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让她多言询问,不管怎样,她都在心里不停的祈祷,但愿是自己虚惊一场。
“爹和娘呢?怎么都不在家?”杨心莲奇怪的看着严启东,这都到了吃饭的点儿了,怎么婆婆公公却不在家中?
“啊?不知道啊,可能是出去串门了吧。”严启东一脸不在意的回答着,手底下却在不停的逗弄着昨日刚买回来的两只鸟。
杨心莲不再多言,径直走出去,来到院子里,拉住一个婆婆身边侍候着的下人问道,“老爷夫人呢?”
“回少夫人的话,老爷和夫人吃过午饭就出门了,不过听说好像是去什么客栈来着。”
听了下人的话,杨心莲忽然瞪大了双眼,莫不是婆婆公公二人,真的到客栈找于步瑶要孩子去了吧?这还了得?她忙回转身到自己房中,换了衣服便快步出了府门。
苏州城内的东风客栈里。
于步瑶看着面前的严希灿和张枝秀,二人均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懒得正眼瞧她一眼,特别是张枝秀,一脸的不耐烦。
“听说你就是我儿子在外面养的女人?”
于步瑶不语,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开口问话的张枝秀。
“那孩子是不是我儿子的?”张枝秀说着,伸着头看看床上躺着的婴孩儿,“还是你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却非要说是我们启东的?”
于步瑶继续不语,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哪里说,这个女人,来势凶凶,一张口就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这才一开始,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你倒是说话呀,你缠着我儿子的时候不会也不说话吧?这会儿倒成了哑巴了。”
“如果这孩子真是启东的,我们会负责的,把孩子抱回严府,好生抚养,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严希灿开口说道,示意自己的夫人将床上的孩子抱到跟前。
于步瑶抢先一步,将孩子抱在怀中,张枝秀伸手去接,于步瑶却只是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女子不明白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这孩子是我的,你们儿子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让你抱走我的孩子?”于步瑶嘴巴上说的倒是风清云淡,心里已是紧张的不行,她可是万万没想到,严启东的父母会来到这里,看他们这架势,摆明了是冲着孩子来的。
张枝秀一脸不明的看向严希灿,“是不是咱们弄错了?”
“你的名字可叫于步瑶。”严希灿问道。
“正是。”
“那就没错。”张枝秀接口道,再次伸手去抱于步瑶怀中的孩子,却又被对方闪身到一旁。
“怎么?难不成你是想借这个孩子嫁到我们严家?告诉你,别做美梦了,你想都不用想,我们严家岂是你这等货色能进去的地方?”
“你……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儿。”
“尊重?就你?”张枝秀一脸讽剌,“要说你吧,这小脸长的倒也齐整,可就是太不安分了,你说你与我们儿子好就好吧,如今都把孩子给生下来了,你说你这目的还不明确啊?问题是我们严府,不是你这种人该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