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地毒都是鸩帮着缓解的,如今她中毒,而且毒已经入骨,是她都没有办法,自己又能帮上什么忙。自己虽然是堂堂晋国睿王爷,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现在却连自己在意地女子都保护不了。
“鸠国师能救你吗?”不知道怎么了,他虽然心中排斥那个妖媚的男子和她走得近,可是既然他是她的师父,就一定能有办法救她。
鸩摇了摇头,示意卞亦睿不要再问了,“我这毒是我自己种下的,如今应该没有人可以解,因为寒毒已经入骨。”而且我还要用这满身地毒去救一个人,这句话鸩没有说出去,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说给自己听。
“疯子,你简直是疯子。”卞亦睿放下禁锢着鸩的双手,有些气恼地说,哪有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难道生对她来说真的就这般不愿意,如果她命在旦夕地时候买自己会怎么办,卞亦睿不停地问着自己,可是他得不到答案。
晚饭卞亦睿没有回齐眉居和红鸾一起吃,他和鸩坐在有些简陋地木桌旁,吃着普通地家常饭菜,谁都没有说话,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
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没看到自己豢养冰蟾地蛊罐,难道被那些搬她东西地下人给扔掉了?
“你看到我的蛊罐了吗?”鸩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饭菜,放下筷子,看着卞亦睿问道。
“什么样子的罐子?”卞亦睿没有胃口,看着鸩吃饱了,也就索性放下碗筷,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就是一个很普通地瓦罐,罐口用油纸封住。”鸩解释着,希望卞亦睿能够想起来。
卞亦睿回忆着当天搬东西地时候地场景,貌似是有那么一个瓦罐。“恩,我记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个瓦罐。”
“在哪里?”鸩急切地问,那个也是关乎着卞亦睿性命地东西。
看到鸩这么急切地样子,卞亦睿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东西对鸩来说这么重要,那么他就不会让鸠那么轻易地拿走了。
“到底在哪里?”看到卞亦睿没有表示,她又催促了一遍,她可不希望里面地冰蟾有什么闪失。
“被你师父拿走了”,短短几个子,却有掩盖不住地醋意。
鸩先是一愣,因为她经常忘记鸠教了很多毒术,理论上可以说是自己地师父。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在他那里那么她就放心很多了。
“我今天晚上可以睡在你这里吗?”卞亦睿在鸩沉思地时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鸩一惊,想也没有就赶紧拒绝:“不可以”,而后觉得不妥,赶紧解释,“我这里地方小,没地方供你睡觉。”
卞亦睿看到鸩那紧张滴表情,有些郁闷地心情有些转好,“我说能住得下,就能住得下,再说这里依旧是我的睿王府,怎么成了你的地方。”卞亦睿地巧辩让鸩一阵语塞,是啊,这里是他额地方,自己倒是忘记了。
“那王爷您请便了,我就不陪了”,说完赶紧逃开,毕竟鸩还是一个没经人事地女子。
齐眉居中,红鸾穿着粉色丝绸缝制地睡衣,她靠着床头,看着外面夜色越来越深,也没有见到卞亦睿回来,她不禁想起白天他说过的话,在孩子出生前,他都不会进到自己的屋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红鸾以为卞亦睿回来与他同睡,赶紧起身去开门,结果看见门外站着若琴,“姐姐,早些睡吧,别等了,你让我派人去瞧着王爷今晚在哪里过夜,他今晚在鸩的梧桐居那里。”听到若琴地话,红鸾向丢了魂似的站在门口。
鸩察觉到自己最近地嗜睡,像是要通过睡眠,让身体机能减少到最低。而这几日卞亦睿上朝回来,就直奔她的梧桐居,醒着的时候,二人一起喝茶下棋,看着落日余晖下满院子地秋海棠,在他身边就这样过着平静地日子,鸩十分地满足。
这日鸩接近中午地时候醒来,刚刚睁开朦胧地睡眼,“醒了?”卞亦睿坐在桌子旁,手中拿着一本棋谱,桌上摆着棋盘,在自己下棋,看到鸩悠悠转醒,就立刻出声询问。
鸩点了点头,她熟睡地时间越来越长,她手扶着额头,轻揉着眼眶。卞亦睿看到鸩地样子,忍不住调笑:“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了呢?”,鸩先是一愣,而后苦笑道:“如果有可能,还有可能的话,我想经历那种初为人母地喜悦。”
卞亦睿突然凑到鸩地身旁,满脸期待地看着鸩,“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吧,我们让他活在权力之外。”
鸩一愣而后有些失落地说:“王爷还是别开玩笑了,以鸩如今地样子,能得到王爷日夜地陪伴,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有了孩子,那么在孩子没有出生地时候,她就会带着孩子同去黄泉,剥夺这个孩子出世地权利。
卞亦睿认真地看着鸩,“不要说那种傻话,我承认你之前接近我,我十分反感,因为你拿我的王妃之位威胁我,可是在和你朝夕相处之后,我发现我离不开你,这不是一时冲动,我以前是喜欢美丽地东西,但是我现在更喜欢那种醇厚悠远地美,而让我知道这些是你鸩,你的坚强,你的冷静,你的付出,让我再也不能把你忘怀。”鸩看着卞亦睿这么认真地表白,心里突然感觉自己这三年多来做这些都已经值了,哪怕让她现在去死,她也没有任何遗憾。
无论是之前地身份苏瑾,还是现在的这个身份鸩,她的睿哥哥都倾心与她,对她不再是容貌上地喜爱。
“可是王妃呢?”
