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便说:“你那个借给你二哥也不够的,我倒有个主意。”
宋词知道顾衍的脑袋瓜,不是他们可以比的,顿时来了精神赶紧催促:“你说。”
“他们差的那笔钱,我可以借给他们。”
沈五河立刻说:“不行,我借给他们是因为那是宋词的二哥,你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
“我不是跟你有关系吗?”
沈五河哽了一下,说不出话,顾衍接着说:“这笔钱是借,不是白借,要还利息的,但就以眼下这种状况,这笔钱,他们肯定是还不上的,所以借之前,他们必须做一件事。”
这个宋词能接受,你还害过人家,凭白无故为什么要帮你,点点头,顾衍又说:“他们必须到法院起诉,告这个叫李兵的人诈骗,只有告了他,法院判李兵有罪,才能从李兵手里追回他黑去的那部分款子,还钱才有着落。”
宋词一拍腿说:“对呀,怎么没想到呢,这个叫李兵的,哪是什么投资办厂,分明就是诈骗,想骗大家的钱,告他,我让我二哥把那些股东全都叫上去告他。”
顾衍点点头说:“律师,我可以帮你二哥他们找比较专业的,还可以先借你二哥两百万应一下急,一旦法院立案了,我会把剩下的钱借给你二哥他们的。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不接受只能去坐牢或被人砍死了,感激还来不及呢,我这就回去和他们说。”宋词立刻就站了起来,沈五河很不解地问,“顾衍,当初宋词二哥做的事不寒你的心吗?”
顾衍笑了一下说:“当初他们来这一招,是想不出钱还弄垮酒厂,现在他们觉得这样能寒我的心,家里每天都会鸡飞狗跳的,我偏不能让他们得逞。”说完让沈五河给曾维奇拨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顾衍让曾维奇找个厉害点的办经济案的律师,曾维奇说小事,如果急,今晚就可以过去,顾衍说挺急。
沈五河一时没想得太明白,没一会宋词的二哥二嫂跟着宋词回来了,宋词二哥一见顾衍就跪了下去,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宋二哥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顾衍,都是我不是东西,鬼迷心窍…”
“好了,大家都是亲戚,亲戚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老五,把他扶起来。”
沈五河挺生气地把宋二哥拉起来,顾衍便说:“律师呢,今天晚上就会到,那个李兵,你们有没有点线索,比如是哪里人?以前是做什么的?”
宋词二哥立刻说:“因为当时大家要投那么多钱,也有些不放心,我们是拍了他身份证的,就不知道那身份证是不是真的,至于做什么,他装神弄鬼的,倒不清楚。”
顾衍一听拍了身份证,如果身份证不是假的,那律师办起来更迅速,点点头说:“这事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你们明白不明白?”
宋二哥立刻点头说:“当然明白,慢了,他把那些钱都挥霍了,就算官司赢了,也拿不到钱了。”
顾衍倒不在乎钱,他只要最后告赢的结果,但这个不能告诉宋二哥,点点头说:“你明白就好,律师来了,你们把知道的都尽量详细地告诉律师,对李兵不利的越多,赢这场官司的可能性就越大。”
“那是必须的!”宋词二嫂估计这几天不是在跟人吵就在跟人骂,声音十分嘶哑。一听顾衍肯借钱给他们渡过难关,那立刻就恢复了斗志,如果李兵现在站在她面前,她肯定立马冲上去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等宋词二哥二嫂走了,小青看顾衍极为疲倦了,忙让训练师把顾衍扶上楼,小青又叮嘱沈五河,刚才外婆特别担心他和宋词,赶紧去和外婆说一声没事了,然后又叮嘱宋词,别忘了罗海大堂经理的事,明天人家就要开业了。
宋词哦了一声让小青放心,罗海跟她说了明天十点前去就行了,然后就和沈五河就去了外婆的摊子。
