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白絮走进陈白露的房间时,和刚刚鸦片馆的状态已大有不同。
鬓边乌发整齐,面皮白净,长衫熨帖,气质清冷,像是一枝春天的修竹,挺拔俊秀。
许久不见,他倒是有些拘谨。一直垂眸,似有些不敢看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这也难怪,陈白露留洋五年,变化是从内到外,方方面面的。
此刻,她就是一个美国摩登nVX的打扮。
柔顺的栗sE卷发披在双肩,看上去时髦又知X。
妆容虽浓YAn,但也不显夸张,雪白的皮肤再加上一双她秋水般的双眸,可以说b起电影海报上的nV明星也丝毫不差,简直是倾国倾城。
“你回来,我也没给你接风洗尘,你莫怪罪,之后一定给你补上。”
“哥哥,咱们可是一家人,哪需要这么客气。”
要是没有刚刚的事情,陈白露此刻应该能感到归家的喜悦。
桌上是青花瓷的茶具,装着茶水的小瓷杯上还有小时候摔坏的缺口。四周装潢虽有改动,但变化不大。隐隐还能看见几年前的影子。
“你出去也久了,这镇上风光其实变化也大。”
“有些地方b你四五年前,怕是认不出来了。”
“父亲前年去了,怕你来回奔波,就没告诉你。你也别愧疚,父亲——父亲走的很平静。”
“是我没本事,几次做生意都不利,让陈家欠了些债,但你放心,不会让你还的。”
男人语气亲切自然,但整T还是难掩颓丧之气。
陈白露的心莫明沉重许多。
“这几天我让管家带你四周逛逛。”
或许是见陈白露没搭腔,让他没了面子,便补充道:
“不知道妈妈在信里说了些什么,但你别担心,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的。你知道她这个人就喜欢把事情夸大。一切有我呢。”
听他东扯西扯,陈白露莫名生气,YyAn怪气道:“自然,哥哥是靠的住的。”
说完,又觉得刚刚语气重了,小心打量起他的脸sE。
他面sE苍白,五官立T,没看出什么愠sE,只是瞳孔像栗sE的玻璃珠子一样,毫无生气。有种日本作家常描写的病态美。不过,此刻她再也没法带着趣味的心态去欣赏。
她既气愤,又担心。
“妈妈信里说……说哥哥不好了,”陈白露叹了口气,目光闪烁,“我绝没想到染上这个恶习。”
“嗯,”陈白絮糊弄道。
“我有分寸,你舟车劳顿也辛苦,我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