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荷叶覆盖出一片碧绿的凉意,但是初晴却觉得身体随着胤禛的声音开始发烫。她当然懂了胤禛的深意何在。说起来,这三年里,胤禛也算是为她守身如玉啊。对一个各方面成熟的且有着优厚的资本的男性来说,也还真是各种不容易啊不容易。
胤禛看着初晴又陷入她神奇的小世界,惩罚的捏了捏她凝脂般的鼻梁。滑滑温温的触感从指尖传递过来,胤禛感觉到体内久久抑制的躁热被引发出来。
“好热啊。”初晴干笑着要脱离胤禛的怀抱。
胤禛一个巧妙的翻转,手臂撑在船底。初晴就被圈在他的两臂之间,抬头便是他那张放大的俊脸。以前是冷俊,现在却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温柔魅力。
胤禛的手指在初晴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眼神深沉如湖如海,似乎要把人整个的吞噬掉一般的浩瀚无边。
初晴紧张的眨眼,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论理她也该习惯胤禛的魅力了才对,怎么还是会紧张会激动呢?年龄都活到哪里去了,真是的。
胤禛的手指停留在初晴花瓣般柔嫩的唇上,嘴角微抿,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初晴咽下去一口唾沫,等了等,忍不住道:“四四,船板很硬,我的背不舒服。”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些?”胤禛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语气。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哪管是什么时候啊。”初晴老实的说。
“看来我最近的魅力有所下降啊。”胤禛思索着,很正经的说着很不正经的话。
“嘁,”初晴很想吐槽,“你最近……唔。”
越来越臭美不像话了。
但是嘴被堵上了,话没能说出口。
虽然初晴不是第一次跟胤禛亲吻,但是这一次感觉到他明显的不同,似乎格外的热烈也格外的持久。船身一直在不停的荡漾,初晴的心也跟着荡漾,既有点担心翻船,又还是沉醉在这种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的感觉中。
随着胤禛的吻越来越深,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初晴几次想短暂的逃离提醒胤禛这里很危险,都被胤禛霸道的拦截了。两人的鼻尖都沁出了细微的汗粒,灼热的肌肤隔着衣料互相传递着暧昧的讯息。
没有牵绊的船儿撞到高高的莲花枝,在激烈的涟漪中反复晃荡。初晴不会水,一个本能的紧紧搂住胤禛的脖子寻求安全感。
胤禛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一手轻抚她的背脊消除初晴的担忧。
“四四,这样很危险。”初晴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
“喜欢上你,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胤禛淡笑着,声线微微沉哑。再次俯下首,将一个吻落在初晴的耳际。初晴全身禁不住一个颤抖,酥酥麻麻无法动弹。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两个人都是极聪明又极愿意在这一场跨越三百年的相遇之中变笨的人。
“危险的爱情。”初晴的嘴里破破碎碎的蹦出几个字。
胤禛似乎不满初晴还有精力分心说话,立刻又含住她不安分的小嘴,攫取她每一寸芬芳甘甜。
初晴感觉到胤禛灼热的手掌滑向她的腰间,似乎还有进一步举动的迹象,连忙条件反射的紧紧抓住。
胤禛便轻轻咬了一下初晴润泽的嘴唇,还腾出一只手来解救另一只手。
初晴的手被胤禛牢牢握住,按在他结实而滚烫的胸膛上。那里有一颗心和她以同样的频率跳动着。
唇齿相依,意乱情迷之间,初晴感到胤禛已经解开了她的一件薄薄的夏衣。他要不要这么果敢这么放得开啊。这个荷花林子虽然深,周围也都密密实实遮蔽住了视线,还有湖水做屏障,但是现在是白天呐。
初晴唔唔的摇摇头。胤禛已经无法停住他的节奏,小腹内的炽热促使着他的一步一步的举动,多年来身体的渴望在强烈的叫嚣。
“初儿……”胤禛含糊不清的念着,“我要你。”
初晴当然知道他要什么,虽然她也想,很早就想,只不过在这里是不是太,太,太那个了一点啊?
