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三人良久也未能商议出一个结果来,即使已然过了午膳时间,但御书房大门紧闭,房外的公公却怎也不敢进去打扰到皇上,只好焦急的在外等候着。
“皇上,如今时代已然不能与往日一同而语,为何主动说出议和会如此难?再者说,就算是皇上想拿下齐国也必然需要我去带兵,若臣不依,这仗想胜还是很难,想吞下齐国更是难上加难。”文道韫语气沉稳的开口,话语间竟隐隐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文名宗眯了眯眼,却并未回答文道韫的话,反而是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整个人都气息也渐渐在发生着转变。
一旁的文星渊见着这般的他知他定是气怒,急忙规劝:“皇上息怒,皇弟不过是心中急切,一时说了胡话。”
文星渊知道,唯有将文名宗劝下来才能好好商议议和一事,可文道韫突然间的话却好似直刺文名宗而去,让他不得不气怒。
对于文星渊的话,不仅没起半点作用,文名宗手一挥便让其退至一旁莫要再帮文道韫狡辩。
“你是说朕离了你不行,是吗?”文名宗冷眼看着文道韫,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冷声的将话说出口。
“是。”文道韫跪的笔直,直视文名宗的眼神毫无退怯之色。
今日他便与文名宗犟上了,就算是不能议和他也丝毫不愿妥协。
“哼!”文名宗大怒的拍了一巴掌桌子,站起身来走至文道韫身前。
“不管有没有你,议和之事,朕,不答应!”文名宗语气发冲的对他开口。
文道韫瞥了一眼站在身前的文道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若皇上一日不答应,臣便一日跪地不起。”
他能说出这番话,终究还是因为他相信文名宗会答应的,为此他愿赌上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可在文名宗眼中,他却是犟着性子也要来气他,也确实将他气的不轻,指着文道韫的手指更是气的发颤。
“好,既然你愿意跪那就跪,朕就看你能跪到几时。”文名宗冷声开口,而后一甩衣袖便打算离去。
一旁的文星渊看着两人争吵至这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忙直至文名宗身前跪拜在地。
“皇上三思啊,皇弟他就是心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文星渊抬眼望着身前的文名宗,眼中的劝诫显露无疑。
文名宗正准备离去的步子被他这么一挡,更是气的皱起眉头。
“心急?他心急便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不用再劝,既然他想跪着朕便让他跪个够,若你不服便跟他一起跪着去。”文名宗指着一旁仍是没有悔意的文道韫,气急败坏的对文星渊怒喝出声。
他如今被文道韫算是气昏了头,可当文星渊话落,他更是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既然这样,那臣便跪着吧。”文星渊突然间淡然开口道。
他本就随文道韫而来,如今更是一副向着他的模样,而他也确实想要议和,那样也算是他为上官子静稍作弥补吧。
“你……你!”文名宗颤声却又说不出什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两人气的历喝道:“你们想跪就跪外面去,莫要碍了朕的眼。”
话落,文名宗便转身怒气的推开御书房的房门离去,独留两人在房内。
一时间屋内有些静谧,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两人也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
“你不用跟我一起跪的。”
突然间,文道韫平静开口。
一旁的文星渊听着他这声,转眼望了望仍旧跪的笔直的他,苦涩一笑:“我不光是为了你,我有我的理由。”
文道韫听他这话才转眸瞟了他一眼,却并未多言什么,文星渊的理由他确实也懂一些,只是他不愿说,他也就不问。
离去的文名宗确实是一直不曾再回御书房,刚离开的他便遇到了等候在外的公公,用了午膳后又去了趟后宫。
可不管他干什么都还是没能将心口的那口气消下去,直至最后即使是召见大臣也是将人引至了御花园中。
虽说大臣也是心中茫然不知,但也并未在意,只当是文名宗不愿在御书房详谈。
“如何了?”
待事情商定完,眼看着天色渐晚,文名宗侧身对身旁的公公询问道。
“回陛下,还跪着呢。”公公也是个懂眼色的,自然是文名宗刚问出口,他便猜测出询问何事。
可听着公公说的答案后,文名宗却是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显然还是在气头上,再不打算再搭理文道韫两人。
公公见着文名宗离开也急忙跟上,不管文名宗如何决定,他都不能多说什么,可当文名宗离开时他也是急忙又派人去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一是按照文名宗的要求莫让他们背地里偷懒,二则是看着他们可有何不适之处,也好及时发现。但公公也知道就算是去盯着他们也只能暗中观察,若是被他们知道了也不好办。
如今的天气虽不至于太热,但中午仍是烈日当头。
文道韫与文星渊听着文名宗的要求,跪在了御书房门前的空地上。
御书房这块地没有文名宗的要求一般人也不会过来,所以他们这一跪便是一下午也不曾有人知道。
本就是从边关火速赶回宫的二人,尚未休息好,而今日更是为了能见着文名宗而未曾用早膳。
中午阳光直射的暴晒下,滴水未进的二人不免有些口干舌燥。但两人好歹体力尚好,便这般直直的跪了一下午。
半天不曾挪动一下,腿早就麻木了,文道韫抿了抿唇,双拳紧握只为能抗下去。可时间一久,空腹的他还是有些虚脱,整个人的脸色也透着一股诡异的白。
“你没事吧?”久久并未言语的文星渊看了看身旁有些晃动的文道韫,担忧的询问。
文道韫看着身旁同样体力有些透支的文星渊,摇了摇头并未开口多言,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他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
若是平日里,即使是这般他也不至于如此虚,可因着救上官子静的缘故,他有些失血过多,本就被花弥浸渍的身子突然间少了那么多血终究有些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