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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盗洞的五人(1 / 1)

青梅发现旗杆跟裙子居然真躲在营地周围,也是心头猛然一跳,半晌才收敛心神,重新收回视线盯着篝火出神。

这里距离龙眼泉群还有一天不到的路程,就算是抵达它们俩的领地边沿,也有半天。

青梅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它们,而裙子跟旗杆那一直躲在灌木丛后闷声不吭的样子,明显是在等她。

难道领地被其他猛兽抢了?那它们有没有受伤?早知道这样,昨晚就该上山看一看。

青梅心里思绪万千,全都是忐忑担心。

一直熬到交接班后,青梅跟负责下半夜看守的周堂叔说了一声自己要去附近林子里走一趟。

还有些没睡醒的周堂叔愣愣地想了一下,明白过来,点头摆手让她尽管去:“有啥事儿就吆喝一声。”

周堂叔以为青梅去林子里走一趟是解决个人问题,想来也是,这不是都半宿了嘛,其他男人倒是随便摸到边上找棵大树往后面一钻就能解决问题。

可青梅到底是个女娃子,肯定是不好意思在太近的地方。

青梅本身就比几个爷们儿加在一起都厉害,周堂叔倒也不如何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青梅顺利走出营地,篝火发出的光线逐渐被她抛在身后。经过一丛茂密带刺的灌木时,青梅往躲在后面的裙子旗杆看了一眼,脚步也没停顿,继续往前走。

旗杆跟裙子自发跟在她身后,一人两虎脚下无声地走到了距离营地更远的地方。

“你们怎么过来了?”

知道它们听不懂话,也无法回应,可青梅反而更喜欢跟它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如果赵三明在这里,就能发现青梅居然对两只老虎说的话都比对他说的话更多。

一边说着话,青梅蹲下身查看它们俩身上有没有带伤。

虽然一起相处了小半年,却是青梅第一次主动跟它们这么靠近。

裙子倒是挺兴奋的,还趁着青梅伸手在它身上查看的时候一个劲儿扭着屁股去蹭,求抚摸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青梅也使劲在它身上搓了两把,满足了裙子的亲呢。

摸完了裙子,青梅又去摸旗杆,旗杆浑身紧绷得厉害,明显很不适应,甚至有点抵触。

可它张大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嘴巴都杵到青梅手臂上了,却连牙齿都没碰上青梅的皮肤,更别说真的咬下去了。

青梅没有去猜测旗杆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真的下口,要么就是因为小时候被她的脚踝手腕硌痛了好几次牙齿,要么就是真的通了人性,对她产生了些许感情。

青梅的手掌摸到肚皮位置的时候,旗杆就发出不满地轻声低吼,并且扭身躲开了,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肚皮不让她摸。

青梅也没强求,确定它们身上没带伤,甚至比起上个月长了不少肉,忐忑的心也就放下了。

“既然没有受伤,那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发现有雄虎进入了领地?”

闻到了比自己更强壮的成年虎,就要赶紧离开,这是青梅拿着人熊沟那只雄虎的尿&液对旗杆裙子特意训练过的。

青梅站起身,双手抱着胳膊,歪头疑惑不解地低头看着两只。

旗杆端着森林之王的架子,昂首挺胸别开脑袋看向右前方,也不管青梅能不能理解它的意思。

还是裙子蹭够了,在青梅的两条裤腿上沾满了属于它气味的毛发,心满意足地张嘴轻轻咬住青梅的毛皮大衣衣摆往右前方拽,一边拽还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青梅有点儿明白了,试探着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就像武侠里带着主角找到某某神功除秘籍的野兽?

自己养大的两只老虎没受伤,青梅也有心情胡思乱想自我娱乐了。

看青梅走了两步,旗杆垂下脑袋颠着小步径直往前跑。裙子继续拽青梅衣角,青梅无法,回头看了看远处只能看见些许火光的营地,只能先跟着裙子走了。

只希望裙子跟旗杆要带她去的地方不会太远。

走了一段距离,确定青梅不会再回去,裙子也松开了衣角,追着哥哥的屁股加快速度,青梅也从地面奔跑变成了树上跳跃疾驰。

虽然是晚上,天上也没有明亮的月光,可对青梅跟两只老虎来说,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人在半空,两虎在地上,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见飞驰而过的影子。

一个小时后,裙子跟旗杆放慢速度,青梅也从树上跳下来,跟着已经呈潜伏状态的两虎,猫着腰提高警戒。

只往前走了片刻,青梅就明白为什么旗杆跟裙子会跑那么远来找她了。

因为古墓这边,来了五个陌生人。

而这几个人,正在挖掘当初被陈教授他们掩埋好的盗洞。

如此举动,不用问,青梅就瞬间明白了五人的来历。知道这个盗洞的,除了青梅等人,就应该只剩下大掌柜那边的人了。

既然是传承多年的团伙,那大掌柜他们选择下手方位的手法,他的同伙应该也能知道。

青梅蹲下身,一手一个,按着自觉有了靠山正蠢蠢欲动想要跳出去一逞虎威的旗杆跟裙子两只大脑袋,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虽然搞不懂为啥不动嘴,可裙子在这方面都很听青梅的话,顺着力道整只虎都匍匐在了地上。

只有旗杆郁闷地往上冲了冲脑袋,被青梅强力镇压后也就放松了力气,乖乖垂下了毛茸茸的大脑袋。

相距两百米开外的破旧营地上,因为这里曾经作为考古队众人扎营休息的地方,周围都被弄得很平坦,地皮上今年刚长出来的草都没别处放肆桀骜。

陈峰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这才摘下手套接了陈刚手里的铲子继续挖盗洞。比起需要用土炸&&药炸开的墓墙,已经挖开过又被考古队填上的盗洞当然更好挖。

