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霸天被她的提议,气笑了,“你们家睡前,都讲这种故事?”
“那怎么可能!”洛沙凋躺了下来,把被子盖在身上。“我这个人听故事追求意境,什么样的人,身上有什么样的气质,才讲什么样的故事才好听。像沈总你……”
洛沙凋意味深长的目光,在沈霸天身上逡巡了一圈。悠悠地说道:“你这种气质,配上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念点儿有色读物,倒可惜了!”
沈霸天觉得迟早要被洛沙凋气死,他没好气地说道:“我自问这些年来,我行为端正,既不与人暧昧,也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床伴,怎么到你口里,我的气质却变得这么猥琐?要讲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
洛沙凋见他板着脸,认真反驳的样子,觉得特别有意思。她拉长声音,故意逗他。
“沈总误会了,你难道没听说过。越是禁欲风的男人,越是让人产生,想剥下他衣服的冲动?
不要说我们女人,就是你们男人最痴恋的两种人,不也是荡|妇的贞洁和贞洁的荡|妇吗?这种反差萌,我想大部分人都非常喜欢的。
再看看你,现在连睡觉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深怕春光外泄,便宜了别人。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不少猪跑。真要大鱼大肉给我端上来,我还觉得腻,像你这样捂得密不透风,到勾引起我的兴趣。
沈总,我真心提议,要不哪天你坦诚一下让我看看,省着我整天蠢蠢欲动。万一哪天我控制不住我罪恶的双手。
第二天早上起来,你发现自己回到了出生般的原始状态。是不是会有点崩溃。所以有的时候,人遇到什么事情,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亲自去解决,还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吗?”
沈霸天听她一顿歪邪说,都不知说什么好。他深吸一口气,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洛沙凋见他沉默不语,便得寸进尺道:“沈总,不要耽搁了,请你有感情的朗读一下。”
说完,她把被子掖好,痛快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认真聆听的样子,显得特别的乖巧。
如果不是沈霸天事先知道,她想听什么的话,还误以为她想听纯洁的童话故事呢。
沈霸天当然不可能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抬手关上床头灯,冷冷地说道:“爱睡不睡,没人管你!”
黑暗中,洛沙凋睁开了眼睛,看着沈霸天背对着她的轮廓,嘿嘿笑道:“既然你不给我讲,要不我给你讲一个。让你也体验一回,沈大小姐的待遇?”
沈霸天被她烦的要死,转过身,一把将洛沙凋身上的被子扯过来,蒙在她脑袋上。
医院的被子是单人被,沈霸天把洛沙凋包裹成一个茧蛹。
然后,他胳膊隔着被子将她抱紧,冷冷地说道:“闭嘴吧你。”
洛沙凋动弹不得,费了半天力,脑袋才从被子里探出来。看沈霸天闭着眼睛,也便不再闹他了。
一时间,房里寂静下来。经过这几天的事情,两个人都有些累了。躺下没多久,便产生了睡意。
朦朦胧胧的,沈霸天似乎听到有敲门声。
“砰、砰、砰……”
声音不急不徐。
沈霸天突然想起护士站,那两位护士提到的半夜闹鬼的事情。
他是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的,不知道外面是谁在敲门。他现在困极了,躺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可是那声音“砰、砰”敲个没完。
洛沙凋也被这声音弄烦了,她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然后踢了踢沈霸天的腿。“你下去看看。”
沈霸天无奈地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穿上拖鞋下了地,打开房门。
夜晚的走廊,寂静无声,白炽灯下,将地面白色的瓷砖和墙壁照得更加冷清。
蓝色的休息椅,贴着墙壁整齐摆放着。几株高大的散尾葵,叶子被擦得锃亮。护士站空无一人,可能那两位护士休息去了。
沈霸天皱着扫视一圈,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怎么了?”
洛沙凋迷迷糊糊的见他还不回来,打了个哈欠问道。“外面谁呀?有什么事吗?”
