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直接吓得跪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
这么个奇怪的病例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怎么治啊??
“来人,张太医诊治累了,带他下去好生歇息。”君莫黎全然无视张太医乞求的目光。
“是,国师大人!”护卫架起张太医就走。
离开的时候,地上还留着一片黄色的液体。
君莫黎皱着眉。“竟敢在阿冽的房门前尿裤子,晦气。”
“赶紧处理了!”
“是!”
宫人们打起不敢出。
自从半个月前,君莫黎突然从平洲回来后,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差,恨不得每天都杀人来出气!
他们一个个都缩紧脖子,每天提心吊胆的,就怕君莫黎突然一个手痒他们就一命呜呼了!
“国师。”一明黄色的身影穿过宫廊而来,宫人们见到纷纷下跪行礼。
“太子来我这可是有什么急事?”君莫黎余光瞥了眼,并没多余的礼节。
他是凌云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这万人之中也包括还是太子的不知锦容。
只要老皇帝还活着一天,不知锦容就休想踩在自己头上。
当然就算是凌云国的皇帝在,他也是不惧的。
“国师你是否太执拗了?”不知锦容已经习惯了君莫黎的无理。“这宫中的太医都快被你杀光了。”
君莫黎冷哼一声。“那是他们太无能!”
不知锦容皱皱眉,摆摆手让四周的宫人们退下。
等到大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他才缓缓开口。“君莫黎,就连你的灵力都救不活的人,你难道还希望普通的凡人能有办法?”
君莫黎眼中的黑暗晃了晃,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的怒火。
他最烦别人你说完颜冽救不回来!
“至少,阿冽还一直都保着一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君莫黎冷冷地看向不知锦容。“太子今日特意来找我,想必不是来关心我的私事的吧?”
不知锦容耸肩。“你的私事我没有任何兴趣,可你的私欲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计划,你必须负责!”
“你骤然撤离平州,将我们好不容易攻下的地盘拱手让给大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到正事,不知锦容气不打一出来。“你可知朝堂上都吵成什么样了?”
“你身为国师,是不是应该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君莫黎冷着脸没反应。
他不会告诉不知锦容自己已经拿到了鬼谷丹心所以要速速回来炼化,再者,被血魔阵重伤的完颜冽也需要最好的大夫来医治。
不过为了以防不知锦容怀疑,他还是稍许透露了一些别的消息。“平州虽然让了出来,但是我派去的眼线昨日送回了有用的情报。”
“是什么?”不知锦容赶紧追问。
“楚梅洛想要同东海国联手,谋权篡位。”君莫黎微微眯起眼眸,语出惊人!
不知锦容倒抽一口凉气,面上的神情瞬息万变。
“没想到竟有如此愚蠢之人……天助我也!”
不知锦容来找君莫黎不过就是为了出出这些日子被大臣们吵嚷的怒气,眼下得到了意外的收获自然也不会再缠着君莫黎。
“国师请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民间找寻名医,定把你的人救活。”
“那本国师就先谢过太子了。”君莫黎似笑非笑,目送着不知锦容离去。
待人走远,夏邑从暗处走了出来。“二少爷,夫人来信说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君莫黎的面容才舒缓了两分。
“好。”君莫黎看向夏邑。“鬼谷丹心成了没?”
夏邑想到那惊悚的画面,饶是再冷血,心里还是格愣了一下。“快了,那丫头怨气极深,鬼谷丹心还需要一天的时间吸纳。”
“怨气越深,鬼谷丹心的力量就越强大。”君莫黎双手背在身后。“夏邑,这个人你找的非常好,我很满意。”
“我给你安排了精粮在你房中,你可好好饱餐一顿。”
闻言,夏邑双眼放光!
“谢二少爷!”夏邑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房中,果真有两个灵童放在榻上,一看就很美味!
孩童稚嫩又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传出,君莫黎望了眼夏邑房间的方向,毫无怜悯,自顾自地去了宫殿下的地窖修炼。
另一边,不知锦容将消息传了下,终于安抚了些许躁动的朝臣,成功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大盛国四王爷竟与东海国私通,必让大盛内忧外患,他们到时候只消坐收渔翁之利即可,这般相比之下,暂时失去平州根本不算什么!
