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之后,柳肃郁这才缓过神来。
“太子,太子殿下,老臣错了,臣知错悔改,莫将我关押至此啊!太,太子殿下……”柳肃郁语气激烈的高声呼唤着。
可上官子静早已走远,又怎会听见。
“走!”留下的两名暗卫于狱卒一同将柳肃郁押起,向牢房走去。
“不,我不去,我还有荣华富贵没享受呢,我不要去等死,不!太,上官子静你个畜牲!你放了我!”柳肃郁被押走的途中,一路高喊。
此时,他已然知道上官子静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这让他心中憎恨万分。
全然不顾什么君臣之礼,直接开口喝骂着。可不等他多说几句,那一旁的暗卫便面露不喜之色,直接抬手将他击晕了过去。一时间原本充满咒骂声的审讯室顿时安静了下来,暗卫对此也不再多顾,直接将柳肃郁给脱回牢房,再次关押起来。
牢房另一端,上官子静正与冷满两人缓缓走着。
“主子。”冷满想了想言而又止。
“何事?”上官子静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冷满,一时间弄不明白他这为何意。
“你这番询问意义何在?冷清雪已死,而丞相也被抓,绕他们也再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冷满皱眉不解的望着上官子静。
上官子静听他这番话,心中了然。
原来是冷满觉得她此举有些多此一举的意思,这才不解询问。
“我这般做不过是怕留下什么漏网之鱼再生事端,如今我齐国已然是身处风雨之中,再出事端定然是一大难题,不管从何来说,都对我齐国不利。”上官子静语气淡然的徐徐说着。
可冷满仍是眉头皱起,对于上官子静的话仍是一知半解。
“难道你忘了之前冷清雪死而复生的那一次?”上官子静看着冷满轻声说道。
“嗯,记得。”冷满点了点头,可突然又仿佛脑中灵光闪过,抬眼看着上官子静道:“难道主子你说的是她这次可能还会……”
可冷满话才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可能,冷清雪尸体都已经化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复活。
上官子静听他此言,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再活了,但报不证还有其他人会对齐国不利。”
“当初若不是蜀国将梁国灭了,又怎会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上官子静回想着当时舞思凌的话。
她之前得知冷清雪竟是梁国国王之女,心中还是有些诧异,这段秘辛可能世间也是极少之人才会知晓,而如今已无梁国,冷清雪也已死,这段秘密估计除了他们几人便再无其他人知晓了吧。
但冷清雪为父母报仇却从她下手,这让她还是有些不解,虽说当初是她与文道韫一同去灭了梁国,但不论怎么说,蜀国才是主犯,为何冷清雪却偏偏先对齐国下手。
冷满见上官子静面露回忆神色,随即不解开口:“主子,陆裁衣可需审讯一二?”
听他此言,上官子静回神望着不远处的牢房,正是陆裁衣所在之处。
“嗯,审审吧,只是他就不知道可会说了。”上官子静淡然的说着,眼看着牢房的方向,缓缓行去。
自从林舒云与她说过陆裁衣与冷清雪好似关系不一般后,上官子静便留心了些。
不一会儿,上官子静便与冷满一同行至陆裁衣的牢房前。推开牢房门上的铁窗,见着里面的陆裁衣正面无表情的蹲坐在地上,整个人好似睡着了一般,对上官子静的到来视而不见。
“陆丞相,别来无恙!”
可上官子静说完,久久陆裁衣也并未答话。一时间静默了下来,对此上官子静轻勾嘴角好似在她意料之中一般。
“将他带到审讯房。”上官子静语气冷淡的身旁的暗卫道。
随后上官子静便先一步离去。直至听着她脚步声远,陆裁衣这才缓缓抬眼,眼眸中幽暗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
可暗卫并未察觉这些,打开牢房便手法粗鲁的将陆裁衣押着向审讯房行去。对于暗卫的粗鲁,陆裁衣除了轻皱了下眉头便又神色如平常。
“陆丞相,你确定不与我聊聊?”上官子静挑眉看着对坐的陆裁衣,语气轻缓的开口。
陆裁衣虽身坐牢椅之上,整个人也有些狼狈不堪,但他却神色端重,好似还如往常那般身份高贵一样。这让上官子静不免高看了他几分,虽同为丞相,但不得不说陆裁衣比柳肃郁要厉害了几分。
“我没什么好与你聊的。”陆裁衣沙哑着嗓子开口淡说了一句,便闭眼不再看向上官子静。
对于他这与柳肃郁截然不同的动作,上官子静勾唇,眼中冷光闪过。
“你就不怕我不仅抓了你,还伤了你心中紧要之人?”上官子静垂头把玩着手指,语气清淡的说着,可话中威胁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原本还闭眸假寐的陆裁衣闻言却猛然间睁眼,不解的看着上官子静。
上官子静感受到直视而来的视线,仿佛聊家常一般与他说道:“冷清雪死了,尸骨无存。”
这话让陆裁衣心中震惊,面色也带着些僵硬,张了张口却依旧哑口无言,但那骤缩的瞳孔却将他的震惊展露无疑。
“她死了,但有些人还没死,想来在你心中地位也不一般吧。”上官子静看着他神色有些不对,知她这话定说到点上去了。
“你府邸已经被封,这事你应该有知道些,但你家人尚且被关押在牢房之中,而他们的性命想来你也不会坐视不管吧?”上官子静语气平稳的说着。
对于陆裁衣的不言不语,她知道唯有有所威胁才能撬开他的嘴。不过转眸间,上官子静便想到那被关押的陆府之人,对于亲人受制,想来没有谁能不管不问。
“那是他们的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应该知道这个道理。”陆裁衣又如原先那般面无表情,语气坚硬的说着。
原本还面露些微担忧神色的他,听着上官子静此话之后竟又心中安定了下来,一时间让人无法猜测到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