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车子拐了个弯，然后停在超市门口。
“你等等，我很快就回来。”说罢，小语打开车门跳下车，然后快步走进超市。
看着小语消失在超市门口的身影，顾墨笙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等她，对一向珍惜时间的他来说，似乎也不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等待中带着期待看到她的心情，说不上享受，但起码他是乐意的。
五分钟后，小语提着个装有易拉罐啤酒的塑料袋走了回来，刚拉开车门，便说，“顾墨笙，我们去狮子山吧？”
小语的要求，顾墨笙自然是不会拒绝的，所以很快的，车子在夜色中穿梭，朝狮子山奔驰而去。
刚上大学的时候，小语就听同宿舍的舍友说过狮子山是看锦城夜景的最佳地点。过去的四年，小语都没找到机会过来看看，而此时此刻，她站在狮子山的山顶上，放眼看去，锦城像布满繁星的天空，璀璨明亮，她不由打心里认同舍友的话。
可再美的夜景，也要有好心情才能欣赏出它真正的美感，而今晚，小语并没有这份雅兴。
她来此地，是另有目的的。
“顾墨笙，谢谢你！真心的。”小语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易拉扣，递给顾墨笙道。
“……”顾墨笙接过小语递来的啤酒，静静的看着她，保持沉默。
“你说过不用跟你客气的，但是我找不到理由不跟你客气，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小语举着自己手中的啤酒与顾墨笙的碰了碰，然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知道，都是他帮的忙。
要不是他安排医院，爸和小磊可能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要不是他帮忙，柳荣一定继续逍遥法外，更别说受到应有的惩治了。
他为她撑起了一把保护伞，她担忧的，她顾虑的，他都帮她解决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小语第一次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我也说过要对你负责。”顾墨笙提醒道。
“我说过不需要。”小语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如果是出于上司对下属的关心，太过了，如果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帮助，又太多了。”
“答案很简单，我喜欢你。”顾墨笙灌了瓶啤酒，很直接的表明心意。
咳咳……小语被他的话惊得呛到，一阵咳嗽过后，整张脸红彤彤的。
“我们不适合。”小语喘过气后，俯视着远方的夜色，幽幽的说，“你值得更好的。”
“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没有更好。”
“……”
顾墨笙的话让小语很受宠若惊，同时，又有些羞涩和心慌。
“顾墨笙，我们回去吧！”小语只是想谢谢他的，哪想到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主题，让她又想逃避。
闻言，顾墨笙深邃的黑眸闪过一抹失落。
冷傲、尊贵如顾墨笙，也只有在小语面前，他才这般没自信、这般挫败了。
对她，他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他要她心甘情愿。
车子又一次穿过万家灯火，往一另个目的地驶去。
在回程的路上，小语脑海里不断冒着一个问号，顾墨笙说喜欢她，她夏语何德何能呢！
她平凡的世界，容不下他，他不平凡的世界，不适合她。
所以，他们是不可能的。小语如是想。
黑色的迈巴赫又一次停在小语家楼下，小语取下安全带，回过头看了眼顾墨笙，刚想跟他道别，可却眼尖的发现顾墨笙古铜色的脸泛着点不正常的苍白，额头和两鬓间也冒着冷汗。
“顾墨笙，你怎么了？”小语担心的问。
“没事，你快上去吧！”顾墨笙神情平静的说，以良好的自制力忍着胃部剧烈的疼痛。
小语目光落在顾墨笙的俊脸上，看着他额头的汗珠不断增多，自然不相信他的话，“快说，你哪里不舒服？”
“……”
“顾墨笙，你快说，哪里不舒服？！”小语不敢伸手去碰他，怕不小心碰到他的痛处，让他更难受，但又担心他，所以紧张之下，她不由大声吼道。
看着一旁紧张着急的小语，顾墨笙不由心头一暖，缓缓吐出两个字，“胃痛。”
虽然顾墨笙没有喊痛，神情也一直很平静，但是小语从他满头满脸的汗珠可以看出，应该不是一般的痛，于是她立刻做出决定，“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顾墨笙拒绝。
“你……有病就要看医生！”小语板着脸说，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关心。
“吃点东西就好了。”
小语闻言，不由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当下了然，“你没吃晚饭，还喝冰啤酒？！”
不等顾墨笙回答，小语便快速走下车，然后绕过车子，打开驾驶座的车门，边伸手去扶顾墨笙，边问，“能下车么？上去我给你煮碗面？”
“嗯。”
顾墨笙哪有那么脆弱啊！好歹他也是曾在部队混过好几年的军人，这点胃痛的痛楚，他咬咬牙就能忍过去，但是他现在十分享受小语对他的关心，所以他刻意以慢动作从车里挪出来，然后由着小语扶着他走，还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小语的身上。
“顾墨笙，你没吃饭就没吃饭，干嘛不说实话，我是那种小气到一顿饭都不舍得请你吃的人么……”
小语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但是扶着“虚弱”的顾墨笙前行，真是个体力活，才走了不到二十米，小语就已累得有点气喘了。
“顾墨笙，你好重！”
“顾墨笙，你老实交代，你在医院门口等了多久？”
“顾墨笙，怎么不说话，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从一楼上到三楼，小语上的每一级楼梯都使足了劲，途中，顾墨笙也良心发现了，他收起了压在小语身上的重量，静静的听着小语碎碎念般的抱怨和关心，觉得她像个唠叨且可爱的小老太婆，嘴角在小语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扬起。
小语打开家门后，鞋也不急着换，直接扶着顾墨笙在沙发上坐下，可就在她要起身离去的当下，顾墨笙突然抱住她。小语别无选择的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紧张的屏住呼吸，怕碰到他的痛处，没敢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