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沉睡的时候,韩雪在阿玖的陪同下参加了黑子的庭审。结果如梁律师预期的那般,只判了一年三个月,当天押送到第五看守所。
虽然比续期多了三个月,但比起三年已经好了太多。这六百万花了,值!
“那个梁律师真他妈牛逼,雪姐请她过来吃饭,妈呀,一个女人比男人还强势,在饭桌上,我愣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胖子说起这个梁律师口沫横飞,把人说的跟妖魔鬼怪似的,我若没见过本人,绝对会把他的话当真。
“黑子不在了,他底下的那般兄弟还要吃饭,剩下的钱你跟阿玖过去打点下吧,他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别亏待了人家。”
胖子应了声,他偷偷摸摸打量着我,不安道:“有个事,我没跟别人说,你知道你回来时的样子吗?跟鬼似的,幸好那天我在你房里耍游戏,要是被雪姐看到,那就完了。”
我摸着自己的脸疑惑的看着胖子,从赌场出来后,整个身体就跟垮掉了似的,状态一定很差,但也不至于像胖子说的那么瘆人吧!
胖子见我不信,掏出手机给我看。“我拍照了!你自己看看你的鬼样吧!”
仅是一瞥,我蹭的站起身,立即删了照片,紧张道:“你真的看到了?”
“什么意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胖子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他重重放下酒瓶子抓着我衣服道:“乍回事?你是不是得什么怪病了?就你这模样还能活过来,打死我都不性这是什么小毛病,你被邓凯南扛回来的时候就跟死人似的,小子,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比死人还要惨白的脸,漆黑的眼圈,猩红的嘴,不是厉鬼是什么?
这张脸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第一次是从黄河路出来后,第二次在旅馆凶案现场,而这次是在胖子的面前,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扛我回来的邓凯南应该比我清楚。
“邓兄呢?”
胖子愣了下,会错意道:“那小子干的?操,老子现在就上去宰了他!”
“不是他!”我摁着胖子坐下,看向床上还在打呼噜的苏七七道:“如果我没想错的话,石头!”
出现这张脸的地点情景都不同,但有一点相同的,每次出现前心口都会疼到要死,我不敢确定一定是石头的关系,但肯定与他有关。
“真的拿不出来吗?”胖子的声音在颤抖,黄河路下的东西对他来说还记忆忧心,他会怕,我又何尝不是。“你会变成苏晨那鸟样吗?”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道:“不好说!不过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拜托你,有一天我要变成那样,你杀了我!”
“神经病,你不会的!不是还有那个小丫头在吗?那玩意是苏家的宝贝,他们应该有办法的!”
说完,胖子收拾起碗筷,连我还没吃完的一并收拾了。“吃完了,就给我去干活,店里忙死了,你这当老板的真没可以躺在家里睡觉,去去去,给我干活去。”
尽管胖子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听到了他哽咽的声音。
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要还假装看不到那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抓了抓头发,拿起他小摩的的车钥匙道:“今晚我去看店,你在家看着这小丫头!苏婉我负责带回来。”
“不到天亮不许关门。”
胖子背对着我怒吼了声,我轻轻关上门,骑着小摩的朝着小吃街驶去。
晚上十点多的小吃街依旧热闹非凡,在水果摊上买了些当季的新鲜水果,又在茶餐厅拿了些蒸点走向游戏房。
还没走到店里就看到门口娃娃机前站着好几个女生,她们围着阿玖,用极为崇拜的眼神盯着他。看着她们人手拿着好几个娃娃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打扰她们,我走进游戏房,把点心水果交给苏婉,随后去了后面的赌馆。
容夫人穿着一条紧腿的牛仔裤,随意搭着一间七分袖t恤,两只袖子被她撩到加上,大长腿翘在凳子上,冲着面前的大老爷们喊道:“要下注的赶紧呢,错过了这地就没下一回了!”
女人长得漂亮就是场面,看着像个女土匪的容夫人,我不由摇头苦笑起来,能看到她这面,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容夫人似乎也看到了我,她一边招呼着赌客下注,一边冲我招招手,我提着一盒小笼包走了过去。
等这局结束后,把她换了下来。
“饿了吧,去前面吃点休息会,今晚我看店。”
赌桌上有个人看着面熟,记不得在那里见过,但他们一眼就认出了我,吧唧着嘴道:“哟,难得啊!今天能遇上小二爷看场子,怎么说也要来一把啊!”
我假笑道:“今晚我是荷官,随便老板玩,我给你们伺候!”
“那怎么行啊!让小二爷伺候,不如陪我玩两把,输了也开心啊!”
一阵笑声响起,我跟着打哈哈,这些人真要输钱了,不把我桌子掀了才怪。
容夫人见我尴尬,过来帮我圆场道:“大家热情高涨,不然我们来玩个游戏,一对一赌局如何?”
听到一对一,我脑门就忍不住抽抽起来。
容夫人的提议引来了不少人的参与,规则很简单,选十个人出来,一人跟我对赌一局,赔率二比一。
这玩法怎么看都是我比较亏,但赌客一个个都很兴奋,争着抢着要来。
我看着容夫人挑对手,她都是挑那些倒霉鬼上来,很快十个人就凑齐了,她丢给我一个眼神,我心领神会的拖过一把椅子坐下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从你们当中挑一个人来发牌,玩法很简单,一人两张牌,比点数大小,如何?”
我不碰牌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运气,为了表现这场游戏的公平公正,我让他们自己挑个人出来,看着他洗牌切牌后,示意他发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我面前太过紧张,刚发出一张牌,手里的牌就散落在地,惹来了旁人的笑话,被轰下台去。
又有人毛遂自荐,我打量了他两眼,很年轻,穿的很普通,头发上还沾灰土,应该是附近工地上的。
小年轻冲我憨厚的笑笑,两只手往身上擦了又擦,吞咽着口水,取出纸牌,跳出大小王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洗牌。
刚开始,他拿牌的手有点抖,不是很稳,反复洗了两次时有一次小失误,不过很快接住要掉落的牌,偷偷看了我眼,收拢后再次洗牌的时候,拿牌的手反倒是稳了很多。
我挑了下眉,示意他直接开牌,小年轻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质疑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