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综合 > 莲台偈 > 第7章 心灯一盏

第7章 心灯一盏(1 / 1)

花纯仁心中已然猜到了八九分,他对着父皇说道:“儿臣知道。这些都是朝中的老臣们,写了给父皇,催促儿臣早日娶妻生子的折子。”

花荣听了,口中说道:“哦,你倒是还知晓!你可知道,在我花田国内,和你差不多上下的男子,孩子都已能入读私塾了!太子,你是我花田国的国本。你现一直迟迟不娶妻,不给这些老臣肯定的答复。这国本不定,你叫这些大臣心中,怎能不焦急?你却每每做闲云野鹤状,似是和你无关似的。你若是我花田国内的一个普通男子,你是否娶妻是否生子,倒是关他们作甚?可是你不同啊,你是我花田国的太子呀!你什么时候不选太子妃,这些大臣们心中的怨气就一日不停。选太子妃一事本就是国事!”花荣重重地说着,说完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花纯仁听了,只得安慰父皇道:“儿臣知道。只是父皇的病是第一要紧的。父皇的病一日不根除,儿臣的心中便一日无此念。”花荣听了苦笑道:“太子,你少拿这些话胡塞我。你若是早早地选了个太子妃,只怕到时我的病儿,可就好了一半儿了!”花纯仁无处可避,只得沉声说道:“父皇的苦心儿臣自是明白。只是儿臣素来就慕父皇和母后这一生的鹣鲽情深。虽处在宫中,然朝夕相处。所以儿臣心中自是以父皇和母后为榜样,暗自思忖,也意欲寻得这样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终生为伴……”

花荣听了他的话,说道:“你这番长情,倒是和我年轻时颇有些类似。”说罢又长长叹息了一声:“那时我拥有了你母亲,只想着我在这世间,此生竟是无怨无悔的了。也不知道日后的境遇,竟然从一名藩王而登基为皇了!”他转而话题说道:“那么,太子,在你没有寻到之前,可否先选几名容貌出色的女子纳为良娣!充实你的东宫!你看看父皇的建议可怎样?太子,你是不应该让那些老臣为难了!太子无后,你让他们怎么安心为花田国效力?”

花纯仁听了,便朝花荣行了大礼,口中说道:“父皇放心,儿臣答应父皇,以一年之期为约,儿臣定会为父皇寻得一个称心如意的佳媳!只是儿臣向来不喜这三妻四妾的,所以这纳良娣之事,还请父皇早早取消了罢!若是寻得了心上之人,却看见儿臣宫中是这么个光景,只怕会让佳人心生不安!”

花荣听了这话,觉得其中大有深意,他睥睨着花纯仁,慢悠悠地说道:“我儿说的可是真的?你若按期觅到你的良人,我自不会为你纳偏妃。”花纯仁细细听着花荣之言,刚才自己和父皇在说这一番话时,心中忽地掠过了般若寺那位姑娘的影子,他的眼角没来由地弯笑了一下。花荣虽是个处在暮年的沉珂病人,但终究是皇帝,察人细微,早就看出了花纯仁眼角隐藏的波动。他继而说道:“太子,你是未来花田国的储君,你的话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希望你早早地立下你的太子妃,昭告天下!”花荣是重重地一番嘱咐。

花纯仁看出了父皇眼中流露的期许之色,心中不忍让他失望,口中忽地说道:“父皇,勤王也只比我小了两岁,父皇若是等着抱皇孙,不如也催催勤王如何?”他自己在东宫,常年孤身一人,倒是习惯了。想着花纯信在勤王府中,也是孤单一人,若是他先成了家,或许父皇母后的心头压力会小些。

岂料花荣听了,说道:“你自己的事儿还没处理好,休要管到你弟弟的身上。他的事儿,我和你母后自然会有法子。只是,你是太子,是花田国的国本,你的事解决好了,才是重中之重!”花纯仁听了,便默然不做声了。低声说道:“父皇教诲的极是。”花荣的咳嗽之疾又犯了起来,花纯仁忙命宫里唤来太医。花荣叹息了一声,叫他退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朱雪雁在般若寺里住着,慧静师父倒是去看她看的越发勤了。这一日,朱雪雁早早地念完了经书,坐在那看着书儿,就见慧静师父执着念珠,一个人进了她屋子。

朱雪雁见是慧静师父,忙站起身笑道:“师父又来了!我刚才吃了饭,心中还在想,这会子师父是不是还如同昨日一般,和我闲聊一会子家常呢!可巧就来了!师父自是事儿多,我担心前面有人找师父,若是寻不着可不要着急?”

