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老色鬼,老子打死你!”
我睁着赤红的双眼,不顾丁香在边上叫喊,一拳又一拳的往中年男子的脸上砸去。
“住手!王栓,你给我住手,不要打了,来人啊,救命啊!”
丁香上来拽我,被我甩开,我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这个混蛋。我小心翼翼呵护的女人,最后被这老色鬼个拱了,我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
叫喊声引来了小区保安,几个壮汉将我从男子身上拖了下来,他们怕我反抗,两人死死拽着我的肩,不知道谁用棍子砸了我几下,还有人大喝着让我老实点,乱七八糟的声音充塞着四周,而我眼里只有丁香一个人。
丁香没有看完一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中年男子身上,能开得起路虎揽胜的都是有钱人,我内心呵呵两声。
中年男子上来给了我两巴掌,脸火辣辣的酸胀起来。“小瘪三毛都没长齐就学会打人了,打110报警,让他进去呆两天,学学怎么做人!没人养的东西!”
保安立即打电话,丁香上来阻止,在中年男子耳边说了什么,那人哈哈笑起来。“原来是前任,有意思!”
说着,中年男子故意在我面前摸了把丁香的翘臀,我看他的眼神变了。“我最讨厌那些没素质,死缠烂打的家伙!小丁,不要怕,有哥哥在,保证这个小子以后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这男的至少有四十多岁,头发都快秃光了,还好意思以哥哥自居,我听着就恶心,吐了口唾沫,盯着丁香说道:“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是我同学,你们放了他吧!王栓,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你不要来找我了,我们玩完了。”
保安大叔放开了我,丁香挽住中年男子的手,示意他一起走。
我咬着唇瓣,眼干涩的难受,不甘心的我拦在丁香的跟前。“丁香,我承认我是个混蛋,但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个机会,我”
中年男子不耐烦的上前推了我把,他有模有样的挡在丁香跟前,像个绅士似得摆出护驾的模式,指着我说道:“小瘪三,识相点快点滚,不然我报警抓你。”
“闭嘴,我跟他说话,你吵吵什么,还想挨打是不是?”我瞪着中年男子吼了起来,心口团聚着把火,烧的我痛苦不堪。
丁香皱起眉头,她压着性子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你快走吧,不要在这里找不自在了。”
我愣了下,随即咯咯笑起来。“对,我妈死的早,不知道怎么做人。”
说完,我对着中年男子挥了拳头,打飞了他的眼镜。
丁香咬着唇瓣护在了中年男子的跟前,看着她充满泪水的眸子,第二拳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中年男子恼怒的推开丁香,听到她的惊呼声,心揪了起来,刚刚收起的怒火再次爆燃,像是发泄似得对着中年男子拳打脚踢。
打的他跪地求饶,我也没想过要放他。
这时,警笛大作,远处开来一辆警车,保安大叔上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警察上来扣住我肩,将我顶在了警车上。
另一个警察看了眼中年男子,叫来救护车,丁香跟着救护车送男子前往医院,我被拷上手铐押入警车,跟着救护车后面离开。
坐在审讯室里,我的手依旧被反铐在凳子后。桌子对面坐着两个警察,年级小的那个做笔录,年级大的那个负责盘问。
“冷静了吗?”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审问我的警察,轮廓有点熟悉,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他是谁,徐大志意外死亡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好像姓赵。
我木纳的点点头,赵警官让人松开手铐,给我倒了杯水。“我对你有点印象,看着挺冷静的,这次是什么情况?”
“人是我打的,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像条死鱼的坐在那,原来心麻木了,人也会跟着变得无情。
赵警官笑了笑继续说道:“承认错误的态度不错,不过你知道自己打的是谁吗?小伙子,挺有勇气的。”
我低着头没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到极点。
赵警官敲敲桌子跟边上的小警官说道:“这个人我知道,二中的高材生,没什么前科,联系下他的家人。”
说完,赵警官出去了,剩下的过程在一问一答中度过。但小警察问我为啥打人的时候,我没提丁香,直说在家喝多了,遇到不爽的人。
这个理由很牵强,不过小警员记录之后,就把我关进牢房中。
第二天中午,胖子意外的出现在警所中,他说想摆平这事至少要拿十万,对方才肯庭外和解。
十万对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我直接拒绝了。
胖子走的时候说他会想想办法,对此,我并不抱任何希望,大不了坐牢,还能怎样。
在牢里的日子,时间仿佛不具有任何意义,到底吃饭,到点睡觉,除了胖子来看过我一次外,我几乎是与世隔绝的。
再过一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我想我应该是赶不上了。
老爸辛辛苦苦供我来县城读书,希望我以后能成人中龙,结果我把自己念进了监狱,这也是没谁了。
监狱的大通房就是个浓缩型的底层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我这个牢房里关着的都是赌徒嫖客,还有些小偷,这些人有个共同点。
这些人很邋遢,看起来就跟抽了大烟似得没精神,但只要提到女人和钱,一个个眼睛放光,就跟打了激素似得!
在这些人中有个老油条,据说都已经是五进五出了,每次都是因为烂赌被抓,但据他自己说,他是故意的,自己报警就是为了躲避债务。
十赌十输,没人能在赌桌上一直赢钱的。
老油条本来是个事业单位的干部,内退后,在家没事,跟着一个老板朋友游船,玩了几把后,一万本金投下去,至少收了一只手回来,这钱太好赚,从此沉迷在赌场中。
那时,他还是跟风风光光的退休老干部,不到三个月,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逢人借钱,逢桌必赌,而且还是大赌!
输的人往往都想从赌桌上翻本,说的好听这叫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说的不好听就是不认这命!
老油条说起赌经来那是头头是道,一点都没自己多害臊,而那些听众一个个比他还起劲,彼此聊的是口沫横飞,一屋子的怪味。
我对赌没兴趣,缩在角落里睡觉,每当他们提及老千两个字,我脑海中就会浮现高进玩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