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黑氏部落果然浩浩荡荡的带着人来攻打黄氏部落。虽然,黄氏部落里的人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着比自己部落多好几倍的敌人,心里仍然不免有些惧怕。
黄也迪此时正占在人群的最前方,她现在身穿着青灰色的青铜盔甲,手握着铜刀,腰上挂着用兽皮缝的箭袋。
黑氏部落里的人一到齐后,便向黄氏部落发起了进攻。原始社会的人是说打就打,从来不讲什么废话。
扑通扑通,第一波进攻时,很多黑氏部落里的人都掉进了山谷外的陷阱和壕沟里。
“呜呜呀呀——”掉进陷阱里的敌人大声惨叫着。后面的人吸取了教训,小心避开了陷阱,继续进攻。
黄也迪虽然心里直大鼓,但是表面上仍故作镇定,她手一挥,部落里的弓箭手便开始嗖嗖的往外射箭,对方自然不甘示弱的还射。由于距离太远,双方的箭都射不了几个人。只是起了个威吓作用而已。
“嗷嗷——”
“杀杀——”
双方的人马不停的呐喊狂叫。黄也迪看了看对面的黑氏部落,又咨询黄乌一下,她确定那个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像黑熊一样的男人便是黑氏部落的首领黑虎,便拉弓射箭,对准黑氏部落里的人群。她先是故作不着调的射了几下。那几支箭全都落在了离黑虎很远的地方。黑虎也发现了这个年轻的女子,他从她站的位置,便明了她的地位。只见他朝她轻蔑而又猥琐的一笑。
黄也迪故作恼怒的又向前走了几步,又对他射了几箭,不过,她仍然只射到了离黑虎很远的地方。黑虎不禁哈哈的狂笑起来。黑氏部落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笑起来。而黄氏部落里的人则是疑惑的看了他们的首领一眼。
这时黄也迪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拉弓射箭,那箭像是带着风声一般,快如流星一般的又准又狠的朝黑虎的面门射去。当黑虎觉察到不对劲时,箭已到了他面前,他一个躲闪不及,那支箭狠狠的插入他的眉心。只见,他“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黄也迪继续拉弓射箭,一边三支全都射进了黑虎身上不同的部位。这时黑氏部落里的人也醒悟了过来,他们中的箭手纷纷张弓射箭。由于黄也迪离他们比刚才近了许多,那箭也有几支射到了她身上。
只听到黄乌和白药一起喊叫着让她躲开。
谁知,黄也迪像是挥苍蝇一样把那些箭拿去。黑氏的部落里的人不禁大为惊讶,后面的箭手迟疑了一会儿又开始狂射。黄也迪迎着箭雨又接边回射了几次,这一次,她又击中黑虎身旁的几个男子。那几人嗷嗷叫着倒下,鲜血直流。这下,黄也迪彻底激怒了黑氏部落里的勇士们,有的人看箭射不透她,便开始用石头砸。黄也迪一不小心便挨了一下子。她闷哼一声,拉满弓射出最后一箭,然后迅速后退。
“嗷嗷,打打!”黄也迪的英勇打击了敌人的气焰,同时也涨了自己人的威风。黄氏部落一反最开始的害怕忧虑,全都放开身心打起来,有的往下面扔石头,有的射箭,还有一部分根据黄也迪的吩咐往山谷下倒开水和痒水。所谓痒水,就是黄也迪前几天无意间在野外发现的一种能让人全身奇痒无比的草的汁液。
这下几大桶痒水倒下去,黑氏部落前面的人全都奇痒无比,一个个抓胳膊挠腿的像猴子一样。黄也迪看准时机,大吼一声,让人拉开木门,率先冲了出去。黄鹰和黄鼠和白药紧跟在她身后。
黄也迪高举着大铜刀,左杀右砍如入无人之镜。直到这时黑氏部落里的人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的身上竟然穿着一种青灰色的硬衣服。怪不得他们的箭射不到她。但是,箭射不到她,不见得别的东西就对付不了她。这时黑虎已经被人扶着退到一边去。代替他的正是黑虎的儿子黑蒙,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的黑蒙正睁着怨毒的眼睛紧盯着黄也迪。就是这个女人为了两条鹿腿,把他赏赐给了别的女人,也就是这个女人射伤了自己的父亲。
黑蒙转身高声对着人群呼喊了几句,大意是:谁能活捉这个女人,谁就可以得到五个女奴和五十头羊。