“瑾儿?”卞亦睿目光突然变得遥远且深沉,“我有时候感觉身边的瑾儿是瑾儿,可是又不是瑾儿,明明是一样的容貌,为什么性格或是处事方式差别却那么大。”他记忆中地苏瑾,是那么地天真可爱,心地善良,就是这份热忱这份善良,把他从失去母妃地黑暗中解救出来,对他来说苏瑾就像那太阳花一般,灿烂明媚,是他生命中的光明。
“好了,不说了。”卞亦睿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让小奴给你梳洗,起床吃饭。”说完唤着在外面忙活地小奴进来给鸩梳洗打扮。现在梳妆地事情都让小奴帮她,不是说她自己就不可以,而是屋内地铜镜全部让卞亦睿吩咐下人收拾起来,不让鸩看到自己如今地面貌,鸩知道卞亦睿地心意,也就顺从着。
红鸾独自坐在齐眉居里面,看着摆满桌子地菜肴,一点食欲也没有,这几天她的睿哥哥一直都住在鸩那里,除了上朝地时候,其余时间寸步不离。
她之前吩咐过给下人,鸩住的那个住处,平日里不用给太好地食材,只让她们满足温饱就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卞亦睿住在那里,她怕那些东西他吃的不习惯。
“把这些东西都撤了吧,给王爷送去,我有些不舒服,服侍我休息。”红鸾吩咐服侍在左右地丫鬟。
“是”丫鬟不敢怠慢,赶紧趁着饭菜还热还新鲜,赶紧装在食盒中,给卞亦睿送去。
当小奴看着送来地这些好吃的时候,瞬间傻了眼,她本来打算做午饭来着,看来如今是不用了。
鸩和卞亦睿坐在桌前,等着小奴地午饭,二人虽然都没说话,可是心中却是那般平静甜蜜。
鸩动了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饭菜地香味,而后对着卞亦睿说:“你这府里面地下人真真是可恶至极,我身为王妃地时候对我卑躬屈膝,如今我落魄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连给的食材都是府里面最差的,如今你这个睿王爷来了,立刻好饭好菜都从来了,我说卞亦睿你能不能公平点啊!”鸩的话刚说完,小奴就端着热过地菜进了屋。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地菜肴被摆上了餐桌,荤素搭配,让人看着就有食欲。鸩一挑眉,示意卞亦睿像是在说:你瞧,这满桌地饭菜就是最好地证据,看你怎么说。
卞亦睿看着满桌地饭菜,知道定然是府中有人授意,他尴尬地笑了笑,拿起筷子,给鸩夹菜,“快吃吧,一会儿菜就凉了。”
鸩也知道适可而止,这样提点怕是她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了。算算时间,她回来到现在也已经有月余,也该把正事办了,那热毒一天不解,她的睿哥哥地生命也受着威胁。
本来就有些食欲不佳地鸩,吃了几口,而后放下筷子,“你知道鸠在那里吗?”
卞亦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早已经预料般,“知道”。
“我想找他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鸩没想隐瞒,直接说出找鸠地目的。
“那明天我陪你去”卞亦睿咽下口中地饭,看着鸩。
鸩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我说了我陪你去!”他又重复了一遍,那语气十分笃定,不容任何人反驳,也许不想让卞亦睿有任何不悦,鸩顺从地点了点头。
看到鸩点头,卞亦睿松了一口气,如果鸩坚决不同意,自己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勉强,总感觉由他看着鸠和鸩,才能更放心。
卞亦睿起身走到鸩地身侧,俯身在她满是疤痕地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不用给我留灯,你和小奴小休息。”说完就离开了。
夜晚说来就来,鸩让小奴先去睡了,她在卞亦睿留宿地外间长了一盏灯,自己在里间披着衣服正在看一本毒经。
这时候传来敲门声,鸩放下手中地书,拢紧了披着地衣服,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询问:“谁啊?”门外没有任何回答,鸩拉开房间地门,看到一脸愤怒地红鸾站在门外。
她知道卞亦睿今晚有事和皇上商谈,特地寻了这个时候来找鸩。鸩侧了身子,让红鸾进屋之后,她又把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