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全是山。”
“我不管,你找黎子峰,让他想法子。”
“好,你先别急,我跟子峰商量一下。”
“要快!”
“好的,衍大少,我的衍大少,我一定用光速!”
沈二江最终被黎子峰和赵恺亮用直升飞机接走的,因为涉及到病人的护理问题,本来二舅母去是最合适不过的,但是妮子和雷子就没人管了,还有家里还有一堆烂事等着她;外婆岁数大了,沈芸秀不可能,剩下的沈五河、小青、顾衍都在上学,最终只能由沈芸芸请假先去陪护,然后视情形再定。
每天,赵恺亮会把沈二江病情发给顾衍,第一次大手术后,赵恺亮认为情况十分不容乐观,顾衍自然不敢和外婆他们说什么。
沈芸芸也会把ICU病房中的沈二江状况发给小青,小青再给大家看,沈二江全身插管子的画面,天天一个样,大家也看不出进展,这图片可不敢给二舅母看,每次二舅母来问状况,都说还在抢救中。
二舅母来一次哭一次,她一哭,就带着外婆一起哭。大家以前是烦二舅母来,现在是怕二舅母来,毕竟外婆的岁数大了,真怕沈二江没救过来,外婆也撑不住了。
一通忙乱,假期也就结束了,一开学,小青和沈五河又得两头顾,人在学校,心在外婆那儿,一个是脑子不太好使的花子,一个是脑子根本就不能使的沈芸秀。
不过好在顾衍的大金镯子作用大,沈芸秀在一家人最忙乱的日子里,一直没添乱;花子脑子不好使,但在沈家过年,吃得比家里好太多,还没人打骂她,所以很听话,干活非常卖力气,摊子不忙的时候,还和沈五河、顾衍、小青去山里挖了不少山笋、摘了不少菌子,她是山里娃,找这些野生东西倒是把好手。
顾衍怕沈五河在找不到凭据的状况下,去找杜瘸子算帐,把沈五河看得特别紧,沈五河闹情绪不肯学习的时候,就逼着沈五河和花子进山去找山货,还和沈五河在山里打了不少架,好几次两人回来跟个泥猴一样,背着大背兜的花子只会嘿嘿笑,又讲不清两人干了什么。
顾洗就这么分散着沈五河的精力,沈五河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在四月初,苟三也终于判下来了,因为不是主犯,是初犯,还不知情,所以只判了一年有期徒刑,苟三也没把当初沈五河让他监视方玉雪她爹的事抖出来,沈五河才放下心来,平复下来的他,知道自己去参军那点心思,因为沈二江的出事,变得更不切实际,除了早上买菜,晚上守摊,在学习上更加刻苦起来。
听苟结巴的妈过来八卦时,知道另外几个可有大案子,尤其是那个龙哥还不止一起命案,死刑是逃不掉的。
外婆一个劲地在心里拜菩萨,顾衍更是她的心头肉、手中宝。
接下来的日子,顾衍、小青、沈五河基本都是边学习边关心着沈二江的病情进展渡过的。
沈二江经过三次大手术,在六月底,状况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
二舅母想假期带妮子和雷子去看他们的父亲,就算坐火车过去,天天念叨着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顾衍见外婆自然又贴补了两千块。
沈芸芸怎么都得回单位有个交待,正好二舅母一家去,她就把自己租在医院附近的房子让给二舅母一家住,她回安南县。
考完试,顾衍和小青刚回到铺子,外婆把顾衍叫过去。
顾衍走过去问:“外婆,有事吗?”
外婆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存折递给顾衍说:“小衍,这是外婆一年攒下来的钱,一共五万块,外婆知道二江一定花不少钱,这五万块也许还不够他几天的钱,但是外婆不能…”
顾衍犹豫一下,伸手接过来说:“外婆,我自从到了安南县,住到您家里,就把您一家人都当做亲人了,当然我这么说,外婆可能觉得我讲的不是真心话…”
外婆一把拉住顾衍说:“小衍,外婆知道你讲的都是真心话,但是你是个孩子,外婆怎么能让你一个孩子把什么事都扛着,外婆不落忍啊。”
顾衍除了小青真不太会劝人,看见外婆哭了,忙叫了一声:“小青!”
小青走过去搂住外婆的肩说:“外婆,咱家欠顾衍多少,以后小青去还就是。”
顾衍听了用手指轻轻弹了小青的额头一下:“胡说八道呢,火上浇油是不是?”
小青给外婆把眼泪擦了说:“外婆,不哭了。”
顾衍也说:“到时候,我问问他们,二舅一共花了多少钱,再说钱的事吧。”
外婆才点点头,把存折放到小青手里说:“你替外婆收好。”
小青看了顾衍一眼,顾衍看外婆情绪比较激动,就让小青先收好。几人正说着话,沈五河跑进来,冲顾衍使了个眼色,顾衍走过去,沈五河把他拉到外面说:“果然,我二哥的事,是姓杜的使的坏。”
顾衍眉一跳问:“怎么查到的?”
“你不是让苟结巴把于秋甜的话都录下来吗?”
“难道是她说了什么?”顾衍教会沈五河如何存那些录音,就给了沈五河一台手提,收集保存于秋甜废话这事就交给沈五河了。沈五河在四月那次月考终于达到了顾衍的要求,得了航拍器,五月又得了手提,他本来就喜欢这些东西,这个时候山货也没了,顾衍又不许他找杜瘸子算帐,好在有这些东西分了他的神,顾衍还把曾维奇的联络方法告诉了他,这对沈五河来说,那就是一片新天地,而且人家曾维奇还非常贴心,经常主动打电话过来进行电话教学。
沈五河点点头说:“她说得很隐晦,可能杜瘸子做了这么件大手笔的事,不能向外吹嘘,憋得挺难受的,看过去这么久,终于憋不住了。”
“就算于秋甜讲得不含蓄,录音也不能做为证词,事情又过了这么久,车撞得不成样子,当时就没找到证据,现在再找证据更难,只能找证人,找杜安国指使给车做手脚的那个人。”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找人去找这个人,就是掘地三尺,我也非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顾衍想了一下,又摇摇头说:“没有用的,首先二江这事连案都没立,其次证人是最不确定的因素,他随时可以翻口供。”
“那不管,怎么也要把这个人找到,这差点要了我二哥的命,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沈五河恶狠狠地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
“你先找人,如果能找到,暂时不要惊动这个人,等我们想出更好的办法,一下子可以证明杜瘸子有罪的法子,再说。”顾衍知道沈五河对杜瘸子不知道憋着多大口气,只得缓缓说。
沈五河现在对这个外甥女婿越来越佩服,外甥女婿的脑子明摆着比他们好用太多,便点点头问:“我老娘怎么哭了?”
“可能想你二哥了。”
“这次可多亏了你,否则我二哥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顾衍用拳头捶捶沈五河的肩说:“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杜安国这人心胸还真够狭隘的,断条腿就要人命,而且还是他对不住你姐的,真该带他去看看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