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餐桌上,野菊花怒放。
陈母用帕子擦g手,笑盈盈看着左右对坐的两人。
“这是我下午去院子里摘的野花。”
“别看它不起眼,蝴蝶蜜蜂围着它转,我就知道这花可香。”
“是有一番野趣。”
陈白露欣赏道,富丽堂皇的餐室上摆着这朴素简单的碎花,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陈白絮夹了些刚刚煮好的豌豆到母亲的餐盘。
“谢谢我儿。”
半老徐娘的陈母脸sE红润,声音洪亮。
陈白絮有些不自然,局促地笑笑。
“多大的人了,还害羞。”
陈白絮没吭声,只抬眼匆匆看向对面。
“我在西方失眠的时候,就会自己做一杯洋甘菊N茶。用热水把洋甘菊先泡开,然后加入牛N。醇厚中带着点清新,口齿清爽。”
陈白露突然开口。
“那洋甘菊味道如何?”
陈母好奇地问。
“那气味和咱们的野菊差不多,只是更浓郁些,带着丝微苦,只泡几粒就能解乏助睡。”
“咱们逃吧,逃出国去。”
那里谁也不认识咱们,咱们定居在国外,抛弃一切,自己的身份,家族。
“你辛苦了,一个人在外求学。我们也照顾不上你。”
刚刚还容光焕发的脸此刻却显得颓然。
“哎呀!您别愧疚。我只是随口一提。”
陈白露握着妈妈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撅起嘴。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懂事,你不会责备我们。”
我们不Si。
黑夜里,男人的手紧紧捏住nV人的手。
“妈妈怎么办呢?”
她只有咱们两个孩子,我们都走掉了,她一个人吗?怎么活呢?
“那就杀——”
突然他停了下来。
nV孩也不再说话。
“那就什么?”
过了良久,nV孩问。
“没什么,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晚餐后,月光从窗牗洒进来。正照在刚刚陈家人用餐的地方,只是摆在桌布一角的胖花瓶不见了,连带着里面cHa着的小把野菊花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茶壶,小小的,矮矮的,冒着袅袅热气,徐徐上升。走近一闻,却有野菊花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