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赶紧打断他的话说:“父王,若是抓了江云轩,江雨良也未必就会因为这个儿子而服软。您想必知道,他当年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成为太子,又坐上这把椅子的?他也是在刀尖上打过滚的人,他也知道儿子和皇位和江山,哪一个更重要,所以,即便是把江云轩抓来,他也未必会退让,毕竟,他儿子也太多了,没有了这个,还有另外的孩子可以尽孝。反而是我们,落得失去民心的下场。更何况,江云轩既然敢来,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我们行动了却没有抓住他,反而打草惊蛇,还激怒了北江皇权,他们若是加速进攻,不遗余力,我们就没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和机会,赢的胜算,就更小了。”
君彦还要开口,谢铁心制止了他,摆摆手说:“你们都别说了,让父王再想想。君彦的方法,虽然不光明也未必能成功,可是也不失为一个加快战争进程改变僵局的办法;而君庭也说得有道理,若是失败了,必然会激怒北江皇权,却反惹得他们步步紧逼。”
君庭抱拳拜道:“父王英明。”
青王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兄弟二人退下后,一前一后离开书房,走到了院中。
君庭看了君彦一眼,转身要走,君彦在他背后将他唤住,他转过头来,温声问:“二弟,有事?”
君彦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反问道:“大哥为何要反对动江云轩呢?”
君庭淡然回道:“道理方才都已经说过了。”
君彦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头说:“大哥,您到底的舍不得江云轩出事,还是舍不得看他的王妃变成寡妇呢?你心疼的人,到底是谁?”
君庭紧皱眉头,淡淡应道:“二弟,你想太多了。”
君彦又笑了起来,眼神有些暧昧,意味深长的提醒道:“大哥,只有江云轩不在,或者在我们手上,你才有机会见到你的心上人,才有可能将她带到你身边,多好的机会,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
君庭蓦然瞪圆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紧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听谁说的?”
君彦露出惊慌的表情,却又笑着说:“瞧瞧瞧瞧,一说起那个女人,脸色都变了,还果然是真的!我不过是试探你,你就自己招了,哈哈……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哥,原来你看起来冷若冰霜,骨子里也为女人热血沸腾着呢?哈哈……”
君庭一把甩开他,冷冷嘱咐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我提醒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提,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你最好记住,不然,别怪大哥不讲情面。”
君庭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君彦在背后又笑着问:“大哥,不如二弟顺便给您把那个女人也一起抓回来如何?虽然雪城远了一些,可是只要您想,兄弟一定为你办到!”
他的口气听起来情真意切,相当热忱,可是他的眼中却是浓浓的恨意和嫉妒,脸上的笑容,也透着阴狠。
雪城?君庭冷冷一笑,你又怎么会知道她根本就不在雪城!她在哪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好的,便够了!
君庭头也不回,背对着谢君彦,一字一字的开口,虽然听起来平静,可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尖利又冰冷,不容任何人忽视或忘记:“二弟,大哥警告你:无论你口中那个女人是谁,无论她对这场战争多么有用,我都不许你,也不许任何人动她半分,若是被我知道,别怪我不讲情面。不,也不是情面的问题,是生死!动她者,必死!”
君庭漆黑的眸底隐隐现出不能忽视的冷酷和霸气,完全不是他在京城的气度和形象,冷,又带着狠,干脆利落,不容半分迟疑。说完,他便大步离去了。
谢君彦的脸色很难看,君庭的气场让他多少还是有所畏惧,虽然这种畏惧终究会因为心底的蠢蠢欲动而慢慢淡去。
大哥,她,果然是你的软肋啊!
