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时不时刮来的“呼呼”风声,竟然也可以听得这么清晰。
凤倾暝突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保护了这么多年,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懂在你快要死的时候有了希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如今,东西丢了,他突然觉得如释重负一般,只是莫名的觉得心里好累好累,或许是这几年沉重的累积积攒下来的吧,给自己的负担,往往不知道有多重。
现在看淡了生死其实一点也不茫然,只不过心里不知为何,有什么东西一直堵在胸口一样,放不下,也上不来,甚是难受。
烛光的摇曳,他一个人坐着,眼神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也只是想借此机会安静安静罢了。
白毓璃和漠北出来了以后,她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绞蓝珠是什么东西?”听名字,应该是个珠子吧。
“解百毒,起死回生。”漠北微愣,可能是没想到女人会突然和自己说话,虽然不能说出这“绞蓝珠”对凤倾暝的用途,不过他倒是可以介绍介绍。
“那么流弊?”听完,白毓璃惊讶,怪不得凤倾暝那个男人看得那么重要,原来居然是个神器呀。
这要是快要死的人,有了这东西,得高兴成什么样?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她说的话,与凤倾暝倒是很像。
“嗯?”漠北没听懂。
两人并肩走着,一高一矮,脚步配合得如此默契,毫无违和感。
“就是那么厉害的意思。”白毓璃尴尬得解释着,怪自己一时激动爆了现代的粗口,忘记了身边还是个古代人。
“但是起死回生需要药引。”漠北没有太计较那个词的意思,反正白毓璃说不懂的词语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要她愿意解释,听听就好了。
“药引?怕不是人的五脏六腑然后什么心头血啊这些的吧。”白毓璃开玩笑一般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电视剧里常有的狗血套路,这要真是这样,她白毓璃估计得笑疯了。
漠北侧颜看着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的模样,心里因为凤倾暝的事情而缓缓的有了点舒心。
他回答道:“不知道。”这个问题,他们一直都不知道。
寒毒作为天下奇毒中的第二毒,虽然“绞蓝珠”的确能解,可是它不是一般的毒,所以就像起死回生一样麻烦,现实就是必须要药引,否则无法解毒,只能是维持性命。
而密道里那个老头常年不见天日,他们很少才能见一次,凤倾暝也从来没有给他们说过,药引是什么?他猜测,或许是那个老头根本没告诉他。
“看来,这个珠子挺有趣啊,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白毓璃打心眼里发出感叹。
“江湖上都是虎视眈眈的。”漠北给她解释道。
两个人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月光撒下的光辉,波澜而又剔透。
药犁谷。
深夜,一团身影行云流水一般,从空中轻功施展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嘴角一抹斜笑,入眼可见的还有那半截长的胡须。
走进自己前面的房间,他拖下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换上一套黄褐色的长衫,他的容貌有些苍老,可是那股来自于身上的气势,却还能感觉出一身的干劲,那是一种精力十足的感觉。
来到桌前,他从胸口的衣服处拿出一个珠子,那个珠子,浑身透亮,在夜晚,仿佛是看不见的水,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看着轻而易举得来的“绞蓝珠”,他不屑道:“还以为是多么困难,不过小菜一碟。”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去盗取,可谁知道,居然那么轻易就拿到手了。
突然,门外狂风大作,他房间的门,被大力吹开,随后很快的影子便如风一般,快速的闪进来,甚至比风还要快。
他快速的拿过自己桌上的珠子,很快的退到一旁。
待到那个人现出脸对着他笑时,,他脸上警惕的表情瞬间就放松了,大笑道:“你这个老匹夫,出场方式永远这么阴阳怪气。”
是啊,每次都是这么让人无语,不知道的人或者是普通人,估计得吓一大跳。
“哈哈,离古你不是习惯了吗?”这个人,就是之前凤倾暝密道里的那个老头,东方阳。
两人是世交好友,关系好到不能用平常来估量。
只是两个人日常相处模式喜欢来无影去无踪,所以此刻见面,已经是隔了三秋。
“东方阳,你也是老大不小,怎么还那么幼稚。”离古看着对方,满是嫌弃。
“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东方阳一脸恢复了严肃。
“那你来找我干嘛?”离古闻言,也随之坐下。
两人的视线也才得以平起平坐。
“你拿别人东西,还是不喜欢说一声,你说我来找你干嘛?”他刚刚才知道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行事作风一看就知道是面前这同为一把老骨头的人做的,更何况,天底下,会用“绞蓝珠”的只有他和离古,别人虽然虎视眈眈,但拿去了也不会用,那也是多余的白费力气。
所以能在机关重重下轻而易举找到,并且不费吹灰之力的保证周围事物一切没变的,估计也只有离古了,想也不用想,他直接就来找他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凤倾暝需要“绞蓝珠”的重要性。
“诶,你怎么知道我拿别人东西?”离古好奇的问道。
“你那点爱好,我还不知道。”东方阳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想必对方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毕竟那么多年的好友了。
“我离古虽然喜欢那些稀奇的玩意儿,可是玩了一段时间我腻了我就会给人送回去,又不是不给还回去了。”离古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给自己这么解释。
“可是这个绞蓝珠和你往常的那些玩意儿它不一样。”这可是给人续命的东西,哪能当成玩物的。
“不,你错了,我对这绞蓝珠可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