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张峰,张峰的资料就多了很多,但顾衍回忆当时的情节,可以肯定张峰跟刘大龙、阿正应该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身上有刺青那两人和另一个守门的人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因为反复审,供词比较完整,都是在省城偶尔认识了阿正,阿正说有发财的大生意,以为能跟着发个财,就来了,来了后才认识刘大龙。
由此的结论,推出刘大龙和阿正在省城应该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和想杀顾衍的人接触过。
封剑立刻叫了起来案发时间过了五年,就算当年留下不少蛛丝蚂迹,现在估计毛都不剩一根了。
沈五河皱皱眉说我想去刘大龙和阿正家乡一趟。
顾衍点点头说封剑你想法子重审那两刺青,他们跟刘大龙不是一路的,但认识的时间一定不会太短,现在又过去了五年,刘大龙就算是个狠的,他死了五年,余威也没了,说不定能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封剑懒洋洋嗯一声说如果不走正常程序,即便提出两人,两人得不到减刑之类的,也不会提供什么有利的东西。
顾衍便说用钱,说出一条我们认为有价值的一万块,说出一条漏掉的一万块。
封剑立刻拍拍手说这个法子好。
顾衍让沈五河把今天的整理一下,然后让小青打十万块钱给沈五河,封剑一下就振作起来:“顾衍,为什么同是查你这案子,沈老五给十万办案费,我就没有。”
顾衍想转动笔,没转得起,笔就掉桌上,他有些懊恼问:“想知道原因?”
封剑非常殷切地点点头,顾衍便说:“第一你的零花钱太多,花不完;第二你的零花钱太多,花不完,第三…”
封剑立刻打住说:“我知道了,第三还是你的零花钱太多,花不完,我了个去去。”
“第三是这案子不仅是我的还是你的政绩,”顾洗说完,封剑冲他竖了一下中指,站起来就走了。
沈五河把白板上的内容都拍了照,又把卷宗和苟三的回忆录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小青看着做这一切的沈五河那么自然顺手,真心感谢部队,要知道她这小舅在考上大学之前从没叠过一次被子。
顾衍和小青到外婆摊子的时候,顾远山打电话来说:顾衍,封剑今天中午在我这儿请客,看样子把市警察局的人全都请来了。
顾衍呃了一声说:那不是很好,照顾你生意嘛,白吃白喝你这么久了,他也该照顾照顾。
顾远山又说:昨天晚上曹进和于秋甜来过,我让人去注意了一下,曹进好象在安南投资了一个养殖场。
顾衍哦了一声,没说话,顾远山接着说:听两人的谈话,好象在这附近刚开了个上档次的酒楼。
顾衍才说:你把具体地点打听到。
顾远山又说:于曼到了,到了我这儿,说要在我这儿先打工挣钱,她是偷来的,她妈不知道。
顾衍笑了笑说:你安排就好。
顾远山便说:我倒有个主意,曹进的酒楼快开张了,肯定要招人,我让于曼混进去。
顾衍啊了一声说:那可得注意安全。
顾远山应了:我又不会让她做什么危险的事。
顾衍才嗯了一声,顾远山就关了电话。
小青站在顾衍身边,大部分对话能听得见,等顾衍接电话时,看见沈五河用电动三轮载着宋词和小彤彤过来的,小彤彤对坐电动三轮非常感兴趣,但因为风大,不时往宋词怀里躲。
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小青的鼻子略有点酸酸的,接电话的顾衍握了握她的手。
沈五河一停下车,小彤彤从宋词怀里抬起头,看见了小青,立刻伸出小手叫:嘛嘛。
小青哎哟一声:“小祖宗终于会叫人了。”说完走过去,伸手把小彤彤抱了起来,狠狠亲了两口,再看小彤彤的脸,肿已经消了很多了,但淤青的印子更吓人。
宋词下了车,等沈五河朝顾衍走过去,才不满地说:“提都不准我提他二嫂一句不是,霸道死了。”
“小舅和二舅感情很深,他不想让二舅为难,而且”小青想了想,没提当年杜瘸子的腿是沈五河砸的,就因为这事,杜瘸子恨死了沈家人,二舅出事,沈五河一直认为都是他惹的祸。
“而且什么?”宋词追问,小青正想如何圆过去时,李胖带着放学的小妍过来了,小妍跟宋词、小青打了招呼,就伸手抱着小彤彤进摊子了。
宋词哟了一声说:“小妍比我抱得还好。”
“只要到摊子,都是小妍带着的,安安也是她带。”
“真是个能干的丫头,对了,老五说他明天要出去一趟,又不安分了。”
“是去查案子,你知道就好,就是当年刘大龙那案子,别跟别人说。”
“对我什么都不说。”
“我也是偷听的,对了,宋宋你准备随军还是留在安南?”
