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
歇斯底里。
杨曼的哭喊声，在整个房间内骤然响起。
就像是一道魔音，在我的耳畔处环绕。
久久没有平息。
纠结，压抑。
此时此刻，我就像是一块朽木。
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我木讷的看着杨曼。
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任凭她发泄。
杨曼的情绪，异常激动。
她突然朝我扑来，死死的攥着我的衣领。
“苏辰，你快点告诉我呀，为什么！为什么聂萌萌让我原谅你，你说话呀，你倒是给我说话呀！”
杨曼眼眶中的那轮黑眸，骤然收缩，紧接着又迅速放大。
尽管，她的眼神有些溃散。
但是，我仍然能从她的目光中，捕获到一丝复杂。
那是憎恨，那是怨恨。
眸子里透露的杀意，就像是一把钢刀。
无情的贯穿我的胸膛。
丝毫没有留情！
杨曼几乎快要贴到了我的脸上。
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我让你说话啊！苏辰，你是聋子吗！我要杀了你！苏辰，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杨曼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她整个人都已经疯狂。
血丝，逐渐浮现在她的眼眸中。
就像是涓涓细流，缓缓的朝着双眸深处聚集。
几乎是鲜红的一片！
紧接着，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
根本无法抵御。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直到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这才缓缓滑落。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痛的全身散架！
痛的无法呼吸！
耳鸣声，逐渐响起。
我只感觉眼前越来越黑。
无数的斑点阻碍着我的视线。
我根本就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
此时此刻，我的心理，正在承受一场巨大的灾难。
杨曼总是在我的面前提到聂萌萌。
聂萌萌，是她最重要的人。
杨曼根本无法接受，聂萌萌离开的事实。
难道我心里就很好受吗！
我也不愿意让聂萌萌离开！
可这就是事实！
我不是圣母，我做不到两全！
我更无法毁掉那些证据，接着又站在章龙的面前，义正言辞的告诉他。
没关系，我苏辰不在乎，只要你背叛聂萌萌的同时，也可以深爱着她，这就可以了。
我的心没有这么大！
艾宁宁，那是我的老婆，是我的老婆啊！
仅仅是为了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我就可以顶着耻辱活一辈子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和丧门狗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救世主！
我做不到！
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浸湿了我的眼眶。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杨曼，我没想过要伤害聂萌萌，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就像是一座摩天大楼，轰然倒地。
我的信念，也已经被残酷的现实，一点点的磨灭。
我输了！
我输的一败涂地！
我输的毫无尊严！
艾宁宁，你个贱人！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如果不是你，聂萌萌就不会走上极端！
而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究竟要撒谎到什么时候！
你究竟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艾宁宁，你不得好死！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一刻，我崩溃了。
就连胸膛里的那颗炙热的心，也支离破碎，成为了残渣。
连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并埋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锁死了。
面子，尊严。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了！
闹吧！疯狂的大闹一场吧！
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件事，又能怎样呢！
绿毛龟也好，窝囊废也罢。
我苏辰，认了！
“杨曼，你不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苏辰，从来都不是一个小人！”
此时此刻，我的眼中，闪烁着坚定。
眼眶中的那一轮黑眸，紧紧的盯着杨曼。
我没有任何隐瞒，把我所有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包括第一次发现艾宁宁的不忠！
包括和姜一鸣共同寻找证据！
毫无保留！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杨曼。
我的心，在抽搐！
我的心，在滴血！
我把我狼狈的一面，全部展现在了杨曼的面前！
我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悲剧！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注意到，杨曼的眼神变了。
她的双眸，透露着不可思议。
仿佛我的经历，是我构造出来的故事。
至始至终，杨曼都是半信半疑。
像是在纠结，又像是在犹豫。
杨曼的双腿，迟迟都没有迈出一步。
就像是扎根似的，停在原地。
此时此刻，周围一片寂静。
除了彼此欺负的呼吸声。
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刺骨嶙峋的寒风，顺着破损的窗户，涌入到整个房间中。
呼呼作响。
紧接着，我看见杨曼顿了顿。
她微微张开嘴，蠕动着喉咙，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等了许久，杨曼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像是欲言又止。
我的思绪，一片复杂。
我掏出了一根烟，放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享受着烟雾充斥到整个肺部的感觉。
可尽管如此，我仍然感觉胸口里，堆积着一团浊气。
根本无法吐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曼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不由抬起了脑袋。
此时此刻，她正迈着缓慢的步伐，朝我走来。
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杨曼流露出这种眼神。
我根本就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随着杨曼的靠近，我很明显的注意到。
她的嘴角逐渐上扬，流露出的那股笑意，透露着寒芒。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杨曼的这个样子！
流露着阴森！
蕴藏着恐怖！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缓缓流下。
我咽下了一口唾液，眼眶中的那轮黑轮，死死的盯着她。
直至杨曼停下。
“苏辰，我问你，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吗？”
面对杨曼的发问，我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
证明我的坚定。
“那我再问你，你想不想报复她？”
话音刚落，我的身躯，猛然一颤！
此时此刻，我看向杨曼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她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