第二天,宋词红肿的眼睛完全消失了,一大早满血复活地过来看了小彤彤,然后扔给小青,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做大堂经理了。
小彤彤对于那晚上被骗,没和自己亲亲的咯咯和嘛嘛睡一起已经有心理阴影,一看见宋词,立刻就伸手搂住了小青。
小青本来就舍不得小彤彤,那正中下怀,不过宋词做大堂经理,人家罗海大手一挥给了两万五的薪水,那没点业绩,这薪水拿得多难看呀,所以天天有大鱼开业,小青自然早早把安安接回来,然后和芳草带着安安、小彤彤,提前亲临现场,鼎力支持的。
小青到的时候,雷子和苟三正在搬啤酒,看样子宋词下了这么个单,罗海最终还是没有拂自己大堂经理的面子,喝不喝得完不知道,反正硬着头皮得买进来,否则人家封剑一堆难听的话:不会吧,办那么个酒楼,连一万件啤酒都销不出去,东森那老掌门怎么放心把掌门位置交给你哟,你这么点能耐…,等等,太难听了,反正封建为帮他岳母做业绩,把罗海往死里埋汰。罗海挺郁闷,问题的关键这叫安啤,安啤,懂不懂,安啤,和青鸟、金维不能比,青鸟、金维,十万件,他也卖得出去。
天一热,啤酒就好卖起来,酒厂哪地方都缺人手,办公室的人都上流水线帮忙了,送货更是忙得脚不沾地,雷子和苟三除了送货,还充当了搬运。
因为妮子的事,雷子挺郁闷的,都不好意思见家里人了,这周外婆那里吃饭聚会,他妈、妮子两口子没露面,他也没露面。
雷子真的想不通他这个姐,这段时间在家里作死作活的,李京就不用说了,妮子各种嫌弃,两人天天吵。除了跟李京吵,一会儿嫌他爸妈没本事,让他们一家都给人瞧不起;一会儿嫌他为了点提成,在顾衍那堆人面前一点志气都没有,贱得丢死人了。雷子就不明白了,顾衍是他姐夫,沈五河是他小叔,封剑、罗海、顾远山跟顾衍是亲戚,还非常亲那种,除了亲,还挺有钱挺有人脉的,有这样的亲戚,多好呀!雷子挺兴奋的,求求自家姐夫、小叔以及他们的亲戚,用用他们的人脉,有什么可贱的?难不成到外面求别人反而不贱了,而且在外面求别人,就算贱到死,说破嘴皮,花一大堆业务费,还不一定接得到这么大这么多的单,
家里的状况,雷子不知道妮子是不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就是看不见,父亲是没有劳动力的,每天还要吃一大堆药,时不时还得去医院,去安南的医院还不行,安南的医院看不了父亲的病,最近都要去C市的大医院,不是靠了顾衍和他阿婆照顾着,别说挣钱,那就是个吃钱的机器;母亲劳作一辈子,经常在叫这痛那痛的,但酒厂只要有班加,她是得罪翻了人,也要想方设法地抢过来,偏嘴碎,在外面又要强得不行,大家都不喜欢她。他那娘是个抠门的,为了省点钱,才真的是脸皮足够厚,在阿婆家和外婆家,她都是能拿一定拿,能吃一定吃,能用一定用,阿婆家宽裕,没人跟她计较,反而处处照顾着,在他外婆家为着一些蝇头小利跟那些姨、舅没少闹腾,近两年才稍好些。
上个月雷子出差,有东西拿掉了,回家时正巧碰到妮子说她手头紧,他那个抠门的娘二话没说偷偷拿了两万给她;平时他那个抠门的老娘自己都舍不得吃,各种营养品没给妮子断过。这些雷子自然不敢告诉他爹。雷子不知道妮子从他那个抠门的老娘手里拿走了多少钱,这反而就不贱了,她是不贱了,不是逼着他老娘在外面更贱更省。酒厂最近是销售旺季,加班多,往年那个娘哪肯放过这样的挣钱机会,但为了照顾怀着孕的妮子,周六下午和周天都不去加班,专门在家给妮子做可口的饭菜。
这次妮子流产,是因为安安,安安是他看着长大的,是挺淘的,但小青管得严,绝对不可能故意使坏去整妮子,当然即将升级做舅舅的雷子,也和他父母一样挺期盼妮子这个孩子的,突然摔没了,他们也很难受,在医院听说孩子摔没了,他甚至冲动得想跑回去胖揍安安一顿,不过做梦也没想到妮子借此狮子大开口,又要钱又要房又要工作的,要的幅度之大,连他那抠门的老娘都吓着了。而顾衍最终答应了,五百万现金和给妮子、李京两人安排工作,就在这种状态下,顾衍没给房子,给两人了工作,就他俩有份工作,还真是立足之本了,否则有多少都是坐吃山空。
妮子利用流产趁机讹顾衍和小青的做法,雷子突然就没有揍安安的冲动,反想起了妮子的种种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