黄也迪一听那还得了,她也大声动员:“谁能取得黑虎和黑蒙的人头,可以得到十个男人和六十头猪。”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她身后的黄鹰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举起大刀就朝黑蒙砍去。
一时间砍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
黄也迪闭着眼睛狂砍,反正,她不砍别人别人就砍她。她原以为,自己看到这血肉横飞的场面会恶心呕吐之类,没想到丝毫没有。她还原以为自己会不忍下手,但是根本没这回事。当她看到敌人的石刀砍向自己时,她的大脑还没思考,手中的刀已经迎了上来。看来,她是高估了自己的道德和文明水平。
其实,她的骨子里是充满着血腥的残忍和动物的野性的。而这些,在文明社会里她根本没机会呈现。而在这里,一切都充满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原始社会,她那隐藏的一面便慢慢的显露了出来。
黄也迪带着黄氏部落里的壮年男女耀武扬威的冲杀了好一阵子,但是她们毕竟寡不敌众,正所谓好狼架不住四匹狗。黄也迪深深明白这些道理,所以这仗打到一半,她便手一扬,这些人按照事先定好的命令,寻着机会重新退回自己的领地。上面的人见自己的人回来立即放下沉重的木门。黑氏部落因为黄也迪等人的冲杀损失了很多勇士,他们正打算仗着自己人多,打算将他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团团围住,一个个的消灭掉,谁知人家刚打了一会儿又缩回去了。
黑蒙黑着一张脸带着人不停的撞击木门,这些人还不停的往地上堆石头。妄图爬上门来。黄也迪一见人靠近,便拼命的砸石头,或是往他们身上猛泼痒水。
黑氏部落的人分成几拨攻打。黄氏部落的人也分成几拨守门。双方从早晨打到黄昏也不分胜负。最后,黑氏部落里的人忿忿而归。黄氏部落的人高声欢呼。敌人一走,黄也迪就立即抽出人手来先修补大门,另抽出一部分人来准备饭菜,这仗打了一天,人们早就饥肠辘辘了。
吃饭的时候,黄也迪嫌身上这铠甲太沉,便将其脱了。部落里其他人都好奇的围上来看,一个个你摸一下我摸下的,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看样子好似是赞叹这铠甲的厉害。黄也迪连忙趁机说了这铠甲是用白智带来的一种叫青铜的东西做成的。她本来想多做几件的,可惜这种青铜太少。
三位长老一听,立即表示等这次战争过后,要派人去找这种青铜。黄也迪知道,光是地表的铜矿是很少的。如果要深入开采铜矿,肯定要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现阶段想都别想,她现在这么说,只是先给他们提个头,以便让他们早点有点思想准备而已。人们一听这是白智他们带来的,再看向白智等人的目光中便多了些赞许。
到晚上的时候大家轮流值夜,分班睡觉,以防止敌人来攻,好在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全都迅速填饱肚皮,一部分守着谷口,一部分去找石头沙土还有昨天用来制造痒水的药草。大家没干多久,黑氏部落的人果然准时来到。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又叫骂了一阵。黄也迪没管他们骂什么,只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干活。虽然她在现代是一个骂人高手,但是现在她还是个半文盲,骂人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骂好了。
骂阵完毕,双方又开始开打。黄也迪和昨天一样,突然跑到阵前,拉弓射箭。黑氏部落里被她昨天的神箭吓着了,此时一见她上前,立即后退。黄也迪一见对方后退脸上做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跟着后退。昨天那几支铜箭已经射出去了,尽管战后,她吩咐部落里的人去寻找。却一根也没找着,肯定是被黑氏部落里的捡走了。现在她的箭筒里只有兽骨制成的箭,杀伤力很不强,她也懒得再射了。
