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摇了摇头,说道:“司机跟肖葆嗣没有任何关系,他当时正常行驶,是谢一凡发疯般地闯入车流中,司机避让不及发生了车祸。”
“发疯的原因呢?”沈霸天不信好端端的一个人,会突然发疯。
“还不清楚。”周秘书继续摇头,看沈霸天面露不悦忙补充道。“他是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疯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在学校里,经常被肖葆嗣欺负,估计是忍受不了痛苦想要自杀。”
“既然车祸是意外,那肖葆嗣在害怕什么?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我们没有发现。”沈霸天若有所思地问道:“他家里什么情况?”
周秘书翻看了一下资料道:“谢一凡的父亲不详,从小跟母亲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在他八岁那年,母亲在公司擦玻璃时意外坠楼身亡。他母亲的离世,对他外婆打击很大,之后精神时好时坏。与其说俩人是在相互扶持的生活,倒不如说是谢一凡大部分时间在照料他的外婆。后来,谢一凡出事后,他外婆不久之后就去世了。”
说完,周秘书叹了口气,小小的年纪就遭受如此多的苦难,令人心酸。
沈霸天也皱起眉头。看来肖葆嗣不但私生活混乱,还喜欢欺凌弱者,能对如此困境的少年下手,可见人品多么不堪。
他追问道:“车祸后谢一凡还活着吗?”
“活着,现在生活得还算不错,开了一个小店。不过……”周秘书看向沈霸天欲言又止。
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对他说。
沈霸天最讨厌别人说话时吞吞吐吐,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不耐烦道:“有什么话直接说。”
周秘书小心翼翼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小声说道:“我调查到,少夫人这两天一直住在他的家里。”
沈霸天顿时脸色铁青,不敢置信道:“这该死的女人,她难道不是应该回娘家吗?怎么跑到别的男人家里去了!”
周秘书如鹌鹑一般,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低着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洛沙凋不知道沈霸天已经怒火中烧,她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冒着热气的水煮鱼上。
洛沙凋迫不及待地动起了筷子,雪白的鱼肉,在铺满红辣椒的汤锅蘸过,入口嫩滑的鱼肉带上了汤汁的麻辣鲜香。洛沙凋幸福地眯起眼睛,赞叹道:“一凡,你真厉害!水煮鱼做得越来越好吃了!”
谢一凡坐在她的对面,把拐杖搁到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现在竞争压力大,我身体不好,做菜速度又慢,只能不断提升厨艺,来吸引顾客。不过就算水煮鱼味道不错,你也不至于天天吃吧!”
洛沙凋来这两天,天天吃水煮鱼,难道她不会觉得腻吗?
洛沙凋笑道:“这才说明你厉害啊,让人百吃不厌!”
洛沙凋看他面色还不错,但走路时还有些费劲,关心地问道:“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腿还疼吗?”
“下雨阴天时会有点酸痛,但比起瘫痪那几年要好上很多。”谢一凡感激道,“多亏了峰哥的照顾,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站起来。”
洛沙凋心疼他,抬起下巴,故意装作颐指气使的样子道:“那是他应该的,谁让他当年撞了你!”
“当时是我发疯了,没看车就冲入车流,最后倒连累了他。”谢一凡摇头感叹道,“我感激峰哥撞了我,要不当年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洛沙凋好奇地问道:“你想杀谁?肖葆嗣还是成尚?”
谢一凡倒也坦诚,直言道:“我想杀肖葆嗣。成尚毕竟是女孩子我不会动手的。”
洛沙凋不解:“可是,是她让肖葆嗣欺负的你啊!”
谢一凡垂眸,淡淡道:“那是因为我的私心,令她不安了。”
洛沙凋不喜欢他这种,不分对错,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包子性格。张口刚要反驳,就被谢一凡打了个手势阻止了。
谢一凡继续说道:“当年我去外省陪外婆看病,在租住的旅馆旁,无意中看到见成尚跟一个中年男人举止暧昧。两个人一起走进了马路对面的豪华宾馆。我当时心里好奇极了,于是偷偷跟了上去,在宾馆外的一个角落里躲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成尚出来了,面色不悦。这时有一对中年男女走到她面前,小声说了什么,成尚跟他们发生了争执。
我听见她说‘你们为什么没有上去?’
那女人解释道‘那男人坐的车好几百万,这样的人咱们可得罪不起。哎,他也没少给你钱吧,就别再计较了,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谢一凡苦笑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母亲和继父。
她继父好赌成性,母亲又好逸恶劳,于是用这种方法赚钱。
知道真相的我,内心阴暗的竟然有一丝窃喜。我主动找到成尚,说知道她放白鸽的事了,并提出来想要跟她做朋友。现在想来,不堪的秘密被人知道,当时她一定很害怕吧。”
洛沙凋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一凡继续道:“再说我被霸凌,成尚并不是发起者。在那之前,我就被同学所孤立,肖葆嗣隔三差五地殴打我一次。成尚只不过起了催化剂的作用,提前把我逼疯。”
洛沙凋想起资料里的内容,问道:“是因为衣服的事吗?”
谢一凡点头道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