慧静笑道:“我自是都一一嘱咐好了的,你放心,这一时半会的,哪里就寻来这么多的事儿!”说着,便在朱雪雁对面坐下。朱雪雁忙沏上茶。慧静喝了一口,笑道:“朱姑娘,你这沏的茶叶,不是我这寺里的罢!”朱雪雁笑着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是我从家里带了来的。这茶叶是我用白牡丹白芍药白梅花白荷花瓣,晒干了研制而成的。所以喝着并不像那沉酽酽的茶叶味儿。”

慧静方赞道:“是了。我喝的时候就觉得有股子花香味儿。吃到口中,更觉得幽香浸润而来了。姑娘真是有心之人。”慧静师父心中想着前些时日花纯信和她叙话之言语,总觉得这话有话,当下她便真真假假地说道:“朱姑娘在此,可没见着什么生人儿罢!”朱雪雁听了,便道:“我来了这寺里一些时日,已经是觉得住的习惯了。这屋子幽静空旷,我一个人已经觉得甚好了,自是没有什么不相干的人儿相扰!”

慧静师父听了,便道:“果真是如此么?”朱雪雁便笑道:“是了。那日曾有两名陌生的男子,在我屋子前短暂叙了会子话儿。”心中忽地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曾偶遇这两名男子中的一个,枯槁的心里一时激起了阵阵的涟漪。慧静沉默了半响,方道:“姑娘可知,这两位陌生男子的身份?”朱雪雁见慧静这样问道,倒是疑惑,她好奇地问道:“师父,纵然他是皇亲国戚,可我与他们是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的,这与我也没有什么干系呀?”

慧静说道:“你原说的不错。只是这两名男子的身份比皇亲国戚还要高贵些。”朱雪雁听了,心中可是奇了,问道:“那可是什么人儿呢?”慧静笑着说道:“你前些时日邂逅的那二人,正是当今花田国的太子和勤王殿下。”

朱雪雁听了,心中一怔,联想起那日街上,这太子殿下为人是如此的低调,而自己出言怪异,只怕惹他不快了罢。她收敛起心思,朝着慧静说道:“这我真是不曾想到。不过想来这般若寺是当今皇后所主持修建,也算是皇家寺院吧,太子和勤王殿下来这里,也自是不奇怪。”

慧静听了,便道:“我将他们的身份告诉于你,你可知为什么?”朱雪雁低了头,心中只觉得擂鼓阵阵,面容上强作镇定,她勉强笑道:“我愚昧,可是不知。师父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她话儿说的轻轻的,可是语气中也带着沉沉的不解。可是在慧静听来,却是另一番意味。

慧静方正色道:“我告诉姑娘,正因为姑娘人虽在寺院,可毕竟还算是红尘中人。姑娘你精通琴棋书画、诗词女工。出落的模样儿在我花田国内也是少见。虽然我是出家之人,可贫尼从不认为姑娘你这样,便是长长远远儿的打算了。你莫非真想在这里虚度一生么?”

朱雪雁听了慧静师父的话半响,想起了父亲之前对自己的种种期望,当时自己心中虽觉得愚蠢可笑,但是看父亲每每殷勤张罗,不免也暗自感叹着‘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只是知道自己这一生,原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不管遇到或遇不到所谓的良人,自己的一生便就这样度过。后来事有所变,自己竟成了一个流言绯布克夫命硬的女子,隐居在此,而父亲也更加变得心如死灰了。

这一番听慧静师父所言,难道自己的命运竟然还有转折?她想到此,倒是苦笑了一下,看着慧静师父道:“师父。你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也明白你要告诉我什么。但是,师父,你可知,我朱雪雁并不是那羡慕荣华富贵之人。我的性子,也过不了那样的生活。如今就这样,对我来说是真的甚好。”

慧静听了,倒是也笑道:“我不过这样一说,姑娘倒是说了一大溜子,可见还是心动了。其实我原也是说着玩儿的。”朱雪雁闻听,不由燥红了脸儿,口中说道:“师父是德高望重的出家之人,出家之人,怎可打诳语?这个玩笑……也是不那么好开的。”慧静见朱雪雁有些愠色,方笑道:“看来姑娘是个性情中人。这些都是贫尼的不是了。我问你,若果真是太子殿下对姑娘有情,姑娘可怎么自处?”

朱雪雁听了,便道:“师父,我一个大姑娘家,这话论理不该我说出来。不管他是太子,还是天皇老子,还是玉皇大帝,我朱雪雁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我是一概都会回绝的,我这样的日子,过得真是甚好。”她这一番话说出来,慧静听了,倒是叹口气道:“今日贫尼我前来探测姑娘一番,不过是来向姑娘报个信儿。不过我是已知姑娘的心意了。我这就给太子回话去。”朱雪雁听了,不由奇道:“师父。太子殿下请您给我报信?可是报的什么信儿?”

慧静听了,便道:“实不相瞒。方才太子着了我一封书信。说要与姑娘盘桓盘桓。看来姑娘是无意的了,我这就回了太子去。姑娘放心,我花田国内,即便是贵如太子的人物,于婚姻嫁娶上绝不会行用强之事。你回了太子,太子爷不会记怨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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