“由得他,他让我随,我就随,他不让我随,我还正高兴呢,青儿,我有个想法。”
“你说。”
“现在安南跟以前不一样了,才几年,变化好大,家家有车,肯定是大趋势,要不我们在安南也开个4S店。”宋词大约想到了大把的钞票已经被她装进了口袋,两眼熠熠生辉。
“光酒厂的事,我就够多了,顾衍还想让我把没念完的大学念完,我都快愁死了。”
“酒厂有你小姨镇着,能有你多少事,我跟你讲呀,这女人还是得有点自己的事业,否则男人还不知道把你当什么。”
“那等你要不要随军定下来再说吧。”
“对哦,差点还忘了这事,真是的。”宋词一下就不兴奋了,用手扇扇风说,“今年热得这么早,安南也热得很。”
“今年好多了,你没见前两年,简直是乌烟瘴气的。”
“你二舅母来了。”
“哎,她也够不容易的了,偏生还有妮子这么个惹事精。”
两人知道二舅母对她们现在有气,也不想触那个霉头,假装说了两句话,便往摊子里进去了。
没一会就见二舅母把她雷子那辆丰田停好,李京从副驾下来,二舅母也赶紧走到后面,和李京一起从车上把妮子扶下来,妮子扶着腰,其实她的身材还是不错,仅管是五月的天,有六个月的身孕居然还不是特别显。
宋词用手肘碰了小青一下说:“我妈说她那体型象是个闺女。”
小青摆摆手说:“她受她阿婆的影响,特别想生个儿子,你别大嘴巴,到时候她又四处撒气。”
“我还怕她这个小辈了了,她只管放马过来。”
听李胖有说,这次妮子居然同意去C市建委做临时工,不过要等生完孩子去。这个,小青和宋词都是生过孩子的人,自然能理解。
李胖和沈二江在说话,二舅母扶着妮子,带着李京一脸笑地走了过去。
宋词轻轻撇了一下嘴说:“哟,还是当自己是个公主嘛。”
小青轻轻掐了宋词一下,宋词又哼了一声:“一家人都是典型的,谁对她家有利,她家就冲谁笑。”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了,彤彤挨打,我也难受,不过好在没事,以后看好彤彤就是了。”
“最可恶的是沈老五都不许我提,气死我了。”宋词又绕回来了,小青赶紧帮宋词捶捶背捏捏肩,然后见李胖不停用手擦额头的汗,不由得和宋词偷偷笑起来,宋词反掐小青一下,“你家顾衍就是闷着坏,人家被他算计了,都还蒙在鼓里。”
两人说着,雷子开着小别克过来了,应该是从工厂才赶过来的,宋词摇摇头说:“丰田车明明是雷子买的,看样子被你二舅母征去接闺女和女婿去了。”
“好了,那是二舅母家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安南象二舅母这么疼闺女的真心不多。”
宋词想想也是:“别人家都是不疼,这个疼得是不是太过了点?”
顾衍和沈五河在两人不远处,顾衍坐着,沈五河站着,小青和宋词的八卦时不时会听到一耳朵,所以顾衍听见说他那一句,就看了过来。
顾衍依旧戴着眼镜口罩,怕太阳晒,还戴了顶棒球帽。两人一到这里,顾衍接电话,小青被小彤彤一家三口给吸引过去了,一时忘了给他取下来;顾衍走这一会儿也累了,又接了电话,一时没力气去取,而且他的手也不听指挥;沈五河在这方面的心是大的,根本没想到。不过这样的打扮,显然非常神秘,更吸睛。
小妍下午要上课,外婆怕耽搁了,一看人都来了,立刻招呼大家上桌,一边招呼一边还说:“桂香,你大中午把妮子折腾来干什么,这么热的天。”
二舅母立刻笑着脸迎上去说:“婆婆,妮子不是知道她大姑夫帮了她,说什么也要赶过来和大姑父说句谢,这孩子懂礼貌,你让我怎么办?”
李胖额头上的汗水出得更厉害了,宋词又伸手掐小青,小青轻轻眨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