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也迪没想到对方竟然先发制人,这真是应了恶人先告状那句话。她微微一笑接道:“不,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东齐人不会背叛黄齐部落。”
东方听到这句话,突然大笑了起来,黄也迪心中纳罕,目光紧盯着他,她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东方笑完,盯着黄也迪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你的丈夫,我现在是和旧情人相会,你第一个担心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族人会不会背叛你。”黄也迪心思翻涌,原始人的心思很难猜,他是在怪她没吃醋吗?不过说实话,她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东齐人中间到底有多少人存着不良心思的,其他的倒真没想。
黄也迪悄然按下情绪继续说道:“我没怀疑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你要是跟她有私情,你早就跟她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 黄也迪腆着脸自夸道:“我觉得我比她更好,更能让你的族人过上好日子。所以我相信你和你的族人会选择我的。”东方听完这话又笑了,这次笑得比刚才开怀了许多。他说道:“是的,你是一个好首领,你的确让族人过上了好日子,但你也只是一个好首领……” 东方话只说半截,便顿住不说。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跟东熊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即使你不来我也会告诉你的。”黄也迪点点头:“我说过我相信你。”东方笑而不语,黄也迪又逗留了一会儿,该套的话都套完了。她再问下去,东方却是闭口不言。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实在不算融洽。黄也迪只好决定先打退堂鼓。她迈动双腿,走到了门口,刚要跨过门槛,就听见东方犹豫着说了一声:“等一下!”
黄也迪回头看去,就见东方从套出一件狐皮上衣递给她,黄也迪接过一看,不由得心生一股熟悉之感,她又翻了翻,看到那熟悉的针脚,那独特的剪裁样式,她当下认了出来,这是白药的衣服!
黄也迪抬起头,急急的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这件衣服的?”
“东熊为了讨好我,送给我的。我记得白药穿过这衣服。”
“那她说没说,这件衣服原来的主人在哪里?”黄也迪激动的心怦怦直跳。
东方摇摇头:“我问了,她没说。”
黄也迪拳头紧握,她抱起衣服扭头就走,一回到家,她就迫不及待的把刚才的事告诉了白智。白智沉吟了一下说道:“白药肯定会在他们部落。”
黄也迪说道:“北蟒部落抢我们的族人,坏我大计,这个部落不可不除。”说完,她立即召集了部落里的各大长老大将大会议厅里议事。
族里各位长老也早已知晓了北蟒部落的阴谋,都一致主张要征讨北蟒。
黄也迪也不犹豫,立即调兵遣将,派黄鹰黄虎为前锋,点齐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前去北蟒。
北蟒离此地并不远,他们只是一个有五千人的部落,平常就居住在森林的山洞里,以蟒蛇为图腾,所以称为北蟒。
黄山军很快就到了北蟒部落。传说中北蟒人会躯蛇成兵,但是现在正是冬季,蛇们早就冬眠了。黄也迪也不以为惧。黄山军一到,黄也迪当下就宣布了北蟒部落的几大罪状,然后干净利落的开打。三万人打几千人,简直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容易。只一个小时左右,北蟒人就败得溃不成军。全族人全部被俘虏。
黄也迪仔细视察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白药的影子,她不禁大为失望,正要拷问北蟒的首领,北石,就见俘虏中有人双眼含泪,爬行着扑倒在黄也迪面前。黄也迪一愣,看着这几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男人。
就见那个人说道:“首领,我们是你的族人啊!”黄也迪让人端水给他们洗净脸仔细看去,才认出这是正是跟白药一齐失踪的那几人。
她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颤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快说!”
