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饭厅宽敞且奢华,大圆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可只有王甜甜母女两享用。
被王明君指着了一番,王甜甜根本没心情吃饭,她拿着筷子每盘菜都翻了翻,嫌弃道,“徐妈,你今天做的菜的卖相怎么这么差啊!真让人倒胃口!”
“小姐,要不我给你重新做?”徐妈是王家的厨娘,在王家呆的时间也不短,所以早已习惯了王甜甜难伺候的娇小姐脾气。
“重新做?!这不就等于浪费吗!你这个月的休假全部取消,算是对你过失的惩罚。”
说白了,王甜甜就是她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的人。全然不顾虑对象是谁,即使是在她家工作了十几年,已经算是个老人家的徐妈,也没能逃离她的“魔爪”。
“是,我接受小姐的处罚。”徐妈低着头,心里有怨气,但没敢说出来,如果再惹怒王甜甜,就不是扣休假那么简单了。
“甜甜,差不多得了。”张绣荷对王甜甜柔声说了句,并没有指责她。
“妈,我就不明白,爸怎么会护着童瑶这个外人!对她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王甜甜对着张绣荷大吐苦水,张绣荷没立刻搭话,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徐妈和佣人,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了出去。
“哼,她童瑶怎么能跟你比,她不过是个父不详的野种。”张绣荷现在哪还是温婉的贵妇人啊!她脸上挂着讽刺和阴狠的笑容,眸光似乎淬着毒,阴冷阴冷的,有些骇人。
“妈,你也认识童瑶?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她那张脸长得那么像童美琪那个贱人,不用查也知道她是谁的女儿,过去不开心的事我本不想提,但你爸明显是向着童瑶那野种的,听着就来气。”
啪的一声,张绣荷把手中的筷子拍在饭桌上,鼻孔微张,脸部表情扭曲了。
“童瑶会不会是我爸在外面跟别的贱女人生的?”王甜甜问。
“你爸倒想那野种是他的女儿,可惜,那野种不过是童美琪那贱人被人轮奸后生下来的。”说这话时,张绣荷脸上的笑容又换了个味道,带着明显且诡异的得意和喜悦。
听了张绣荷所说的,王甜甜心里越来越不平衡,又问,“那童美琪是谁?为什么我爸要对童瑶这个有着肮脏出生的人爱护有加?”
“童美琪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就因为她,你爸曾经还闹着要跟我离婚!至于你爸对那野种的关心,完全出于爱屋及乌!”张绣荷的情绪有点过于激动,神情里满是近乎癫狂的愤恨。
“贱人!”王甜甜完全没想到,童瑶的妈妈还曾破坏过她母亲的婚姻,她气愤地拍了拍桌子,怒吼道,“她们母女俩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要是现在在王家的饭厅里来个现场直播,观众们一定会惊讶万分,然后便是哗声一片又一片。知性主播原来也会说些粗俗的词眼,骂人也很是阴损。
“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童瑶好过!”张绣荷阴恻恻地笑着说。
她一再咒骂童美琪是个贱人,并没有告知王甜甜一个完整的故事。而她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个人浓烈的仇恨心理。
她恨童美琪,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连同长得像童美琪的童瑶,她也恨得牙痒痒的。
“锦川,你昨晚是不是太卖力了?”高翔嘴角含着一抹玩味的笑,瞅着苏锦川俊脸上抢眼的黑眼圈,揶揄道。
“你进来是为了给我添堵的?!”苏锦川冷眸一扫,利如刀锋的眼刀子划过空气,朝高翔砍了去。
昨晚跟童瑶通完电话后,苏锦川堵在心里的闷气一直没散去,躺在残留着童瑶独特味道的大床上,辗转未能入眠。
苏锦川心情不好,换做是别的下属,一定都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有多远躲多远的。可高翔偏偏就是个“不怕死”的,知道老虎发怒了还要去踩老虎的尾巴,“当然不是,作为你的特助,我的职责就是帮你排忧解难。看你黑眼圈高高挂,我还以为你是纵欲过度了,呵呵,没想到是欲求不满啊!”
“你也想黑眼圈高高挂?”苏锦川眼眸微眯,眸底闪现着危险的暗光。
高翔不是没有分寸的人,知道要是再取笑苏锦川,吃亏悲催的一定是他,于是,他顺着苏锦川给他的台阶下,“锦川,白天我的精力可都用在工作上了,你不会要我熬夜加班,也弄两个黑圆圈出来吧?”
“你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了?那你刚刚是在干什么?”苏锦川挑刺道。
“我是关心你,免得你刚开荤,不知节制,伤了身体。”
不知节制,伤了身体?!
在高翔眼里,他苏锦川就那么饥渴?!
朋友间开开玩笑本就无伤大雅,苏锦川也不跟高翔较真。他抿着唇,直视着高翔,没吭声。
“咳……”高翔被苏锦川看得心里直发毛,他干咳了声,识趣地说正经事,“这是晓莹姐让我转交给你的。”
要给他东西,却不进来见他,关晓莹这是唱哪一出?!苏锦川疑惑地接过高翔递给他的厚实的信封袋,问道,“她人呢?”
“说还有事要忙,把东西留下就走了。”
忙?!如果没空,她犯不着亲自把东西拿给高翔!苏锦川很轻易便识破关晓莹所说的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东西已交到苏锦川手上,高翔没再逗留,转身走了出去。
苏锦川背靠着椅背,慢条斯理地撕开密封的信封袋,随即,一叠厚厚的红色人民币蹦了出来,艳红的色彩,苏锦川觉得有些刺眼。
嘭……
苏锦川把钱连带信封袋甩到桌子上,因为他用力过猛,钱完全脱离了信封袋,散落在桌子上,同时,一张绿色的信纸出现在苏锦川的视线里。
昨晚挂了他的电话,今天还给他送钱来!这死女人,是不是看准了他不会对她下狠手了?!
苏锦川的俊脸冷冰冰的,双眸冒着怒火,他身子向前倾了倾,拿起信纸,也没看,狠狠地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