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年,你此番前去北疆,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就是啊,就算你有些许武艺在身,可那毕竟是战地,你一个nV孩子」几个老人家围着一名nV子絮絮叨叨,华知年有些无奈:「我是去救人的,又不是去玩的,你们就别担心了啊,我自己也会多个心眼的。」
「华姊姊学医的目的不就是入危城救人吗?张伯伯,您怎麽讲得好像她真的会发生什麽事一样,北疆有赵将军在,不会有问题的。」医馆里负责接待的小伙计对华知年笑了笑,接着转过头,佯装不满地对老人家龇牙。
「好了,年年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们该为她高兴才是,再说了,陛下在给年年下旨的时候也给北疆的赵将军下了道旨,就是让他好好保护年年,我们毋须担心那麽多。」华知年看着自己的母亲,不舍地抱住她,在她怀里蹭了蹭。
「都多大了还撒娇呢。」嘴上是这样讲,方宁初还是笑着抱紧了自己的nV儿。
华知年自小就对医术有兴趣,可她父亲华陌洋却一直不让她学,直到十岁那年他犯罪被抓,和妻nV断了联系,方宁初才把nV儿送到春杏医馆学习。其实医馆里的几个医生本来都只想教个基础,殊不知她天赋异禀,仅用两年时间就熟读医书,十四岁即可独当一面,现在的她年仅十六,医术已远超在医馆行医几十年的医生们,仅次於她的师父李景天。再後来,华知年成了春杏医馆的招牌,更是百姓口中最年轻的医神。
这次华知年之所以要去北疆,是因为那里原本的医官已年近古稀,年迈的他承受不住北疆的天寒地冻,所以驻守北疆的北平将军赵弦柱便请求皇上另寻医官到北疆协助,让老医官回乡养老。
随後,皇帝打听到了华知年这位天才医生,不仅年轻、医术了得,长得还漂亮,皇帝的如意算盘打得很JiNg,若赵将军能铁树开花,岂不一举两得?所以这才下旨,把华知年从皇城调至北疆。
华知年自然知晓事情原委,她本人也愿意前往北疆,自打她十岁习医开始,她就想到战场去救士兵、救百姓,尽管自己的生命可能会受到威胁,她依旧想去,因此,她很感谢皇帝给了她这个机会。
「请各位放心,华知年一定会惜命,待我抵达北疆,便立刻寄一封信回来,之後有空也一定回来看望长辈们。」华知年恭敬地对长辈们鞠躬,接着,一名老者从屋内走了出来,大家纷纷让路:「去历练历练也好,毕竟我这间医馆也快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华知年朝他颔首:「师父。」
华知年的师父是春杏医馆的老板,同时也是整间医馆内医术最好之人。
李景天将一件白sE貂裘披到华知年肩上,叮嘱道:「北疆天气寒冷,这件貂裘就当是我给你的送别礼吧。」
她望着眼前白发苍苍的师父,忍不住哽咽,李景天替她系好绑带後,她抱住了他:「谢谢师父。」
几秒後,拥抱的师徒二人松开手,李景天又替徒弟理了理衣领:「好好照顾自己。」
华知年坚定地点头:「我会的,师父也要顾好身子,等知年回来看您。」
从皇城到北疆大概要一日的车程,所以当天寅时,华知年就得启程。
「华医官,我是驻守北疆的副将军林湛,是此次护送队伍的首领。」甫走出医馆,就看见一名身穿铠甲的士兵站在门口等她。
「林将军好,这次谢谢你们了。」华知年躬身道谢。
「是赵将军派我们来的,他本想亲自过来接您,奈何军务繁忙cH0U不开身,只能让属下过来,还望华医官见谅。」林湛对华知年的态度也十分恭敬,其他将士们自然也不敢怠慢,毕竟将来自己的命可都掌握在她手中。
华知年踏上了马车,春杏医馆的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离开,而她也将头探出窗外,挥手和众人道别,直至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华医官,前面有个小村落,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会,顺便吃点东西?」林湛朝车内的华知年喊道,她探出头,见前方炊烟袅袅,隐约还能听得见嘈杂的人声,於是便赞成了这个提议:「好啊,休息下吧,正好我也饿了。」
马车驶进村内,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华知年将窗户打开,看见了不少摊贩和饭馆。
「您有没有想吃什麽?我让兄弟们去帮您买回来。」
「不用了林将军,我们找间饭馆一起吃吧。」华知年不太介意什麽位阶高低,虽说她之後在军中的位置仅次於赵弦柱,但她并不想给士兵们太大压力,况且她只是名救Si扶伤的军医,并非负责管理他们的上司。
林湛没有再多说些什麽,从善如流地下马,选定一间饭馆走了进去,一名夥计过来带领大家去栓马。下车时,华知年见没有阶梯,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动作流畅得令几个正要替她拿梯子的士兵有些意外。
老实说,稍早看到新军医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她是个花瓶,想不到她一点也不娇弱,沿途道路颠簸,她半句怨言都无,甚至不嫌弃跟他们一起吃饭,还直接跳下马车。
「走吧,想吃什麽,我请你们,谢谢你们过来接我,辛苦了。」华知年一边将自己的衣饰理整齐,一边笑着对士兵们说。
加上华知年,整支队伍的人马约有十人,一行人进了饭馆,夥计将他们安排至一张大圆桌,等待众人就坐并点完餐後,转身去忙了。
华知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小口小口啜饮着,林湛向夥计要了九杯米酒,她有些不解:「米酒?你们不喝热茶吗?」空腹喝酒多伤胃啊。
「华医官,这些我们喝不惯,在北疆,我们都是喝酒来暖身子,时间一久,茶什麽的便喝不惯了。」其中一名士兵向华知年解释,她瞪大双眼:「以前在皇城就听说北疆的将士们会把酒当水喝,想不到是真的。」
众人和乐融融吃完了这顿饭,华知年也认识了这几位士兵,他们对她的印象也很好,这让她松了口气。
填饱了肚子,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大家继续赶路,赵将军给他们的命令是在酉时之前抵达北疆,现在已是午时,估计得稍微加快速度。
随着队伍一路向北,空气愈发寒冷,天空也渐渐蒙上了一层灰,原本开着窗透气的华知年忍不住将窗户关上,接着裹紧身上那件貂裘,随着车子摇晃的频率,缓缓睡去。
华知年醒来的时候马车正好停在一处亭子边休息。
她下车,四处走了走,稍微活动活动身子,看见周边植物的叶片上都结了层霜,没多久,天空竟开始飘起了雪。
她仰着头,一片片雪花自空中坠落,吐息时也有白烟自口鼻窜出,她忍不住轻笑一声,随後不再逗留,钻进马车,继续往北。
「华医官,您再睡会吧,大概还要两个时辰才到。」林湛又开了口。
华知年应了声,发了会呆後就睡着了,直到车速渐慢,她才醒了过来,接着打开窗户,外头已是大雪纷飞,她伸出手去接雪,雪花在她掌心缓缓化成水珠,皇城的冬天不太下雪,因此她对雪一直怀有些憧憬,现下在她眼前白茫茫的雪景令她着迷,笑意自她唇边扩散,接着漾进她那双澄澈淡雅的眼瞳里。
马车停了下来,林湛朝伫立在不远处的男人行礼:「将军。」
士兵们也躬身敬礼:「将军!」
那大概就是北平将军赵弦柱了吧?华知年猜想。
她关上窗户,小心翼翼打开马车门,接着踩着士兵方才放好的阶梯下车,一低头再抬头的时间,她跟赵弦柱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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