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两人各自走东西,蒋四海带着人继续赶路,赶往下一站,年轻公子并没有提及自己的去处,蒋四海也没有多问年轻公子要去的地方,两方人马都有各自的路在走,他们各自是自己的旅途中的一个过客,相遇分别。
天色擦黑,临安城已经亮起了灯火,城内偏僻的小巷里,有两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聚在一起,左右查看无人之后,两人同时走向墙角。
“怎么样,都甩掉没有。”其中一人小声问道。
另一人摇头:“没有,被我在人多的地方甩掉了,我又特意走了三条待,换了一身打扮。”
“嗯,我们去见世子爷。”
走到灯光处,才发现两人正是被石亭玉派出的夏一与夏四,两人不再是以前那样一身戎装,身骑高头大马,此时的两人身穿一身简朴又破烂的衣衫,又特意把脸抹黑,扔在人群中并不起眼。
二人领命再度去了岑家村,二人快马加鞭,一路赶往岑家村查看可疑之处,可到岑家村时他们被眼前的影像惊出一声冷汗来,岑家村每一处的房屋被烧废,四处荒芜,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影,与他们前次去时每家每户都有有迹大不相同。
房屋被烧,遍寻不见人,他们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使岑家村变成如此,他们不干心,四处寻找,终于在祠堂找到了线索。
没想到这个线索令他们毛骨悚然,在岑家村祠堂内,居然埋藏了无数的尸体,有老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幼年孩童,这些尸体都变成了白骨,已经死去两个月之久。
得知这些后,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顾不得歇息就赶了回来。
“什么?”石亭玉惊呼,差点站立不稳,万年不变的沉静脸上终于有了怒容,手上不由加大了力道,生生的把桌角给抠下一块来。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真如夏一成夏四所见,那些人死去多时,他们才是真正的岑家村人,那么他们所见的人又是谁?是谁精心安排了这一切,又是谁狠下心来谋害这么多无辜百姓。
为什么要杀死这么多无辜百姓,难道是~~~
石亭玉抬头,眼神怔然,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
把岑家村屠戮干净,然后再安排一个假皇子,制造一个岑茵带子回乡伤重死亡的假象,等着他们去认领、接人,然后在他们离去后烧村,毁尸灭迹,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那么,小豆儿根本就不是大皇子?
又是谁精心捏造了一个假皇子,通过他把这个假皇子带回京去,可惜他们不会想到时隔一月他会派夏一与夏四重返岑家村。
石亭玉不由得看着小豆儿,小豆儿已经熟睡,此时的他,一副天真可爱的孩童模样,完看不出是个痴傻之人,在遇到萧茗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的痴傻真如村人所说的那样因岑茵身死之故伤心所致。
多亏了萧茗的话让他起了疑心,他只是让夏一与夏四去岑家村求证小豆儿呆傻的真相没想到会发现这重大的秘密。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惊天阴谋。
石亭玉心底愤怒,只要小豆儿一回京,坐实了他傻子的身份,这么多年皇上迟迟不早立储君,将是一个多大的笑话,一个傻子怎么可能做皇储承继天下重任。
真是好计策。
“世子爷,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夏一问道,看着床上熟睡的小豆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千辛万苦找了个假的,还是个傻的。
这一刻,他觉得他们才是最大的傻瓜。
石亭玉深吸一口气,缓声道:“我看他就是当今大皇子,按原计划回京。”既然他们想要他把人领回去,那他就把人领回去,如了他们的意。
“世子爷。”夏家在场的几个侍卫惊叫,这怎么可以,很明显这一切是朝中有人故意安排,若是真把小豆儿领回去,正中下怀,那么立马会有参世子爷办事不力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来,要求皇上治世子爷罪。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这为常不是一件好事。”石亭玉说道,他们石家世代掌控西北军,他们石家所负出的是历代儿郎们的生命,从先祖到现在,石家的每一代人以守卫边疆为己任,开疆拓土,多年下来,朝廷早已不是当年,石家累世所积之功勋名望,兵权却被皇室所忌惮,他们早有退隐之心。
可惜在十六岁时,外族入侵,他的父兄死在了战场上,他披挂上阵击退进犯之敌,又平灭六皇子判乱,拥护新皇子登机。
从龙之功,石家的权利与地位在他手里上升了一个高度,引无数人所羡,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无上的权力与地位被后,都是他们战战噤噤的心。
他何尝不可利用这一次机会,让人放下戒心。
他要用这个大皇子演一出好戏。
“明日一早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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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亭玉离去那一日傍晚,萧茗一行来到临安。
“到临安了。”蒋香媛站在马车之上,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临安城门,又转头对哥哥蒋四海说道:“大哥,今晚我们就歇在临安城吧,这几日每日歇在野外我都快成野人了。”
蒋香媛憋屈,这些日子为了赶路天天露宿野外,天为被地为铺,她快受不了了。
“你一个女孩子说什么野人不野人的。”蒋四海无奈训斥,妹妹已经越来越不像是阁闺千金了,说好的大家闺秀呢?跟着萧茗一点儿萧茗的稳重性子没学到,一路上大呼小叫,又蹦又跳。
他感觉妹妹在这一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以后怎么找婆家。
蒋四海忧伤了。
唉!他怎么向娘交待。
“香媛妹子快进马车坐好,我们马上进城了。”石大河笑呵呵的说道,提醒蒋香媛进马车,他说进城,看来晚上是要宿在临安客栈,像正常人一样睡床上了。
后面的于管事放下车帘出奇的没有反对,这几日连着奔波,他实在是身心疲惫,受不了啦,迫切的需要一张床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