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拟好了药方交给制药处,大堂内便安静了下来,谭氏母女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等着,显然是打算拿到了药才离开。
“没想到萧大夫小小年纪皮肤如此之好,可是用了何种的秘方。”谭氏看着萧茗那让人嫉妒的容颜,终于忍不住伸出了之手。
想到女儿,她精心娇养出来,填山倒海的银子扔进去,却得来这么一张千疮百孔的脸,谭氏就忍不住唉叹一声。
唉!货比货得忍,人比人得死啊!
一样的年纪,不一样的际遇,怎么两人的差距就那么的大。
不止是谭氏心里感想深深,就连依偎在她身边的柳清灵更是心绪复杂,各种羡慕嫉妒恨。
“我不过是仗着年纪小罢了。”萧茗淡淡的回应,语气平淡,没有谭氏希望的殷情也不是谭氏想要的答案。
“夫人风姿绰绰,想来年轻时一定名动四方。”说话间,眼角的余光扫视药柜处,几个干练有素的小和尚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这些人显然都是专门训练过的,抓药如此娴熟。
不过,配个药包还没有完成么。
快啊!
萧茗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医书,不主动开口搭讪,不知怎么的看着谭氏和煦春风的笑意,温婉动人的语气,萧茗只觉得心底发寒,谭氏的笑容就像是刀子一样。
哪怕对方来自权倾天下的柳家,萧茗也没有多余的讨好巴结的心里,更没有结交的。相反的,她对于谭氏在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排斥,她甚至能从谭氏温和的话语里听出敷衍虚伪来。
一个字:‘假’。
谭氏与柳清灵完不同,柳清灵年纪小,处事少脾气爆露于外,萧茗可以根据她脸上的细微变化可以感觉到柳清灵这个人性情喜怒。
可谭氏不一样,很明显的谭氏更善于隐藏自己,老谋深算精于权谋。
“呵呵!”谭氏抿着嘴笑笑,尽管对萧茗的态度有些不满,她还是回以招牌性的和颜悦色。
这个萧茗还真是不会说话。
什么仗着年轻,她的女儿一样的花样年纪呢。
不过还真让萧茗给猜对了,谭氏对于萧茗还真的有些轻视的意味儿在里面,她一惯的和颜悦色只不过是她多年来执掌后宅练就的保护色。
这样的保护让她在京里赢得了一个包容大度的贤惠名声。
无论是讨好她的,还是得罪她的她都抱以微笑,只是事后那些得罪她的人都会得到她们应得的下场罢了。
谭氏出身名门,嫁的又是柳氏权贵,又何必对一个来路不明的明真大师的师妹和颜悦色,她不过是在等待的时间里想要些对自己有益东西。
“听说有一种叫雪颜泥的美容药膏,能让人肌肤如玉,不知萧大夫这里有没有配制呢?”
谭氏想到雪颜泥心里就激动起来,雪颜泥简直是一种近乎神奇的东西,可以令人肌肤丝滑如玉,白到透光,这东西听闻是镇国公府庶出儿媳苏氏的嫁妆,她曾有幸得到一小盒,那效果确实令她欣喜若狂。
可惜,只有一小盒,她寻遍整个京城再无得第二盒。
这对于在乎容颜、注重保养的谭氏来说无异是一个天大的打击,而且她还有一个急需要调理,恢复青春貌美的女儿。
所以说,谭氏对于雪颜泥的急切需求无与伦比,可惜好东西都被贱人糟蹋了。
镇国公府有,陈家也有,就最应该有的柳家没有~
柳家与镇国公府素来政见不和,公公与陈家次辅大人每每在朝堂上争论得脸红脖子粗,次次兵戎相见,她又如何能做出上门求取的事情来。
今日,突然看到了萧茗,谭氏故才有此一问。
“娘,她怎么会有雪颜泥的配方。”柳清灵拉着谭氏衣摆不满的发问,为什么娘要与这个死丫头说这么多。
长成那样,好讨厌。
面对女儿的质问,谭氏好脾气的笑笑:“萧大夫皮肤那么好,就算没有雪颜泥肯定也会有不错的保养秘方嘛!”
“额,秘方没有的,我天生就长这样。”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你打我啊!
有也不给你呀!你以为这样就对我就能继成我的雪颜泥了吗?
有些人就是如此,身在高位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也从来不尊重过任何人,也从来不正视那些比她更低地位的人,只知道予取予求,略微示好也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在她们眼里小小的示好便是恩赐,殊不知这只是另一种的看不起。
为了得到自己没有的而暂时性的交好。
试问,这样的人又有谁能真心相交。
她的雪颜泥宁愿给糙汉子陈元泽擦脚也不给你哎!
谭氏眼眸一暗,她没想到明真大师的师妹居然这么不近人情。
太狂妄了,你这样的狂妄活不长久知道吗?
狂妄,不知礼数。瞬间,谭氏在心里给了萧茗一个定无位。
“哼!”柳清灵心里再是不愿承认也是无法反驳,人家萧茗就是长得比她好,最好只得轻哼一志发泄愤怒。
萧茗的三句话聊天死让谭氏失了探究的兴致,慈恩堂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小和尚们偶尔发生碾药的声响来。
一个年轻的小和尚从后堂处进来,打破了大堂短暂的宁静。
谭氏看着来人,身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因为这个人她认得,此人正是明真大师身边贴身侍候的人。
谭氏心底有丝丝激动,难道是……
哪知那人一路行来,并未在她身边停留,而是径直走到萧茗身边,双手合手行了一礼,恭敬的道:“萧大夫,
明真大师有请!
请的是萧茗~
对于谭氏来说,心里不止是失落还有说不上来的心悸,居然是来请萧茗的而不是她。
萧茗真的是明真大师的师妹呢。
这个结论让谭氏心里五味杂陈,原本没有亲见,她只以为是道听途说的,没想到萧茗真是明真大师的师妹。
萧茗也是一顿,师兄不是在接见贵客么?
这个时候让她去,客人走了?
“哦,好。”萧茗没有迟疑,站起来收拾了药箱就利落的跟着走了,与其留在这里面对这对眼高于顶的母女,还不如在师兄处讨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