朝臣们高兴了,不知锦容才有心情回太子府。
这半个月以来他几乎都歇在宫中,没日没夜地和大臣们斗智斗勇。
那些朝臣毕竟是为国忧心他也就算了,可是其他几个皇子的势力都还蠢蠢欲动,他只要有一丁点错漏就咬着不放,天天想着如何将他拉下马。
他绝不能松懈!
“锦容,你回来了!”一回到太子府,挺着大肚子的温芷言就迎了上来。
或许真的是报应,她的第一个孩子还是没能保住,当时的她每晚做梦都会梦到楚真儿惨死的模样,以为自己就要被冤魂纠缠一生。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不愿意再碰自己的不知锦容竟有一日喝多了酒,她便顺水推舟又得回宠爱。
原本第二天醒来,不知锦容是恼火的,并发誓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可偏偏老天有眼,她竟然又怀上了!
天赐良机!
有了孩子,不知锦容对自己的态度又好了许多,尤其是在几个月前他中了其他皇子设的鸿门宴,中了剧毒,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太医却诊断说很可能再也不能有子嗣,这般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知锦容唯一的后人,母凭子贵,她煎熬了这么久再次回到人生巅峰!
“你身子越来越重,怎么跑出来了?”不知锦容扶住温芷言,挂心的自然只有温芷言肚子里的种。
等孩子生下,这个大盛国的女人就可以废了。
“人家这不是担心锦容哥哥你嘛!”温芷言面露羞涩,还以为不知锦容是真心待自己好。“这段时日你忙着处理朝政,都好久未归家了,我怀着身孕又不能去看望你,可不是要想你了?”
说着,纤长的指尖在男人身上游走。
她已经许久没有尝过快乐的滋味,太医说了,她现在胎象稳固,只要别太激烈不会有事的。
“你在做什么!”不知锦容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怒火藏在眼中。“你怀着身孕,还是在家好好呆着。”
语气冷硬了两分,不知锦容不再看温芷言。
他的军队刚丢了几座城池,被苏烨这头复苏的老虎打得节节败退,可没心思搞这些儿女情长。
苏烨……大盛……
“大侠!”
突然一把清脆欢悦的声音在脑海中蹦出,不知锦容一震,整个人都感觉怪怪的。
那丫头……听说掉下悬崖,死了?
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锦容没再理会温芷言,自顾自回了书房。
可惜啊……
“太子妃,我们回去吧,这儿是风口,您不能多吹风。”婢女提醒。
温芷言娇柔的面色冷了下来。“太子在宫中这些时日身边可以出现别的女人?”
婢女摇摇头。“回太子妃的话,并没有,婢女的哥哥是太子的近身护卫,他给的消息中没出现过什么女人。”
“是吗……”温芷言眯起眼。“难道是我多心了?”
捧着肚子,温芷言不断回想着不知锦容方才离开时脸上惆怅又温柔的浅笑。
这笑意太温和,同他对自己的温和又大不同,仿佛更多了几分真心!
他到底在想谁?
温芷言感到了危机,她不能坐以待毙!
而很快,她就得到了消息。
有一辆皇室专用的马车出了城,上头备着的是两位仕女,显然是要出城去接某位身份尊贵的女人!
莫非那就是不知锦容在外头养的狐狸精?!
好啊!这么些日子不碰自己原来是因为被外头的野花勾了魂!
她就说,太医当时只说他不能再生育,可那玩意儿还是好着的,该有的雄性想法也会有,他又怎会对自己无欲无求?
“翠儿。”温芷言赶紧将人叫来梳妆。“让管家备马,我们出城!”
“出城??”管家一听她要出城,直接给否了。“太子妃,太子殿下可是关照过您千万不能出远门!您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啊!您肚子里的可是我们凌云国未来的希望啊!”
温芷言冷笑,果然不让她出去。
“管家,我本想出城去寺里为太子殿下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既然不行,那让我到城里的绸庄铺子去挑选几匹布料回来裁制衣裳给我的孩子总可以吧?”
“这……”管家也很为难,一下子从出城改为城内挑缎子,他一颗悬着的心就落了地,刚想答应但又想到太子今早入宫前的叮嘱。“太子妃,您就别为难老奴了,您现在身子重,太子今晨还特意吩咐过,切勿不能让您出门累着啊!”
温芷言一听这话差点没把手中的帕子撕坏。
这个不知锦容,果然有鬼!
他今日特意这般吩咐,指不定就是不想让自己去打扰他们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