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个关节,文舒忙从可视面板里将孟槐兽的尸体调了出来,放在河边上。
它后脖处原先被她捅了一刀的地方,还是汩汩往外冒血。被雨水一冲,化作一条血线往河里滴去。她手拿鱼兜,严阵以待的守在旁边,只等鱼过来了,趁势捞上几尾。
没得一会,鱼群果然闻风而动,全部涌了过来。挤挤挨挨的,放眼望去,起码有十几二十条。
看准时机,在鱼群们疯狂抢食孟槐血的时侯,文舒手中的鱼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然后手腕一转,手柄一提。
不大的网兜里便落了三条。只是经过这么一吓,鱼群又四散开来。
就在文舒有些失望,觉得再来两条就好的时侯,那些鱼群在风雨中又慢慢靠拢了过来。她心下一喜,忙又伸出鱼兜,捞了一网。
这一次,却落了四条。
接下来,又如此三番的操作了七次,每次都能捕上几条。
等到系统提示,时间只剩三分钟不到的时侯,她面前的三个木桶已经装满了两个,第三个才装了两尾。
此时瓢泼大雨还在下着,文舒却因为眼前这三个鱼桶而变得不那么在意了。
她笑着拧干衣袖抹了把脸,然后把已经不怎么流血,也流不出多少血的孟槐收进了置物篮。
接着就剩收鱼桶了,把鱼兜放入第三个只有两尾鱼的木桶,然后打开置物篮,点击收入键。
可就在掌心触碰到鱼桶的时侯,脑海里却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置物篮等级不够,暂不可存活物】
【若宿主强行存放,活物将在进入置物篮的瞬间停止呼吸,失去生命体征】
磅礡大雨中,文舒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系统说的是什么意思。
它是说,这些鱼放进置物篮会死吗?
“小星,小星”
【在】
“系统说置物篮不可以收活鱼,那若是长久不取出,会腐烂吗?”
【不会,置物篮时间恒定,放入时是什么状态,拿出时就是什么状态】
“哦。”听完小星的回答,文舒默了默。
要卖的话肯定是活鱼好卖些。
她将第三个鱼桶里的鱼捞起塞到前头两个桶里,然后把鱼兜放进空桶里收进置物篮。最后蹲下身,一手揽一个鱼桶,打算就这样带出去。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随着时间的临近,一道白光闪过,她和两桶鱼从大雨中消失。
“砰”
再出来的时侯,由于重力因素,两口水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水花四溅的同时,还甩出了几尾鱼。
心里一惊,文舒忙蹲下身捡鱼,可鱼身子滑溜的很,她抓了好几下,都险险的从掌心滑出。
这时,偏屋里还未睡沉的银红和正屋里值夜的绿柳被这突来的声晌,吓了一跳,犹豫片刻,二人皆披衣起身,出门查看。
此时院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就是没睡下的屋里也熄了灯,唯独文舒房里还有亮光,二人一想,准是她那里发出的动静,对视了一眼,便齐齐往那边走去。
“小娘子,睡子吗?”
“啊,还还没。就就要睡了。”
听她声音有些慌张,二人疑道:“方才听得一声巨晌,小娘子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起夜的时侯不小心拌到了桌案,正收拾呢。”
“那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用,不用,夜深了,两位姐姐快回去休息吧。”
“不急,反正我们也睡不着,不若小娘子把门开开,我们和你一起收拾。”
“不用,真不用,我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是地上洒了些水。不过这个也没法弄,只能等她自己干了。”
见她真不用帮忙,二人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强求,只能嘱咐一句早些睡,就回了自己房间。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文舒拍了拍胸口,暗道好险!这好在是银红和绿柳来了,要是换陈嬷只怕怎么也要进来看一眼了。
两桶鱼还好说,往床幔后一藏,倒是不容易看出。只是她此时浑身湿透,头发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的模样,却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过去。
将鱼藏于床幔后,她便又快速的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换上干爽的里衣。然后拿了巾帕将滴水的头发擦干。
嚯,好大的一股子鱼腥味!
手摸上发丝的瞬间,一股似有若无的腥气从手上传来。
想起刚刚抓鱼的动作,她手一顿,无奈的起身去桌案前,把茶壶里的茶水倒出来打湿巾帕,然后和着前段时间银红和绿栁送她的香胰子,好好的擦了会手。
三遍过后,直到手上再无鱼腥味,只留有一丝淡淡的花香时,才心满意足的换了块巾帕擦头发。
在这间隙,她脑子里也不忘盘算,明天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两桶鱼带出府,又要去哪去卖,卖给谁,卖什么价?
两刻钟后,等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心里的盘算也有了些眉目,便吹灯睡下。
次日,陆大姑娘从梧桐院用完早膳回来,路过文舒房间,见她房门紧闭,不由疑惑的问正在檐下杀鱼的王厨娘:“怎么,文小娘子还未起吗?”
“没呢,房里也没出个动静,只怕还睡着呢。”
闻言,陆星晚眉头微皱,对银红道:“你去喊两声。”
“哎。”银红应声去了,拉开嗓子就喊:“小娘了文小娘子,醒醒,快醒醒!再不起,早饭凉了。”
没人应声,屋里也毫无动静。
陆星晚转头问王厨娘:“大嫂确定小娘子没出去吗?”
“没呢,自姑娘走后,我就一直在这剖鱼,她要出来了,我准能看见。”
一听这话,绿柳似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昨天晚上我和银红还听见她房里传来静。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地,问她,她却说是打翻了桌案。”
“那你们可进去了?”
“没有。”
沉思片刻,陆大姑娘朝银红道:“继续喊。”
“哎。”
闻声,银红几步跨至门边,一边砸门一边喊:“文小娘子,文小娘子,你快开门啦。姑娘有话问你呢。”
门被她砸得哐哐直晌,按说这么大的动静,就是睡得再死也该听见了。
可屋里却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大姑娘心不觉往下沉了沉,转头朝一旁的绿柳道:“速去梧桐院借几个粗使婆子,准备撞门。”
“是。”绿柳面色一紧,忙返身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