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戚苏南，我站起身冲着教导主任说道：“谢谢配合，希望如你所说，该校不存在任何校园暴力！现在，我们可以找于慧问几个问题吗？单独的！”
教导主任犹豫了下，还是带着我们去了于慧的教室。
隔着教室门，于慧坐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里，那个叫嚣妹坐在她前面，另外两个女生没看到。
老师在课堂上讲课，于慧低着头盯着地板，头发乱糟糟的扎着，身上还是穿着那天的校服，洗的发白的球鞋。
当教导主任叫她名字时，于慧缓慢的抬起头，她生涩的瞅了他一眼迅速站了起来，穿过走道，不知被谁绊了下，跌跌撞撞冲到讲台前。
任课老师盯了她眼没说话，于慧胆怯的站在那，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还不出去，想耽误全班同学上课吗？”
在任课老师眼里的呵斥下，于慧才走出教室，低着头站在门口。
教导主任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于慧的太阳穴道：“一天天这幅鬼模样给谁看？你好好说，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于慧本能的躲向一旁，教导主任大概谁戳人戳惯了，她越多他戳的越凶。
我看不过眼上前扣住教导主任的手道：“你在做什么？”
“警察同志，你有所不知，这孩子不服管，你好好跟她说，她听不进去。”
“所以你就可以用指甲戳人了？”声音愣了几分，我拽过于慧到身边，冲着教导主任道：“我们是来调查学生受虐案的，凭你刚刚的行为，我就可以请你进去聊两句。”
教导主任干笑两声，摆着手道：“我哪有戳她，于慧，你说我有没有戳你？”
于慧抓着我的衣角躲在我身后，她怕教导主任，就像她怕那个叫嚣妹一样。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愿意跟我走吗？”转身询问于慧，她望着我的眼睛晶亮起来。“别怕，只要你说实话，我会保护你。”
过了好一会，于慧点点头。
我牵起她的手招呼也懒得打，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喂，你要带她去哪里？”
戚苏南挡住教导主任，他亮出证件道：“请配合我们工作。”
“你们是”
戚苏南竖起手指放在唇瓣道：“嘘，秘密！你知我知，好自为之，我会再来找你的。”
带着于慧上了车，她很安静的坐在后座上。
戚苏南看了她眼道：“现在怎么办？你把这孩子接出来了，再送回去，日子可不好过啊！”
“我不想读书了！”
冷不丁于慧冒出这么一句话，她咬着唇瓣，绷紧笑脸道：“我想跟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爸妈死了，被鬼杀了，奶奶不让我说，可她也死了。”
“你说什么？”把车靠在街边，我转身瞪起眼，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他们都死了？”
我的怒喝声吓到了于慧，她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戚苏南扣着我肩膀道：“淡定点，你吓到小女孩了。”
叹了口气，我把于慧送回家。
车子停在上次那个路口，冲着巷子道：“这里真是你的家吗？”
“嗯，房租到期了，我没钱。”
“昨天为什么去棚屋？”
于慧习惯性的咬着唇瓣道：“我住那！这边的房子很久没付了，奶奶带着我搬去了那里。”
“交给梁队吧，这事你一个人处理不来。”
我摇摇头。“人是我带出来的，她的安全我负责，你想做就替她找个合适的学校。”
“我能说你也是个惹事精吗？”
“我这可是替你们保护重要的证人，要点小回扣没错吧！”
戚苏南无奈的被我赶下车，这事可大可小，他得会律师行找梁队商量，我则带着于慧去了东县分局，她是出租屋谋杀案的重要证人，明面上由警方出面保护最合理。
不巧的是赵队出去了，听说实验室那边又发来了新的补充报告，赵队拿着分析报告去了市局做汇报，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小米见到于慧后，眼眶都红了，她抹着眼角道：“上次我给她录口供，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就觉着不对劲，想不到这么可怜。二哥哥，你当真把她带出来了？学校那么不会找事吗？”
“我管那么多，那是梁队的事，我只负责她的安全！只是”一股子脑热把人带出来了，可还真没想好她落脚地方。
小旅馆现在还真没空房间，我也不能整天带她在身边，游戏房人多眼杂，陈丽也顾不来。小米这一问，顿时犯愁起来。
噗嗤一声，葱白的小手抚上我的眉头，小米笑弯了眼道：“我就知道你又冲动了，赵队说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脑袋热，想啥就做啥，从来都不考虑后果。把人交给我吧，她既然是案子的重要证人，自然得有我们警方保护，我是女孩子又是独住，跟着我最方便了。”
“24小时贴身保护，费用太贵，我可请不起。”
小米能答应，我是求之不得，她本事我见过，一般小混混还真进不了她身。
“看不起我是不？”小米瞪起眸子露出一副凶样。“我说我来保护就我来，你哪那么多废话！想让一个小女孩跟着你，我还不干呢！”
说完，小米牵起于慧的手朝着办公室走去。“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点跟上？戴玫开口了。”
为了让戴玫开口，赵队也是用尽方法，找来了最好的心理治疗师。此刻人就在办公室里接受治疗。
人的潜意识里隐藏着很多秘密，有些可能连本人都不知道。心理师分很多种，除了替人排除心里精神压力外，离开的资料室还能潜入人的意识中寻找真相。
我不知道催眠是不是心理师的必修课，但凡有点本事声望的貌似都会这一招。
小米刚推开门，白大褂的人冲我们摆摆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白大褂手里握着一支录音笔，桌上放着一台小型录音机，戴玫躺在沙发上，神情平静，呼吸匀称，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平坦的胸口起伏不定。
戴玫有多瘦，我觉得于慧跟她有的一拼，她躺在沙发上就跟纸片人似的单薄，洗干净的垂落两边，常年没有减肥，发丝都可以拖到地上。
办公室里播放着恬静的音乐，白大褂坐在戴玫面前轻缓的跟她说着话，戴玫鼻孔张开，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身体达到了最大限度的放松后，白大褂才打了个响指，开始问问题。
在戴玫的潜意识里，八面蛇是个很温柔的人，三十来岁的年纪，中等个子，小胡子高鼻梁，薄唇，尖脸，剑眉朗目，长相不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