可抵不住他们人少,当初陈教授也是很不放心,让林队长跟青梅他们又是用石头又是用泥沙最后才用粘土里三层外三层填了又夯夯了又填的折腾,这让陈峰他们挖起来,也少不得要费许多力气。

“呼――呼――加把劲儿,今晚争取就挖开,下去了就没外面这么冷了。”

陈峰喘着粗气给同伴打气,自己又埋头挖了一会儿,重新跟另一个同伴交接铲子。

盗洞并不大,在上面的时候还能大家围着一起挖,可等到挖出一定深度后,就只能一个人跳下去挖,这样一来,就很大程度的拉低了进度。

陈峰他们白天的时候就在周围搜索过了,确定在古墓的范围内没有发现别的盗洞作为出口。

加上陈峰的爹陈队长私底下打探来,说是考古队进入耳室后发现古墓里的千斤闸触发了,这么一想,陈峰的爷爷等人很可能是在古墓里遭遇了不测。

现在他们就只能重进古墓,才有可能找到大掌柜等人的尸首。

新的同伴跳下去埋头苦干,其他四个人就都围着盗洞蹲着,冒着寒风一边抽烟一边说些有的没的。

短眉毛的陈刚说:“峰哥,你说咱们这次进去,能不能捞点宝贝出来?”

死的人里面也有陈刚的爹,不过他爹小时候就经常跟着大掌柜走南闯北。

后来建国了,几年后社会秩序也逐步稳定了,他们这个行当就不能到处跑了。

可这时候陈刚都已经长大了,对自己爹的感情很单薄,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小时候他问娘爹去哪了,正跟村头剃头匠抛媚眼的老娘不耐烦地顺口丢来一句:“你爹死了!”

大概是这个回答影响太深刻了,到现在,陈刚对于自己爹真死了这事儿接受得很平静,平静到格外冷心冷肺。

另外四个人也见怪不怪,还真就都考虑起这个事来。

“肯定行,毕竟都在锅里,也没出来过,俺们下去一趟,还不得捞满了碗钵钵。”

脖子上有颗大黑痣,大黑痣上长了两根长毛的男人嘿嘿一笑,肯定地说到,同时眼睛还止不住地往盗洞下面看。

就好像他的眼睛已经穿透了泥沙石头,看见了墓室里的各种值钱宝贝。

五个人就这样,轮流交换着,你挖一会儿我挖一会儿,很快洞口就堆了好些个烟头。

在这个过程中,青梅始终保持着无声无息的状态潜伏在不远处。

旗杆跟裙子焦躁了两回,见青梅坚持,干脆也不警惕了,脑袋往粗壮的前爪上一搁,闭上眼睛就睡起觉来。

反正对于它们来说,在哪儿睡都是一样的。

寒风呼呼的吹,一动不动几个小时,饶是青梅也感觉到身上有阵阵寒意。

好在身边一左一右有两只皮毛舒适暖和的大猫,睡着以后旗杆跟裙子都自发往中间挤,刚好把青梅护在了它们中间,让青梅能从它们身上汲取源源不断的温暖。

一直到天边露出些许青色,眼看就要天亮了,青梅终于闭了闭眼,小幅度动着身体。

轻微的动作,几乎是瞬间就引起了旗杆跟裙子的注意,相继睁开了眼睛。

发现青梅终于动了,两只老虎还有点小激动,站起身抖抖浑身皮毛,就想要跟着青梅行动。

谁知活动好身体的青梅却还是按着两虎的脑袋往下压了压,这是让它们不准动的意思。

旗杆大为不满,张大开就要吼她,可看见青梅按完了它们就取下了肩膀上挎着的弓箭,旗杆张到一半的“血盆大口”只能讪讪然重新闭上。

裙子挤过去,蹭了蹭哥哥的脑袋,给了它一个无声的安慰。

旗杆别开脸,用后脑勺撞开妹妹,表示自己拒绝这接收个安慰。

两只大猫的举动,青梅只当它们是在交流兄妹情,自己全神贯注地盯着盗洞那边。

在那里,陈峰等人即将挖通盗洞,五个人很是欢喜起围着盗洞站着,商量着先去打几只兔子烤来吃了再继续。

“吃饱喝足了,咱们一口气挖通了就直接下去。”陈峰拍板决定好,其他四个人自然都是赞同的。

挖了这么大半宿,几个人都是又困又饿又累,等下了斗,一定要好好睡一觉。

想到里面不用吹寒风,还能放心睡觉,五个人都是心神放松。

就在此时,陈峰忽然听到什么声音,就好像空气被划破,刚察觉到漫不经心地往声音源头一瞥,最后视网膜里留下的就是一支箭矢急射而来的影像。

哧――!

耳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陈峰好像听见了箭矢刺破衣服撕裂皮肉的噗嗤声,下一瞬,陈峰被一股怪力撞得往后一个仰倒,紧随其后的就是左肩胛处剧烈的痛。

有人!!

陈峰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像只搁浅的鱼无力地张大嘴无声嘶喊。

心里喊着小心!

可下一秒,陈峰身边是接连不断的噗噗重物倒地声,眼角余光一扫,陈峰整个魂儿都要吓出来了。

因为他剩下的四个同伴,竟然在一个呼吸间就全部同时被箭矢射中。

而这些箭矢力道都奇大无比,把他们几个年轻力壮身板结实的大男人都给撞翻在地。

他们一定是中埋伏了!!

陈峰心胆俱裂地想到这个,最后不甘地硬生生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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