双方从早晨厮杀到中午,双方互有伤亡,总得来说是敌人的伤亡要惨重得多。对方的每一次进攻总会被石头木头砸死砸伤几个人。黄也迪看着这血肉模糊的恐怖场面,不禁大骂敌方。她们在这儿生活得好好的,没招他们没惹他们,为什么非要来攻打我们部落。现在一拨一拨的死人纯粹是活该。
黄也迪嘴里骂着,心里也着急。这场战争打不长,肯定得想个办法结束。虽然这山谷易守难攻,但是,他们要吃饭啊。他们部落里根本没多少食物,照这么下去,不用对方打,他们也得饿死。黄也迪的担心果然是对的,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黄乌忧心忡忡的告诉她,部落里的食物快吃完,晚饭的时候,只有她们这些青壮年才勉强吃饱,而老幼病残之类的只吃了半饱不到。
黄也迪味同嚼蜡的吃着手里的烤肉,由于现代的习惯使然,她吃饭要比别人慢上很多。大伙都吃完了她还在那儿细嚼慢咽的。部落里一个没吃饱的小女孩口水滴滴答答的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肉。黄也迪心一软,笑着把肉递给了她,又拍拍她的头示意她吃。小女孩提防的看了看四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她便三口并作一口的吞了下去。
晚上回到山洞里的时候,黄乌神情凝重的建议,明天可以试着派人去找黑氏部落要求讲和。黄也迪忙问讲和的条件是什么。黄乌说,势弱的一方要成为势强一方的附庸。还要送上大批奴隶以及对方所要求的东西。
要成为黑氏的附庸,不行。她不能接受。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部落里的饿死吧。这一夜,黄也迪失眠了,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智很懂她的纠结。他爬到她身边,把黄也迪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似在哄她入睡一般。黄也迪心里又冏了一下,这个人男人太奇怪了。
翻滚了一会儿,黄也迪也慢慢想开了,管他什么鸟事,明天再说。先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早起来,事情就发生了什么变化,比如黑虎黑蒙今天夜里突然死了之类的。想到这里,她便在白智的轻拍之下,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局势果然发生了重大变化,黑氏部落竟然派使者来讲和!
黄也迪心中一阵雀跃,难道黑虎和黑蒙昨夜真的暴病而亡?
不过,那使者接下来的条件却让黄也迪暴跳如雷。
黑氏部落里的讲和条件如下:一是黄氏部落成为黑氏的附庸,每年交纳一定的猎物;二是因为黑氏部落里的男多女少,要黄氏部落送他们一批年轻的女人;三是,黑蒙要娶黄也迪。
黄也迪听到前两个条件已经暴跳了,当她听到第三个时立即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使者的脖子怒吼道:“你告诉黑蒙,老娘不和了。老娘一定要抓住他,每天一万遍。鞭打一千遍。”使者摇头说不可以,然后又坐下了。接着黄乌把黄也迪拉到一边,然后她亲自上来跟对方沟通。
黄也迪忍住怒气,在旁边看着,黄乌和使者说了一会话便不说了。黄也迪很奇怪的问旁边的白智。白智笑而不语,示意她继续看下去。只见黑氏使者面前堆了一大堆树枝,他将树指插在地上的小洞里,一个小洞里插了很多根树枝。然后,他让人拿来火把,轰的一下将树枝点燃。最后她指着熊熊燃烧的树指做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黄乌摇头表示不敢苟同,她在地上挖了一个洞,手里拿着一把树指,一根根的轮流插去。插完她扬扬手中的树指表示他们还安然无恙。接着,她又拿了一根细点的树指插了一洞又换一个洞,没多久树指便断了。
黄乌抬头带着胜利的笑容看着使者。使者脸红脖子粗的摇头表示不可能。
黄也迪在一旁看得焦急便问白智,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智笑着看了黄也迪一眼说道:“那洞代表女人,树指代表男人。”黄也迪想了一会儿,心里不由得暗骂原始人的想像力真她爹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