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见这神情，知道沈五河的事来了，于是收了碗回到厨房，见外婆看着她，便点点头说：“饿着了，吃了一碗汤圆，就好了。”
沈芸芸捂着嘴笑，外婆用手指点点小青的额头：“古怪精灵的。”接着又叹口气，“怪可怜的，改天让林飞妈给他摸摸骨，亲人情份怎么这么薄?”
小青想想林飞妈给顾衍摸骨的场景，估计顾衍得被恶寒死，却听见顾衍在外面叫了一声，“沈老五！”
沈五河非常配合地惨叫一声，小青一推，他只能跑出去了。
顾衍正给沈五河讲着题，电话响了，他打开电话是吴老鬼打过来的：“顾衍，省里有个数学竞赛，学校安排你去参加。”
顾衍立刻拒绝：“我不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去，浪费时间的事。”说完顾衍不顾吴老鬼还要再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在S市的时候，他为学校拿了不少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的奖，结果呢，出点事，没任何人弄清楚原委，就把他给除名了，而且现在这些竞赛越办越多，在高考又都没什么加分的说法，最多是让学校露露脸增点名气，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事。
周一一进校门，顾衍就被吴老鬼逮去办公室了。
杜小青走进教室，没看见那个花花公子顾远山，没这人在这捣蛋说顾衍些风凉话，好象还真的缺点什么，果然，在生活中，调味品也是非常重要的。
放下书包，宋词凑过来非常福尔摩斯地问：“你说会是谁干的?”
杜小青一看就是沈五河和宋词通了消息，看样子这个常自称姐的死堂，真有可能变成她小舅母，以后的日子还让不人过了：“反正我觉得不会是野牛。”
“跟我想到一起了，我也觉得谁会那么傻在自己地盘上惹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被家里惯得没边的，每天车接车送，出了这样的事，砸钱也要找到凶手呀。”
两人击了一下掌，十分认可对方说的，宋词向于秋甜驽驽嘴说：“会不会跟杜瘸子有关?”
“目的呢?”
“那倒也是，现在杜瘸子正是财大气粗的时候，不可能为一个中学生身上那点子东西，惹一身骚。”
“同意。”
“对，你说于秋甜最近为什么那么安静?总怀疑她肚里憋着坏水。”
“坏人不作妖，宋天师是不是就无事可干了?”小青想着于秋甜碰上顾衍买药的事，还这么安静，真是太不正常了，也不知道憋着准备放什么样的大招，想想，还挺忐忑的。
“滚你的。”宋词叹了口气说，“这人啦还是不能太招摇了。”
顾衍回来，刚坐下，李胖出现在教室门口，冲他和沈五河一招手说：“你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学霸和学渣同时被叫出去，不寻常。
沈五河走到外面问：“会不会是顾远山的事?”
“应该是吧，就以他妈那性子，不给她那宝贝儿子伸个冤，查个水落石出的，那就真不是她了。”
“如果不是平日里那么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有很多钱的样，能有这事吗?”
顾衍笑了一下，其实也就是安南县穷，在S市用豪车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多了去了，而且每家都恨不得自家的车最豪，才让孩子撑足面子。
两人走进李胖办公室，果然看见王所长和徐干事。
大家都熟人了，也不需要介绍什么的，就按程序进入了调查询问模式。
从李胖办公室出不，沈五河有点好奇地问：“就以那天那女人的架式，怎么可能在咱们片区派出所报案?”
“肯定不可能，弄不好县公安看没出人命，直接扔到区派出所了。”
“多半是不了了之。”
“这折腾得课也上不自在。”
“你会在乎一节课上不上，如果重回昨天晚上，你还得干这蠢事。”
顾衍没说话，对顾远山记忆最深就是总跟在自己屁股后，要抄他作业，自己每让他滚一次，他那小眼神就黯淡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终于水火不容了，水火不容之后，反而没什么记忆了，沈五河打个哈欠说：“走，抽烟去，苏兰那鸟人的课最烦，不是不停地讽刺挖苦人就是考不上。”
这点，顾衍非常赞同，就和沈五河去了男厕。
一直到英语下了，顾衍和沈五河才回来，小青紧张地看着两人，两人同时摇摇头，表示没事。
小青闻到一股烟味，摇摇头说：“挺讲究的人，怎么也不嫌那里味道难闻。”
顾衍忽凑过头问：“你觉得难闻不?”
“臭死了。”小青推了他一下，顾衍又问，“有没有什么没听明白的，顾老师给你授业解惑。”
“今天还听明白了一点。”
“真不容易。”
“李胖找你们干什么?”
“老师找我们能干什么，肯定也是传道授业解惑了。”
小青偷偷掐了顾衍的腰几下。
中午在外婆那里吃饭，客人多，外婆就做得简单，客人少，外婆就会把午餐做得丰富一点。
今天客人少，所以有顾衍和沈五河都喜欢的红烧肉，而且很大一盆。
小青摆碗筷端菜，顾衍和沈五河就会趁这个时间去把水缸的水装满，外婆却高兴地说：“水管通了，从今天起，终于可不去提水了。”
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以后就不会这么折腾了，看样子这安南市不是没效率，而是看他们给谁干活。
小青吃了几块就腻了，但那盆红烧肉在顾衍和沈五河的筷子下越来越少，然后见底了，小青不由得暗搓搓地想：这男人和女人到底有区别，也没看他们干什么活，这么能吃，从古至今都是男人养家糊口，这是必须的，他们吃得多呀，不过现在这年头，看小言和电视剧里讲的，女人也能撑起半边天，男人还这么能吃，会不会被淘汰掉！
“想什么呢?”顾衍用筷子敲敲小青的筷子，小青回过神来，这两货真要被淘汰掉了，还是很可惜的。
“不会吃饭都能吃傻吧。”沈五河直接用汤汁又扮了一碗饭。
顾衍没这习惯，只能放碗了。
下午第一节课下了，小青和宋词出去透透气，走到走廊上，却看见别的聚在一起的女生突然就朝她看过来，然后又聚在一堆，不知道讲什么，然后各种笑。
还有人经过她时，小声说：“哦，这就是杜小青呀。”
“不会吧，看着不象那种人嘛！”
小青就纳闷了，宋词也觉得风向不对，赶紧去别班找她玩得比较好的女同学打听去了，不打听刚罢，一打听吓大跳：“哇，你连这事都不知道，你那死堂杜小青在药店买药，被人看见了。”
“是谁看见了?”
“那就不知道了，好象是从二中传过来的，现在学校都传疯了。”
宋词回来一说，小青立刻就知道是于秋甜在捣鬼，但是明明她看见是顾衍在买药，虽然事实也是顾衍给自己买，但于秋甜直接就把污水泼自己身上，将顾衍洗得干干净净给摘出去了，她对顾衍可真是用心良苦呀。
小青一肚子气地回到位置上，顾衍正专心地做着曾维奇又寄过来的试题，内心还在郁闷：市中的题可真够多的了，这些老师是人吗，都是从哪儿找出来的?
顾衍做着忽感觉身边的人气场不对，停下笔小声问：“怎么了?”
小青没说话，宋词立刻转过头说：“不知道哪个挨刀的在外面散播小青的谣言。”
“什么谣言?”
“说她在药店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