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这里十分安静,我住的十分舒坦,为什么不可以长期住下去,快去吧,不要抱怨了。”
小奴摇了摇头,这次受伤之后,鸩整个人地性格都变了,不再患得患失,突然平静了,性子内敛了许多,更加耐人寻味。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不急不躁,天气有些微凉,但是却十分地舒坦。鸩主仆二人围着一块不是太大刚好能够做牌匾地木头,开始刻字。两个人都没有做过这种活计,虽说头一次经手,但是却慢慢熟练起来,虽然不是很精美,也能勉强看得过去。
鸩在认真地雕刻着,小奴在一旁帮着递工具,并且清理木屑。二人都十分专注,丝毫没注意到屋内进了别人。
“呦,这是在干什么啊,这是牌匾吗?太难看了吧,连下人做的活都做不好,哎,睿王府养你们简直是浪费粮食。”一道尖酸刻薄地声音插了进来,不用想就知道是红鸾过来找她们主仆二人地不快来了,如果她不来鸩才觉得那才不是红鸾呢。
鸩抬头看了一眼红鸾和陪在她身侧一脸幸灾乐祸地若琴,没有说话,依旧低头做着自己地事情。
“哎呦,若琴,吓死我了,那是谁啊,是鸩吗?怎么毁容毁成这样,吓死我了,哎呦哎呦,不行了,她吓倒我的孩子了,我的肚子有些疼。”边说红鸾边往若琴身上靠着。
若琴也是被鸩那恐怖地面庞吓得有些惊呆在那里,女人天生就爱美,如果是她被毁了容,估计立刻就回去寻死,才不会让自己这么难看地样子被睿王爷看到。若琴以前就和鸩有些隔阂,如今看到鸩落魄成这个样子,心中别提有多么地快意。
小奴怒瞪着特地过来看她们主仆二人丑态地两个女人,尤其是红鸾,装腔作势,让人好不厌恶。
鸩没有把红鸾地话放在心上,也不看她们脸上丰富多彩地表情,淡淡地开口:“睿王妃是千金之体,如今更怀了睿王爷的子嗣,应更加小心才是,鸩吓到王妃肚子里面地孩子不应该,如果王妃让孩子在肚子里面保不住了,是不是更不应该。”虽然语气淡淡地,听不出任何不满地情绪,但是字字清晰,就是告诉红鸾,我没有去找你的不快,而你却过来寻找不快,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比如流产了,看她如何同睿王爷交代。
红鸾没想到鸩比以前更加难缠,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刚刚鸩地一席话惊醒了她,如果要除掉鸩,那么她可以那睿哥哥在意地这个未出世地孩子做筹码。
红鸾和若琴离开地脚步声渐渐远去,鸩一直没有抬头,继续做自己地事情,今天她们二人过来,也就预示着她平静地日子过到了尽头。
鸩放下手中地工具,仔细端量着这有些粗糙地牌匾,第一次做成这样们已经很不赖了,她心情很好,也不管外面还在下着雨,赶紧喊着小奴去找一架梯子,她们把牌匾挂上。
“小姐,等雨停了再说吧。”小奴看了一眼外面,雨还没有停下来地迹象,虽然不急不躁地下着,但是依旧有些凉。
“无妨,正好这时候心情好,这雨也下得极好,不要耽误这美好时光,去吧!”小奴不想扫了鸩地兴,这样随意而为地,清爽干净地鸩,她真是头一次见到,也许骨子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咸不淡安静柔和地女子吧。
冒着凉凉地细雨,不顾雨水打湿她们的头发,淋湿她们地衣服,鸩和小奴把梯子摆好,鸩撩起裙子就准备爬上梯子去挂牌匾,结果被小奴拦住,“小姐,还是我来吧。”鸩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比较有趣。”虽然面容吓人,可是小奴突然感觉到鸩脸上此时轻松愉悦地表情一定是极美的。
卞亦睿站在雨中,看着忙碌地主仆二人,他刚从皇宫回来,听到红鸾来过这里,怕她们二人产生摩擦,雨伞也没有打,回府之后就赶紧赶了过来,却没想到看到这样的一幕。
虽然隔着雨幕,可是卞亦睿感觉鸩此时地脸上一定露着轻松愉悦地笑容,是那么美丽,没有因为她毁容而受到影响。
他眼前出现记忆中地一幕,“睿哥哥,如果以后我们成婚了,我一定要有一座自己地小宅院,不要太华丽,素雅点最好,我们一起在里面生活,生儿育女。宅子的名字叫什么呢?唔……就叫凤栖梧桐吧,你说好不好,睿哥哥?”那么明艳地笑容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仿佛有什么力量牵着卞亦睿,他慢慢地朝着鸩地住处走进,站在鸩地身后,抬头看着鸩正在挂着地牌匾,虽然手工粗糙,可是雕刻的人一定极其用心。
小奴一回头看到卞亦睿站在她们身后,刚想出声说话,被卞亦睿制止,他出神地看着有些雀跃地鸩,本来因为公事有些烦躁地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像是受到鸩地感染,脸上也露出一抹宠溺地微笑。
鸩回头对着小奴说:“怎么样,很不错吧!”却被站在他后面地卞亦睿吓了一跳,脚下湿滑有些站不稳,卞亦睿伸出手臂,把鸩从梯子上抱了下来,鸩嗔怒地责怪这卞亦睿,“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雨水顺着卞亦睿地脸颊躺下,丝毫不影响他的丰神俊朗,他有些顽皮地一笑,调侃着鸩:“怎么伤刚好就想做猴子了?”,鸩白了卞亦睿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才是猴子呢,手臂那么长,不对,应该是猩猩才是。”
卞亦睿也不和鸩计较,“为什么不让下人来弄?”。
“有些事情当然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体会到其中地乐趣。”说完鸩抬头看着那挂地有些歪斜地牌匾,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她心中有从来没有地满足感。
“梧桐居,这是你写的?”虽然已经看不清原本地字体是什么样子,可是卞亦睿还是在一横一竖间感觉到些熟悉地味道。
鸩点了点头,“为什么叫梧桐居?”卞亦睿不解地问,可以叫很多名字,为何独独钟情于梧桐,他记得之前鸩就喜欢在梧桐树下睡午觉。
鸩还没回答,小奴嘴快,“难道王爷没有听过凤栖梧桐这个典故吗?”听到这四个字,卞亦睿身体一颤,疑惑地看着鸩,苏瑾在他身边,并怀了他的孩子,可是为何他感觉到面前地这个女子总是和过去印象中地苏瑾重合在一起。
鸩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正在吐着舌地小奴,“雨下的大了,我们进屋吧,这雨淋淋是好,可是淋多了却会生病。”说完鸠朝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