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白脸跟夜未黎说了什么,小女人扯起嘴角像是在笑,看到这一幕,胸口很闷,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得难受。
憋在心里的那股子狠劲一下子就这么散了,握紧拳头逼着自己转身,不敢去深想,也不敢继续留在暗处去看夜未黎的笑容,之前种种的存在似乎在这刻变得光鲜了许多。
路口等信号灯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站着街对面的丁香,路灯拉长了她的影子,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痴痴的望着对面便利店的两人。
有种共鸣在心头蔓延看来,我再次回头看去,小白脸靠在简易桌上,撩起夜未黎的刘海,亲密的动作针针见血。
我迅速扭过头,闯过红灯走向车站。
现在有王子保驾护航,有我啥事,不会开车,又没车的我,难不成还让累了一晚上的夜未黎,跟我等末班车?何必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坐在公交车站上,我盯着地上缓慢移动的蚂蚁,呵呵干笑两声,感觉边上站着个人,我没抬头。“能不能下次不要有那么多的巧合?”
“心情不好啊!”丁香做到我身边,我挪开了个位置。“我心情挺好!”
我呵呵两声,看了她眼,她确实应该心情好的,有这么个金主在,能不好吗?
“我刚刚看到你的女朋友跟我的男朋友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特别的好!”丁香撑着双手,扬起下巴,纤细的脖颈上少了点什么,那根镶满水钻的链子,没了。
“存心来找骂是不?”我粗声粗气的问道,心情不佳的时候,在遇到个丧气的人,再好的脾性也扛不住。
丁香咯咯笑起来,闪亮的眸子看向我,摇摇头道:“骂我,会让你好受点,我也无所谓!不过我高兴不是因为你,当金主有了新的目标时候,就是我自由的时候,我不该高兴吗?”
我没说话,她虽然笑的很真心,我却听出了话里伤情。
“楚白是所有金主中最大方的一个,如果没有他,我爸妈这次绝对回不来。”丁香忽然了叹口气,她看向我道:“王栓,那天在河堤边,楚白与夜家的人在一起,如果我不露面,李修贤就会打死你!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忘记过你。”
“谢谢你的忠告,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出租屋,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我翻出之前从高进家里搬来的箱子,翻出里面所有的纸牌,坐在地上反复磨练着指法。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静下心,放空一切。
然而,这次玩碎了所有纸牌,浮躁的心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无法集中思想下纰漏不断,连最基本的洗牌方式都错误百出,一怒之下,我踢翻了箱子,从里面滚出只木盒子。
我迟疑了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人皮面具。记得这是七爷让司机送来的,因为实在不知道拿它来干嘛,就把这事给忘了。
如果戴上这张人皮面具是不是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
好奇心的趋势下,我拿起人皮面具走进浴室,对着镜子戴上它。面具比我想象中还要贴合自己的脸,就跟为我量身定做般!
我闭着眼胡乱摸着自己脸,指尖触摸着脸部的时候,好像是在摸自己脸似得,这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怀揣着紧张的心,我缓缓睁开一只眼,瞄向镜子!
啊!
我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这,还是我吗?
从镜子里看到的是另一张脸,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看过这张脸后,我第一反应就想把面具摘下来。瘆人,真的很瘆人,难以想象,当自己不再是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七爷为什么要送我面具,他在暗示我什么?为什么送了这么昂贵的东西之后,却只字未提?
盯着手里慢慢泛白的面具,我感到一阵恶心,甩手将其丢在一旁,用清水冲刷着脸,面具贴合在脸上的感觉就跟烙印在心坎上似得,怎么搓揉都忘不掉。
原来的那支手机响了起来,我对着镜子抹去脸上的水珠,发愣了会,捡起面具走出浴室。
找我的尽然是张虎,跟曲婷在一个班级,好久不曾联系,他怎么会找我?
该不会出了什么是吧?想到这这里,我立即接听起来,对面背景声音很嘈杂,像是在ktv或是酒吧之类的地方。
张虎在电话那头喊叫了几声,没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蒙圈的眨巴着眼,还多亏了这面具和电话,情绪平稳了不少。
收拾好屋子,把面具塞到箱子最底层,准备洗澡睡觉时,张虎又打来电话,这次他换了个地方,环境安静的多了。
原来今天是初中同学聚会,他们一直没联系上我,几个老朋友聊起之前发传单做服装生意的事,吵着让张虎再试试看,没想到电话打通了,刚刚因为信号不好断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张虎叮嘱着我一定要过去,大家许久没见,乐呵乐呵。
撩了电话,收到张虎发来的地址,环顾四周,不想一个人带着的我,还是换了身衣服,赶了过去。
发传单赚钱的日子,还挺怀念的。那个时候,我胆小如鼠,啥到不会,曲婷被超哥带走的时候,我只会哭,一点主意都没有!那次,要不是韩雪出面,曲婷这辈子就完了!
现在呢,姜超死了,林子雄也死了,林潇潇坐牢,赵玉成为通缉犯,那些为难我,伤害我的人,一个个都倒下了,而我还依然站着,多讽刺的事!
银乐迪是个连锁ktv,这里的环境不错,音响效果也好,胖子以前常推荐我来这里玩,不过我这人挺无趣的,对娱乐这些东西都兴趣缺缺,可有可无的,所以也就听听,从没来过。
没钱的时候就想着赚钱,有钱的时候,天天跟纸牌打交道,来到ktv就跟进迷宫似的。
服务生把我带进包间,一推门震耳欲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几个女生在唱歌,包间很大,来了不少人。
张虎见着我就数落我不够哥们,吵着要罚我酒,许久未见的老同学从旁起哄,昏暗的灯光下,我直接干了三杯啤酒。
酒精在氛围的烘托下产生了化学反应,耳边叫好声不断,我就跟着了魔似得将空了的酒杯一次次满上,跟老同学挨个碰杯,不管对方喝不喝,我是先干为敬。
大口喝酒,大声说话,放纵的笑着,从眼底看出去的全都是相同的脸,我开始想小女人了,想她在干嘛,想她是不是在找我,想她是不是跟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