谢君彦冷冷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唇边浮现一抹阴狠的笑容。
君庭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院中,狠狠一脚踢开房门,正在偏房的芳儿忙大步跑了过来,看到他一脸的怒气,忙小心翼翼的询问:“爷,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君庭不语,大步踏入房中,走到书桌前,一把将桌上的东西狠狠拂落在地上,转身又走到窗前,默然站立,再不言语。
芳儿吓了一跳,慢步走过去,轻手轻脚的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整齐的摆放在桌上,也不敢再问,只拿忧心的眸光静静望着他。
君庭双手背后,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微微跳动,一看便是在努力压抑自己汹涌的怒火。他的背影僵直,面色冷沉如霜,再也不是在京城时的温柔多情,比起那时,更多了几分霸气。
许久许久,他的拳头才慢慢松开,手臂垂下,被长长的宽袖遮挡住,叹了一口气,转眸看向身后战战兢兢的芳儿,轻声说:“没你们的事,不是针对你们。”
芳儿轻轻点点头,小声说:“芳儿知道,可是,爷,芳儿是您的人,你有事得告诉芳儿,芳儿也想为您分忧解难。”
君庭眸光微动,轻轻摇摇头说:“其实没什么,真的,不过是和二弟吵了几句。他的性子和心思你也是知道的,自打我回来,父皇便将兵权交给了我,他心里恼恨着呢!算了,不想这些,说到底他也是我的亲弟弟,我能不让着他吗?”
芳儿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忿,咬着牙说:“二公子也欺人太甚。”
君庭垂眸想了想,小声嘱咐:“去让人盯着他些,我怕他动了歪心思,会对染染不利。”
芳儿低垂的眸子轻轻颤动了一下,抬起头纳闷的问:“对染染不利?为什么要对染染不利?”
君庭又叹了口气说:“他想用杜染染来制约江云轩,甚至,想趁江云轩在江南,将他挟持。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如果这样做了,势必激怒江雨良,若是他孤注一掷,调集更多军力物力来江南作战,我军就岌岌可危,必败无疑。抓了一个江云轩,却触动了江雨良最后的底线,不是得不偿失吗?他未曾和北江朝廷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的性子,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你安排人给我盯好了,万万不可让他对江云轩下手!切记切记!”
芳儿忙再问:“那他知道染染在江南的事吗?”
君庭摇摇头:“不知道,他以为染染在雪城,他必然会动用在北江的细作,想办法劫持染染,这个我倒是不怎么怕,毕竟那个杜染染是假的。”
芳儿有些失神,君庭唤了一声,她忙回神,轻声应道:“是,芳儿这就安排人盯着他些。”
君庭摆摆手,芳儿弯腰退了出去,君庭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嘱咐道:“染染在江南的事,只有你我和小梁知道,万万不可走漏了消息。”
芳儿点点头,又愁容满面的说:“爷,纸里包不住火,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几个看出来了,北江的军营里也未必就没人看出来,所以,咱们不走漏消息,不代表消息永远不会走漏。”
君庭点点头:“我知道,但愿她能小心一些。江云轩现在也来了,估计还没能认出她来,我更想知道的是,她到底为什么要来江南。”
“她不是跟您说了,她在京城闯了祸,杜将军将她换出来的吗?”
君庭摇摇头:“可是,我不信,至少,不全信,我总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事,而且,能让她离开江云轩的事,还一定得是很大的事。”
云轩还伏在染染身上,眸光紧紧锁住她,伸出手扯下了她戴着的面具,因为力度太大,她被扯得痛呼了一声,他的眸光跳动了一下,心有些抽痛。
杜染染,该死的杜染染,你也知道疼吗?那你出这些鬼主意离开我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痛吗?
染染心虚的抬眸望了怒气冲冲的云轩一眼,又吓得赶紧闭上了。云轩冷冷命令:“睁开眼!”
染染不睁,云轩将身体往前狠狠一撞,还深埋在她体内的他的火热让她有些惊惧的颤抖了一下,忙睁开了双眼,怯怯的望向他。
云轩伸出双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咬着牙追问:“说吧!经过,要详细的,不得有一点隐瞒,若是敢有一点点隐瞒,我就将你扔下水里,淹死你!”
染染惊喜的问:“真的?真的吗?说话算数吗?扔吧!快点,赶紧的!”
云轩气懵了,忘了她在江南呆过些日子,多少还是会些水性的,扔进水中怕是正着了她的道,她就趁机溜了。
云轩咬着牙威胁道:“是扒光了衣裳扔,光溜溜的。”
染染泄气了,撇撇嘴说:“那还是算了吧!”
云轩从她身体里抽出自己的身体,从她身上翻下来,找到自己的帕子,擦干自己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立刻有黏腻的东西从她腿间流了下来。她不舒服的哼了一声,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拿帕子给她擦干净,扔到船外的水里,又给她穿上了衣裳,才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