沈霸天关上房门,也是心中疑惑。“没有人。”
洛沙凋“哦”了一声,翻了个身,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懒地说道。“那你快睡吧,可能有人敲错门了。”
洛沙凋说完这句话,过去没半分钟,又呼呼的大睡起来。沈霸天跟她不同,觉轻,被吵醒后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他平躺在床上,脑袋放空,尽量让意识沉下去,寻找着睡意。努力了半天,隐隐约约的,睡意渐渐袭来。
突然,沈霸天就听到“砰、砰、砰”,又是三声,不急不徐的敲门声。
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睡意全飞了,沈霸天心情不免有些烦躁。他趿拉着拖鞋,大步走向门口。猛的打开房门。
沈霸天张口刚想教训扰人清梦的的人,可是看见外面,他愣住了。
走廊上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刚才开门时,根本没听到,任何走路的声音,莫非真见鬼了?
门口的风,带来了寒气,洛沙凋被吹的有些凉,她睁开眼睛,看见沈霸天站在门口呆愣着,瞌睡跑了一半,便问道:“又没看到人吗?”
沈霸天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将从护士里听到的那个故事,告诉了洛沙凋。
洛沙凋坐了起来,皱着眉道:“都把人吓流产了,没人调查吗?”
如果事情是真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恶作剧的性质可就严重了。
洛沙凋若有所思道:“你猜那个人,一会儿还来不来?”
沈霸天低沉片刻道:“可能会来吧。”
如果那个人真是恶作剧,想要吓唬他们,只是简单地敲几下房门,不可能给他们造成什么恐惧的影响。所以应该还会来的。
洛沙凋笑的意味深长,说道:“不如咱们给它一个惊喜吧!”
沈霸天挑眉,不知她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凌晨,一点二十三分。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医院病房的角落里。它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走到向洛沙凋的门口。
然后,它在门口的散尾葵前停下来,躲在花盆的后面。它身小体瘦,穿着一身跟花盆颜色差不多的灰色衣服。蜷缩在后面,如果不仔细瞅,根本瞧不出来,那里还藏着一个人。
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它双肩颤抖,想忍着要发出来的笑声。等它笑够了,才从花盆后面走出来。
它抬起手,“砰……”的一声敲响房门,它准备敲完三下,就像之前那样,跑到花盆旁边藏起来。
可是未等他敲第二下,门突然被打开。可是里面黑漆漆的空无一人,它吓了一跳,刚想转身就跑,突然,它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了。
灯光下那只手苍白纤细,似乎带着不祥的气息。他回过头,看到眼前的一幕,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只见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她披头散发,手死死抓住它的脚踝。
女人抬起头,对它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容,幽幽地说道:“你去哪儿啊?”
它吓得高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洛沙凋先是一愣,听这个声音像是个小男孩儿的。她刚一松手,那个男孩儿趁机转身就跑。沈霸天眼疾手快,一把拎住领子。
“吓完人就要跑,你家长呢?”沈霸天一把摘掉男孩儿的头套。
只见这个男孩,瘦瘦小小的。尖嘴猴腮,一双眼睛却特别亮,叽里咕噜乱转。
见没跑成,男孩眼睛里蓄积起水汽,咧开大嘴就开哭。
沈霸天最讨厌吵闹的环境,这孩子的哭声,更令他烦躁不已。这时一个值班护士,听到了声音,从办公室里急急忙忙得跑过来。看到那个小孩,皱着眉说。“怎么又是你?”
沈霸天抬头看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护士,看帽子的样式,应该是一位护士长。
“你认识他?”沈霸天问道。
护士长显然不仅认识这个男孩,还有些讨厌他。她说话的语气里不免带些烦躁。
“就是他,半夜戴鬼面具瞎逛,把值夜班的小李吓流产了。小李性子弱,见他的家长,数落了这孩子几句,她就不计较了,现在人还在住院呢。还不让我将事情说出去,说怕对孩子影响不好。”
这位护士长似乎是打抱不平的性格,当了多年的护士长,性格依然很直。
护士长看这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将周围病房里的病人都惊醒了。
护士长压着火气道:“别哭了,跟我下楼,去找你家长。”
洛沙凋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家长,才能养出这样一个熊孩子。
沈霸天见她急着看热闹,忙叫住她等一会儿。回房拿出一件外套,扔给了她。冷冷地说道。“你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
洛沙凋挑挑眉,跟在护士长后面走,将衣服穿好后。她压低声音,在沈霸天耳边说道:“我又不吻你,你怕什么传染?”
沈霸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洛沙凋是在调戏他。
沈霸天心中冷哼,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敢这样调戏他,是不是忘了他也是个男人!看来应该做些什么,给她一个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