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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书欢!”
和宋兰玖之前一样,摇着纸扇的附庸风雅的少年喊了他一声,身后几个少年也此起彼伏的叫起九哥。
兰溪诧异看向她三哥,原来他还真没吹牛啊!
“九哥,你有好些日子没出来玩了,不会把兄弟们都忘了吧?”沙明骏唰的一声把纸扇合拢,毫不见外的把胳膊肘往宋兰玖胸膛一幢。
兰玖没躲,揉了揉被他撞到的地方笑骂:“你这孙子,想创死我吗!”
另一个少年把桌上坐着的几人扯起来,示意兰溪几人入座。
“书欢,你们到这来!你们几个还不起来,没看见九哥带弟弟妹妹来了吗!”
曾彦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还愣愣坐着的兄弟身上,那人挨了打也不生气,反而如梦初醒般招呼兰溪她们。
“对对对,你们来这边坐,这边位置好,听得清楚。”
柳书欢闻言立刻就要上前,却被兰溪拉住,而后询问的看向正和沙明骏说笑的三哥,后者含笑点了点头。
“别和他们客气,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都是自己人。”
“就是,我和他们都熟的很,没关系的!”
柳书欢甩甩袖口的绳子附和宋兰玖的话,她这会儿正是对这新衣服爱不释手的时候。
曾彦赞同的点头,九哥的弟妹就是他们的弟妹,他们都疼,兰溪遂放心的和柳书欢坐了下来。
位置不够,分了几个给兰溪她们就不错了,白芷小铃她们和文辰武元一起站在几个小厮身边。
身边都是异性,这两个丫头有些拘束,兰溪见状,招手让她们近身伺候,两人忙不迭的走到自家小姐身后。
沙明骏也和宋兰玖一起坐下来,曾彦便坐在他九哥的另一边,翻出干净杯子给刚来的几人重新倒茶,发现白芷两人的动静后疑惑的多看了几眼,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
“九哥,我怎么记得你是家中幼子,就一个妹妹,书欢我们都见过,可这个弟弟是打哪儿来的?”
曾彦这一问,另一边的沙明骏脸上的笑也卡壳了——好,好像是这么回事,九哥哪来的弟弟啊?
宋兰玖失声大笑,兰溪和柳书欢主仆几人也噗嗤一笑。
“阿彦,我可没说我带弟弟来了啊,方才那些话不都是你说的吗?”
不是弟弟?
曾彦知道,九哥说这话必定是内有玄机,可惜他真是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弟弟是表亲堂亲?可这也算弟弟啊。
宋兰玖的兄弟几人中,曾彦心细,沙明骏聪明,可惜,这回沙明骏也没想出宋兰玖在搞什么名堂,只能猜测道。
“难道是你世交家的孩子?”
宋兰玖但笑不语,他倒要看看能不能有人发现真相。
柳书欢觉得这下可有意思了,很是愉快的忽视曾彦偷偷求助的眼神,并不出声提示。
其实不怪曾彦几人不明所以,兰溪虽是女孩儿,但她今年才五岁,举手投足也不像如今的小姐们矜持文雅,再加上天气转寒,穿的男装又是厚厚一层,任谁也不会把她看成一个小丫头。
最后还是细心的曾彦从白芷白雪身上发现了不对。
这两人七岁入府,距今已经九岁,再过几年也是个大姑娘了,女孩们大都天性爱美,连喜爱舞刀弄枪的柳书欢都不缺一颗少女心,更别提白芷他们了。
兰溪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平日里并不缺少钱财,早已经在用胭脂水粉,眉毛也精心修整过,更是早早就打了耳洞。
如今她们尽管穿了男装。但仔细观察观察,就能发现这是一个女娇娥。
小厮原来是丫鬟,那主人,会不会不是公子而是小姐呢?
正好九哥还有一个嫡亲的妹妹,他们此前从未见过,回想起来这小弟弟年龄也合适,看来这就是那宋四小姐宋兰溪了。
曾彦把猜测和答案一公布,宋兰玖便挑了挑眉:“果然,咱们几个当中,心眼子最多的非你莫属了!”
这话是承认了!虽然心中已经肯定,但得到宋兰者的确认,曾彦还是觉得有些惊讶。
毕竟此时的风气便是要求闺秀们最好温柔娴静,出了一个柳书欢已经是不得了,没想到九哥的嫡心妹妹也是个不同寻常的小妹妹。
“原来是溪儿妹妹,九哥你怎么不早说要带她来,我都没给妹妹准备礼物。”
沙明骏埋怨的看了一眼宋兰玖,后者很是冤枉,他自己都是被兰溪带出来的,怎么提前通知他们。
“不用了,下次我再出来时,你们带我好好玩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兰溪笑着回答。
有这样一群熟悉京城的公子在,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无聊了。
“好,溪儿妹妹也是个爽快人,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回你出来可别不理我们!”沙明骏的扇子脆声一合,朗声答应下来。
“放心吧,你与其担心她到时候当不认识你,不如担心她以后该会怎么缠着你。”宋兰玖对此深有体会。
“好了,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这说书先生说了什么呢?你们快给我讲讲。”柳书欢打断了他们没休没止的谈笑。
曾彦便回她的话:“这个说书先生说的还不错,就是故事情节有些老套,我们都听腻了!它说的是穷苦书生寒窗苦读十余载最后金榜题名又洞房花烛的故事。”
“啊,这样的故事有什么好说的?”柳书欢大为不解,兰溪赞同,这种故事简直无聊透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听。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说书先生的书说得再好也得有好书才能吸引人听下去啊。
“那是因为我中间漏了一点,这穷书生原来在贫寒时期已经娶妻,被高官榜下捉婿后虽迎娶了高官的女儿,却并没有抛弃原配。”曾彦又补充道。
“没有抛弃原配?那他怎么娶的高官女儿?”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小老婆可以有很多,可正妻只能有一个吧!
沙明骏接了这话:“这有何难!溪儿妹妹有所不知,在那些所谓的君子眼中,那原配出身苦寒,早已配不上飞黄腾达的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