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柳挽姝后,上官子静一路径直回了东宫,才舒了口气。她作为女子,当然也不想和这些想要入东宫当太子妃的女子有太多交集。
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娶她们,又何必多接触呢。
落佩流珠迎上来,她们基本跟着上官子静的脚步就回了都城。
“太子殿下,他们没有查到那些刺杀之人的身份。”刚回都城,上官子静就吩咐下去,让人去查路上刺杀的人都是哪些人派出的。
“没有查到?”
“没有任何痕迹,此事做得天衣无缝”
为了不被查到,那些人自然会相互掩饰,这样能查出来还反而不正常,有可能还要被怀疑是替罪羊。
只得吩咐让人混进两位丞相的府邸,密切关注柳肃郁与陆裁衣的作为。
回了都城,反而没有了刺杀之事。那些人像是重新隐藏到了暗处,蓄势待发。
几日后,皇后诞下一子,齐皇大赦天下,同时赐名小皇子:上官子战。
朝堂上一片恭贺之声,而此时的栖凤宫却是极为安静,刘念莹刚生完上官子战,元气大伤,早已经睡了过去。
而此时栖凤宫偏殿,上官子静却抱着小小的婴儿对东方初道:“皇弟好丑啊!”
东方初的脸色都快要和他的衣服一个色了,却还是笑道:“每个人小时候都是如此,过几天就好了。你刚出生的时候,比小皇子还要丑。”
上官子静愣了愣,实在没法想象自己比怀中孩子更丑的模样。
东方初看她这副模样,倒是笑出了声:“骗你呢!还当真了。”
上官子静瞪着他,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他苍白的脸色震得说不出话,他气息不稳,似是身上很不舒服。那日将一半内力给了皇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甚至连他这样忍耐力极好的人都能蹙紧眉头,不难想象他有多痛。
“师父?”上官子静轻声道,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担忧。
“没事,”东方初脸色稍微缓和:“我先回府了,等你得了空,去国师府坐坐,让厨房给你做爱吃的糕点。”
小时候,上官子静不愿意去国师府学习,知道她嘴馋,东方初就去寻了个做糕点甜食做得极好的人,彻底征服了她的胃,为了吃东西,就算再不喜欢学习,也会每天自觉去国师府报道。
“知道了!”上官子静应道,她不放心想要让侍卫陪同东方初回国师府,却被他拒绝了,虽然明面上没有护卫,但暗处保护他的人自然不会少,毕竟皇室暗卫从来都是由东方家族调配。
心忧东方初的身子,上官子静突然想起天麓山下的玉锦,他作为神医,会有法子调养东方初的身子吧?虽然希望很小,但上官子静不愿意放弃任何可能性。
想到这里,上官子静忙派人去天麓山寻玉锦,顺带也可以邀请玉锦到齐国都城来游玩一段时间。
蜀国御书房。
齐国上官子战出生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蜀国,既然齐国如此重视,那个于情于理蜀国也该派人前往齐国庆贺。
“这齐国国师真的有窥探天机的能力?”文名宗看着暗桩传回来的消息。
“估摸着应该有的,”文星渊说话没精打采:“至少那么多年没出过错。”
文名宗看着文道韫,他的心思好像完全没在御书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刘亲卫失踪,文道韫就开始经常性的心不在焉。
对此文名宗也很是无奈,文道韫已经告诉他与文星渊,刘子静其实是女儿身,大概是因为女子无法从政,所以才扮做男子模样示人。
其实在知道刘子静是女子时,文名宗也动了心,毕竟她才智绝不输于男子,若是她能顺利登上皇后之位,后宫也不用他自己如此费心了。
但,看自己两位皇弟为了寻找刘子静都快把京城翻了一遍,就知道这两人对她皆是动了情。他自然不会与文道韫两人争夺,成大事者,他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失了两股强大助力。
商议之后,文名宗没有像以往一样让文星渊出使齐国,而是派了文道韫。不仅是为了让文道韫散散心,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文道韫去探查一下齐国那位国师,到底有什么能力。
如果文名宗要统一天下,齐国便是最大的阻力,他当然要清楚齐国最大的威胁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齐国,东宫。
冷满跪倒在上官子静面前:“请太子殿下责罚。”
上官子静眸子凉凉的,看不清她的情绪,但他知道她是生气了:“擅自出手不说,还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国师当初是这样教导你的?”
冷满抬头看她,这样的上官子静,才是真正的齐国的太子殿下。她一向懂得不同的身份做不同的事,也知道怎么去扮做不同的人。
上官子静自幼与国师东方初那样的人学习,与东方初相处的时间比和父皇母后还多,怎么可能只是稍微聪明,而不懂掩藏自己情绪。
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随意流露出自己真正的情感,不然会被手下的人左右决策。
这次冷满能回来,也是丢了半条命,逃脱那些追杀并不容易,他在齐国一直没能摆脱追踪的人,直到进了齐国境内才完全摆脱文道韫的人。到现在身上的伤都还没恢复,动一动就能让伤口裂开,但他还是没有耽搁,直接从蜀国回了齐国。
看见他带着一身伤回到东宫,甚至已经在碎石路上跪了两个时辰,说不心痛是假的,毕竟他从小与上官子静一同长大,可以说,小时候冷满就像是上官子静的兄长,有任何危险都会站在她身前保护她。
但,此事绝对不是小事,因为他的执念,他差点儿把命都丢在了蜀国摄政王府!
“请太子殿下责罚!”冷满闭口不说自己错了,只是让上官子静责罚自己。他有他的执念,那人侮辱了上官子静,他是真的想要一剑了结了文道韫。
定定看了冷满几息时间,上官子静拂袖而去:“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跪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