“不要怕。”胤禛变得沙哑的磁性嗓音低低的在初晴耳边响起,伴着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颊上。
初晴豁出去了,滚烫着发红的脸,闭着眼点点头。
胤禛开始温柔的吻着她,若即若离的触碰着,手掌抚摸着初晴的身体,帮助她慢慢放松下来。
初晴迎合着胤禛,小嘴微微张着,嘴唇像是一朵被浇灌过后的鲜花般红得娇美动人。身体却没办法放松,随着胤禛的手的移动而寸寸紧绷,又像是有一撮一撮的烈火燃烧过皮肤,热得她难以忍受。
“四四,我们可不可以……”初晴的嘴又被严严实实堵住了。可不可以改天啊,这样子真的让她好紧张,放松不下来啊。
“不可以。”胤禛就像会读心术一样,抽空回了一句。
“那你快一点?”初晴小声的说。
胤禛语带笑意,“居然还跟我讨价还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初晴想,胤禛根本不需要她答话嘛,因为他又吻过来了,这次不仅仅是嘴唇脸颊,还有脖颈都遭殃了。
胤禛喉结滑动,有些舌燥难忍,柔声哄道:“会有点痛。忍一忍。”
初晴闻言又紧张了,知道是一回事,亲身去实践验证是另外一码事啊。还没等她紧张完,就觉得大腿被胤禛分开,然后是两个人最最亲密的接触。
忐忑的心情伴随着紧张感和甜蜜的疼痛纷至沓来,初晴狠狠的咬了胤禛一口。这叫有一点痛?他说话要不要这么不靠谱不精确啊!初晴被骗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胤禛进入之后,既欣喜又心疼地低头吻去初晴的泪水,道:“下次就不会这么痛了。”
“你这个骗子。”初晴气呼呼的说:“才不要有下一次。”
“敢跟我这么说话的就只有你。”胤禛埋首与初晴耳鬓厮磨。
然后带着灼热急促的气息,在身体的律动下,肌肤与肌肤相亲。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距离也消除殆尽。
船不住的摇晃着。
移舟水溅差差绿,倚槛风摆柄柄香。
多谢浣纱人未折,雨中留得盖鸳鸯。
初晴是被胤禛抱着回濂溪乐处的屋子里的。所谓初尝雨露,身体难免吃不消。加上她因为这个难度系数极高的舟中体力活动而精疲力竭睡得昏昏沉沉,胤禛不忍心叫醒她。在她身边躺着看了她好久之后,发现等不到她自然醒了,于是才移舟登岸。
濂溪乐处里留守的春花和小高子见状都要迎上来的时候,胤禛眼光淡淡一扫,两个人都知趣的退开了。
胤禛对濂溪乐处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啊。抱着初晴径直走向她的卧房,温柔的把初晴放在罩着藕荷色纱帐的床上。初晴头陷在一团软软的枕头上,脸上的表情更加安宁甜美。
初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红霞飞了。流萤在草虫间起起落落。蟋蟀吹起了草叶的琴瑟。溪水的孱孱声音越发絮絮如私语。
用手背揉揉惺忪的眼睛,一个习惯性的翻身之后伴随着着身体异样的酸软。
“哎哟!”初晴脱口而出。
“主子醒了?”春花从映日荷花的屏风后面转过来,头探出雕花柱子,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嗯。”初晴应了声,实在忍不住抱怨的说:“哎哟我的腰!”
“主子,王爷让奴婢准备了……蜂蜜百合汤,您,您醒了之后喝。还有翠玉豆糕。说您一定会饿。”
“哼,四四吃我,我就只能吃吃豆糕、喝喝汤。真不公平。”初晴忿忿不平的嘀咕。
春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
初晴看了看她这个早知人事的心腹丫鬟,忍不住扑哧笑了。
“主子……”春花不好意思了。
古代这种忠心耿耿的奴婢就是春花这样的,主子的事情若说绝对瞒过他们是不可能的,但就算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是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藏在心里面,然后努力为主子描补掩护。
初晴也在这几年里慢慢给春花洗脑,讲了许多重要的信息,春花基本上是无异议的,只是会为她可怜的主子的前途命运操心。不过她的主子还是依旧的阳光灿烂,一副屹立不倒的样子,她也渐渐放心了些。感觉她家主子一直都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总是会逢凶化吉。
“春花,咱们清早采来的莲花要来做白莲茶的,器物你都准备好了吧?”初晴漫条斯理换了衣裳,整理头发。
“是,主子说日落以后就可以设纱帐点灯笼然后摆茶。”
“我还有吩咐的呢?”
“记得呢,把香撤了,不然闻不到荷香茶香了。奴婢都做了。另外,奴婢怕有蚊子,先用艾草熏过了,现在什么味也没。”
“嗯,果然不愧是我最信赖的春花筒子啊。”
春花以前问过主子筒子是什么意思,她主子说是“好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