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说完，萧玉儿直挺挺的离开在别人的视线，那样的步伐，带着些许威严。
公孙虞在原地站着，恨得咬牙切齿。
心里恨的牙痒痒，奈何也无奈，谁叫自己身份低人一等。
“哼，走着瞧。”总之，她对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很有自信了。
御书房。
凤倾暝正襟危坐，手里拿着茶盖在茶杯上来回磋磨，淡漠的垂眸，像极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
他在那里安静的出奇，凤云晖看着他，心里略感无奈。
他的这个儿子，不管是对谁，始终是这幅面孔。
漠北和肖寒尾随着站在两边，一言不发，却也是神同步的面孔，一点表情也没有。
“暝儿，朕交给你的任务，时限已到，不知道你打理得怎么样？”凤云晖虽然嘴上问着，不过心里也猜了个大概。
月影卫给凤倾暝，他一点也不会觉得亏，也不会去怀疑他这个儿子的能力。
从小到大，凤倾暝的能力，满朝上下，有目共睹。
“儿臣做事什么时候让父王失望了？”凤倾暝微微倾斜嘴角，话语中带着自信。
闻言，凤云晖开心的大笑道：“朕相信你不会让父王失望。”
“自然，父王需要验兵？吗？”既然如此，话不多说，还是看看实力胜过一切嘴上说说而已。
说完，凤倾暝已经拿出那块竹玉，正欲放在嘴边吹响。
“且慢。”凤云晖及时制止。
“父王可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凤倾暝习惯性的皱眉问道。
“不用验，你做事，朕放心。”凤云晖缓缓道来。
“那父王？”今天来是想让他做什么？凤倾暝不解。
凤云晖默默叹了一口气，脸色如释重负一般，释然道：“咱们父子俩很久没聊天了，好不容易进宫了，就陪父王聊聊吧。”
沉默片刻，凤倾暝出声：“好。”点头答应。
随后斜眼看了看自己身后两个侍卫的位置，漠北和肖寒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自己主子的意思。
拱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凤倾暝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好像他和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小时候凤倾御的丢失，他们就再也没有什么交集，还有那个人，他所谓的母妃，却狠心到当时把那么一个还是孩子的弟弟丢了，他的心里，直到现在，都有说不清的恨和痛。
所以，他习惯性的远离凤云晖和萧玉儿，只要看见他们，就会忍不住回想起弟弟凤倾御最后那一刻撕心裂肺的求救。
他做不到像他们一样心安理得。
凤云晖望了他良久，才拖着疲惫的声音开口道：“孩子，当年的事，还没有忘怀吗？”
对方作为他的儿子，他理解。
“忘怀？”凤倾暝闻言轻嗤了一声。
心却疼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像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而且他归来的时间还遥遥无期。
“暝儿，原谅你母妃吧，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凤云晖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是介怀不了的，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有好言相劝。
哪怕最后没有结果，他也应该去尽力。
不能让凤倾暝活在仇恨中，也不能让萧玉儿活在悔恨之中。
同样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看见自己身边的每个人都过得好。
“苦衷？”凤倾暝嘴角轻扯，抬眼不屑的问道。
他的目光，是那样的放荡不羁和敷衍。
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再继续说着这件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心结，他无法让自己走出来。
“暝儿，当年的事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能就这样冤枉你的母妃，她是为了你好。”凤云晖说着说着，难免也激动起来。
“咳咳咳”剧烈咳嗽几声。
见状，凤倾暝差点下意识上去看看情况，心往上一提，他还是会担心，只不过，对于这件事情的理智，让他硬生生的制止了想要上去的步伐。
不屑的笑了一声，道：“永远别为她的狠毒找借口。”为了他好，究竟是为了他好什么，不惜牺牲同样是自己的亲骨肉。
“暝儿，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母妃当年真的是有苦衷，她是迫不得已的。”焦急之色已经传于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眸，激动的有些发红。
走到凤倾暝面前，凤云晖看着他的眼睛，苦口婆心。
本就对这件事一直心存芥蒂的凤倾暝，也一下子着急上火起来，站起了身子，声音也跟着急促起来：“苦衷？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牺牲掉自己的亲儿子？”
他的眼眸里。有怒火和痛苦。
凤云晖的眼眸里，有懊恼和揪心。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难免擦起来火花。
“啪。”
自己话语刚落，一巴掌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凤倾暝没有还手，他的脸，立刻出现了五个手指头印，可见下手之人力气有多大。
“暝儿。”凤云晖懊恼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就不受控制做出了这种事。
他不可思议的呼唤凤倾暝的名字，还想试图得到对方的原谅。
“打啊，继续打。”凤倾暝不自觉的眼眶有些发红。
从小到大，这是凤云晖，这个作为他父王的男人，第一次动手打他，还是为了一个当初血淋淋的事实。
他的心里，一瞬间说不上的委屈。
“父王不是这个意思。”凤云晖只感觉自己一时间哑口无言，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刚刚的冲动。
他就是看见凤倾暝这般冥顽不灵，自己心头上一把火上来了，也就控制不住了，加上自己习惯性的力气大，才让对方俊逸的脸上多了手印。
凤倾暝目光中也有一团火在灼灼燃烧，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嘲讽道：“那是什么意思？父王若是还想替那个女人说话，那对不起，儿臣恕不奉陪。”说完，他绕过凤云晖，打开门快速走了出去。
“暝儿，暝儿。”凤云晖想拉住他，但又怎么拉得住。
刚走出书房门口，刚好遇上要过来偷偷看看自己儿子的萧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