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歪着脑袋，指了指浴室又指向我，用眼神询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着头也是一言难尽，把胖子推出房间，他还不情愿，看他表情定是把我跟容夫人的关系给想歪了。
“栓子，你欠我一个解释，我在店里等你，不见不散。”
胖子瞥了眼从浴室换好衣服出来的容夫人，给了我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后，转身离开。
这家伙是真误会了，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
关上门，容夫人坐在我房里唯一一张老式沙发上，翘起长腿搁在床沿上。
我记得韩雪有给我睡裤的。“这里住的都是男人，你这样不好。”
从浴室里找来睡裤丢给容夫人，她冲我扬起嘴角，摊开手道：“可以把我的丁字裤还给我了吗？”
“什么？”
容夫人掩嘴笑起来，当着我面撩起睡衣，我赶紧挡住眼睛道：“够了啊！别整蛊我了。”
“神经病，我不撩衣服怎么穿裤子！小子，我警告过你的，不要有非分之想哦！”
我睁开眼，看到她穿戴整齐的坐在我跟前，我真想上前用力掐死她。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容夫人点上支烟，优雅的抽了口，呼出烟雾，凄迷的视线下流动着一丝淡淡的犹豫。“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临时被叫过去的。”
“我不信！”
“不信也没办法，这件事跟我没关系！不过以我对刘局的了解，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呵呵两声干。“为了区区百万？他应该输得起。”
容夫人嘶了声，打量着我的房间道：“这地方虽然又小又乱，可有种家的感觉，我喜欢这里，在这里睡得着。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睡醒了自己知道怎么回去？”
我挑起眉。“我这不是旅馆！”
“不是旅馆是什么？留下招牌明明写着青旅了？还有多余的房间吗？给我弄一个。”
真是被这个女人打败了，看着她自说自话的拉开被子，把自己埋在被窝里，我叹了口气拉上窗帘，冲着她背影道：“等我回来再走。”
容夫人含糊的应了声，我拿着车钥匙离开小旅馆。
刚出门就看到韩雪站在街口打车，我驱车上前示意她上车。
“今天要迟到咯！”
“上午没课，我想去趟市中心，听朋友说，黑子提交的申请书，过去看看。”
我扭头看了她眼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是大忙人，面都见不到，我怎么说啊？”
韩雪的语气中带着点埋怨，但在我耳朵里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酸酸的味道。“吃醋了？”
“乱说什么呀！我实事求是，我有跟徐剑英他们说，现在见到他们的时间可比你多。”
她越解释，我就越开心，心情莫名的好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四十分钟后，我们抵达了位于市中心的一栋商务楼前。
“这地方不错，看起来很高端的样子。”我抬头仰望着大楼，有感而发。
韩雪拽了下我袖子道：“我这个朋友脾气不太好，你一会见着了可不要乱说话。”
一个律师有那么吓人吗？心里嘀咕着，不过既然韩雪这么说了，我只好点头答应。
八点半，陆陆续续有人进出商务楼，我们在大厅里等到九点才上楼。
韩雪按下13层，她对着镜子整理的了下仪容，再替我整理了下头发啥的，看到我额头上的伤，皱起眉头。“昨晚又去打架了？”
“没有，不下心摔的！”
韩雪撇撇嘴，也没点穿我的谎言。“记着我的话啊！”
出了电梯门就是前台，三个貌美如花的少女正在收拾，看到我们后，齐声喊道：“欢迎光临启灵事务所！”
呵，这排场整的跟夜总会似得，这里的老板估计以前也不是干正道出生的。
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律师没啥好印象，跟着韩雪进入公司，漂亮妹子安排我们在小会议室坐下，送来咖啡。
安静的等待过程中，我偷瞄着韩雪，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仿佛从未留下过岁月痕迹似得，与我最初时见到她时一样不见老。
“看我做什么？”
“好看啊！从你跟表哥处对象起，我就认识你了，这些年下来你都不见老，有啥秘密吗？你看我才19岁，就跟大叔似得，教教我永驻青春的法子呗！”
胖子说，有种马屁永远拍不穿，那就是夸女人漂亮，这套用在韩雪身上，我发现一样惯用。尽管她做出娇嗔的模样，但看着她嘴角挂起笑意，我就知道她也爱听。
刚想再多说点哄她开心，却没想到她却突然呵斥起我。“栓子，你现在怎么也学起这种油嘴滑舌的调调了？”
我啊了声，这态度转变的也忒快了吧！
“说吧，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我吸了吸鼻子，看来胖子的话也不能全听。“没有啊！就是觉得嫂子长得跟天仙似得，所以才想炫耀下啊！”
韩雪哼了声道：“好了，不要贫嘴了，梁律师来了。”
咦？
我还没听到脚步声，韩雪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下，玻璃房外出现个身影，我没有听到脚步声，但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兰花香。
当下收起玩心，即便是踩在地摊上，鞋底的摩擦声再小也逃不过我耳朵，这个人走路无声，他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让你们久等了！我只有十分钟时间。”
进来的是个女人，这让我很吃惊！我抬头看向高傲的女人，她从头到脚都只有一种颜色，灰，灰的没有半点层次，脸却很白，眼睛很大很美，挺值得鼻梁看起来有些怪异，感觉像是整过的。
“我的脸很好看吗？”
啊？我愣了下，干咳了声，从对方的脸上移开，看向其他地方。
韩雪不好意思的替我打圆场，桌下的手按在我手背上，轻拍了几下，算是在安抚我。
“你们的案子我看过了，不好打，但也不是没机会！”女人废话不多，开门见山，公事公办的模样极尽无情。
真不知道韩雪是怎么跟这种人处上朋友的，面对这样的女人，我是半句话都懒得说。
韩雪问了对方几个问题，作为律师，我承认她很专业，对案子研究的很深入，不过她给出的结果与石文斌没啥差别。
忍不住，我插嘴说道：“我要的不是判多久，而是能不能无罪释放！”
梁律师瞥向我，她放下手里的文件，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道：“你有资格说这话吗？想无罪释放就不要轻易犯罪，我是律师，不是黑-道，没法替你抹去你做过的事实！我的职业任务就是在有限的条件下争取最大的利益空间。”
我被怼的无话可说，眼角抽抽了两下，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女人一针见血，说中了我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