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的手背被打的通红。
莫寒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不需要你扶，我自己可以！”
“是。”张助理正了正身子，心里边有点委屈，又不敢表露出来。
以往一直是他在做的呀，也没见莫寒拒绝过，有很多次，还表扬他是细心又体贴的好助理呢。今天是怎么了？平时做惯的事，竟然也被嫌弃了？
莫寒完全不想解释。
抬起步伐，慢慢的向上挪，他走的很慢，动作僵硬又迟缓。
这双腿，经历了那场车祸，能站起来已属奇迹。
想要恢复如初，活动自如，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了。
五年过去，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也时常劝说自己，一定要看开。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当某个触及伤心处的点到来时，他才惊愕察觉，原来以为已经麻木了的痛楚，其实一直都存在着。
夏轻罗，终于出现了。
而他，居然还是要以这样的姿态去面对她。
那种滋味，一点都不好。
莫寒走了几步，渐渐觉的艰难，两条腿一直在打颤。
张助理紧张的跟在身后，将莫寒眼中的纠结和坚持全看在眼中，有几次，他已经做出‘接着’的动作，唯恐动作太慢，来不及扶住摇摇欲坠的莫寒。
费尽了许多力气，莫寒终于走了上来，额头隐约能看到一层细密的汗。
但他却像是个旗开得胜的将军似的，挺胸抬头，面露微笑。
“进去吧，张助理。”他有预感，这一趟不会白走。
“是。”
张助理拎着公文包，跟在一旁。
一进了大厦，就见陆震静静的站在了门口的正对面，似乎是在等人。
“陆震？真是好久不见。”莫寒带了几分感叹。
似乎自从夏轻罗离开以后，与她有关系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全都从莫寒的生命里消失掉了。帝都不算大，各种应酬、交际的场合，竟然都没办法与江霆风遇上。而江霆风不在，他身边最信任的陆震自然也不会在。
相较于莫寒眼底的无限感慨，陆震看起来平静多了。
他点了点头，没什么废话，“少爷在等你，这边请。”
“谢谢。”莫寒礼貌道谢。
有陆震领着，莫寒可以始终总裁专属电梯，一路直达办公区。
多年过去，周围的环境已和莫寒记忆中的样子不大一样，装修更个更加低调奢华，处处长彰显着沉稳大气，那是一种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中也能看的出整个江顿财团依然处于稳步增长的上升期，想起他们莫家的举步维艰、苦苦支撑，莫寒的口中泛起了一丝苦涩的滋味。
陆震好像没有发现莫寒的心理变化，他走在最前，脚步不疾不徐，但也算是照顾着莫寒的行动不便。
一直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陆震抬手轻轻敲了三下，而站在了一旁，将门推的半开。
“请进，莫先生，您只有十分钟。”
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也并没有念及过去的交情。
莫寒嘴角的苦笑转深，交情？这种东西，哪里还有，他脑子里怎么突然滑过了那么不切实际的念头呢？
难道是真的老了吗？
所以总冒出可悲而不切实际的想法。
“好。”莫寒快走了几步，推门而入。
在他正对面，一个短发女孩子蜷坐在沙发上，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透窗而过，披落在她身后，既温暖又美好，时光就此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