这几人声泪俱下的说了起来。原来,当时白药神志不清,他一直说白智肯定没死,怕他万一回来身上身受重伤不好医治,非要去采药以便他回来用,这些人扭不过他,便跟他一起进了山林采药。谁知却遇上了进山打猎的北蟒人。北蟒也是一个女多男少的女系部落。这些人一看白药几人长得不错,又只有十几个人,便却了歹心将他们团团围住,俘虏回去,献给了北蟒的首领。北蟒的首领北石当即高兴的笑纳了,但是因为白药反抗太激烈惹怒了首领,北石又把他赏给副首领东熊。
东熊看白药的衣服很好看便剥下了他的衣服,并想把他收为自己的奴隶,但是白药誓死不从,并用药物让东熊浑身发痒,后来东熊奈他不得,便拿他和另外几个人和北方草原上的人交换。
黄也迪听完这些话气得咬牙切齿,当即下令将东熊北石打了个半死,又问了交换白药的部落,却根本问不清楚。
她命人将这些人全部押回,打算回到部落连同族里的叛徒一起审判。
“烧死她们,烧死她们!”黄齐部落的人听到这些人的罪状后,情绪激昂的大声高喊着。
“点火,烧。”谷地中间,木柴堆得老高,熊熊大火随着风势,呼呼的燃烧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木柴堆上,绑着的是东齐的几个叛徒以及东熊北石和当初抢白药的人。
北石耷拉着一张松弛的老脸,神情木呆,显然是已经绝望了。她身后的北蟒人更是如此,唯有东熊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显得十分活泛。
东熊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东方身上,她楚楚可怜的望着东方,用凄惨的声音求救:“东方,你救救我!救我!”东方别过脸去不理她。东熊又喊了一会儿,火越越大了,浓烟已经进入了她的嗓子。东熊见东方竟然狠心不管自己,词锋一转便大声骂道:“东方,你忘了你的一个女人就是我,你忘了当初被我睡的情景了吗?你有什么可傲,你就是破烂货……”东方的身子晃了几晃,脸色煞白,他回过头狠狠的盯着大火中的东熊,东熊痛苦的扭曲着脸,继续哑着嗓子疯骂。黄也迪忍不住跑上前去,朝她扔过去一根正在燃烧着的木柴,那火烧着她的身子,东熊啊的一声惨叫着。东方的脸色越发煞白,黄也迪看不过去,便拽了他走出山谷,远离这个地方。
东方的身子像是站立不稳似的,一路摇摇晃晃。黄也迪犹豫了一下便挽住了他的胳膊,东方停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悲戚的对黄也迪说道:“我就是失身于她,那个女人最开始承诺说会只娶我一个人。最后,她又找别的男人。还有,我的阿姐肯定是她害死的。我怎么那么蠢,竟然会喜欢上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黄也迪拍拍他的背安慰道:“过去的就过去吧,谁都有过年少的时候。没关系的。”
东方仍然说道:“我就是失身于她——”黄也迪压下心中的怪异清清嗓子说道:“没事的,现在都不讲究这些了。”她听黄乌等人说,在以前的母系部落是很讲究男人的贞操的。后来,随着母系的衰落和父系氏族的兴起,这些已经成为历史了。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还抱着这种观念,像白药就是这样。
东方看了看她,满眼的感激,蓦地,他扑向她,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黄也迪愣了一下也回抱住他。东方一边哭一边说:“阿咪死后,我非常的害怕,在山林里跟黑氏部落对抗,整天担心自己和族人会随时死掉,我亲眼看到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男人女人都一个个死去我……”黄也迪拍拍他,她,曾经也有过这种感受。
东方又说道:“阿咪和阿姐都说我任性骄傲,可我只是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女人而已——”黄也迪心中感叹,这个东方倒是挺有男权思想的,挺像现代社会的她。
黄也迪安慰了他她一阵子才罢休。
等到她安顿好东方再回到审判现场时,一切都结束了。该死的人都死了,空荡荡的广场上只留下一片黑灰。
她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空,又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白药,心中不由得一阵压抑。
就在这时,就见一人来报说,他们审问北蟒人时,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人知道当时换走白药三人的部落是北部草原上的草族部落。
黄也迪一听焦急的问道:“草族在哪儿?离这儿远不远?”那人摇头道:“很远很远,现在去不行了,只能等到来年春天。”来年春天,白药会受多大的苦。那人像是看懂了黄也迪心思又补充说:“草族人是采集采药为生,以白药的本事,在部落里会受到重视的,他们在那里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外,其他应该没问题。”黄也迪重重的点点头,又奖励了那人几句便回到了房间。
白智正翘首以待,黄也迪走上前把事情的经过全说给他听,他听到白药的消息也很激动,他抓住黄也迪的胳膊说道:“我听说过草族,那是男系部落,白药在那里不会有事的。”
“等到来年春天,我们就去草族救他。”白智点头。
白智又说道:“迪,等白药回来,你就睡了他好不好?”黄也迪又是一脸黑线,这人还没回来呢,他就想到这一层了。
白智诡笑道:“其实,白药真的不错的。他的那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