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箫坐在楼梯上,人被压在了拐角的扶手上,背紧紧地抵着身后冰冷的铜条栏杆,被动地承受着来自于他的狂热亲吻。她烫得像要起火了,缺氧,脑子昏沉,心里却又很清楚,这表示着什么。
如果她再不阻止,那将意味着默许,接下来就要发生一件事情。
而她还没觉得自己想试。
别说正在发生的了,就连今晚来这里,原本也纯属意外,于她而言毫无计划。
她从小到大,是个做事习惯照着计划走的人。
这真的有点快了,超出了她的步调。
她闭着眼,感觉他反复地亲着自己的脖颈,又挑逗似的用牙齿轻轻噬着她,娇嫩的脖颈皮肤被他弄得又疼又痒,迅速地冒出一颗颗细细的鸡皮疙瘩。
“可以吗?”
最后他含住了她的耳垂,用齿尖轻轻咬着问她,嗓音充满了蛊惑。
必须说不了,她的后脑勺无力地靠在栏杆上,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然而一阵电流似的酥麻之感却从被他啮咬着的耳朵那一块开始,迅速地蔓延,遍及全身。
徐恕一臂揽住了她的腰,另手穿过她膝窝,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从楼梯上抱了起来,抱进楼上她曾住过的那个房间,放在了床上。
身子陷入了柔软而干燥的床里,在被子的遮掩下,他的身体轻轻覆压下来,结实而劲瘦的肌肉贴向了她。
赵南箫的鼻息里,充满了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她最后终于又挣扎了一次,睁开眼睛,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灼热目光,红着脸拼命摇头:“不行……不是安全期……”
他立刻从被窝里爬了出去,伸手拉开床头柜的一只抽屉,哗地一声,拿出了一只盒子,说:“我有的!上次你住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买了,刚洗澡的时候,拿了上来。”
赵南箫简直是震惊了,连羞赧都忘记了,睁大眼睛,看着他飞快地拆开盒子撕下一只套,但接下来的动作却有点生疏,大概是心急,越急,反而越不顺利。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也沁出了细微的轻汗,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转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见她拥着被子裹着身子,只钻出个脑袋,还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急忙转过去,完全背对着她,嘴里安慰着:“赵南箫你别急,你等下我,我马上就好……”
赵南箫这才回过神来,脸一热,挪开目光不再看他,又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这样的情况,她竟忽然感觉很想笑。
她拉起被头蒙住了自己的脑袋,想忍,却越想越好笑,最后实在忍不住,躲在被子下把身子蜷成一团,闭着眼睛闷闷地笑。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好了,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子里,大概是心急火燎,并没有发觉她在笑,只是立刻就吻住了她正上翘着的唇。
赵南箫无法再推开他了,真的不忍心,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推开一个对自己渴望了这么久的男孩子。
“生日快乐,徐恕。”
她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声,然后伸出自己两只光滑的胳膊,搂住了他宽阔而结实的后背。
他显得无比激动,后背和额头不停地冒着热汗。赵南箫感觉不到一分钟,真的只能用秒来计算,她身子才刚刚因为紧张而控制不住地绷了起来,他就已经结束了。
他起先一动不动,片刻之后,抬头看着她,一滴热汗从他额前滚落,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赵南箫,我……”
他顿住了,神色羞愧而沮丧。
赵南箫想起刚才在楼梯那里他对着自己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忽然有点同情他,急忙偏过脸不去看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他此刻的表情,真又会笑出来了,但是两只肩膀却还是忍不住,不停地抖。
徐恕盯着枕上扭过脸紧紧咬唇不看自己分明暗笑得肩膀发抖的赵南箫,脸色渐渐地难看了起来,忽然放开她。
“你给我等着!”
他说了一句,一把掀开被子翻身坐起来,伸手又去够那只刚才被他扯破的盒子。
“不要了――”
赵南箫感觉不妙,急忙出声阻拦。
可是已经开始了,她再想停,就由不得她了。
他转身就扑了过来。
赵南箫疼得眼睛都红了,眼角含着泪光,张嘴,恨恨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在上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齿痕。
徐恕满身的汗,她也是,过了好久,他抱着她进了浴室。
莲蓬头额热水哗哗地下,白色雾气蒸腾,模糊的大镜面里映着水花下男人紧紧抱着女孩子亲吻的身影。
徐恕这一刻仿佛还在梦里,有点不敢相信。
他已经没有胆量去问她那一年她订婚的那个晚上后来到底发生过什么,唯恐又惹她不高兴,破坏了现在的气氛。
他也真的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她的一个男人,一直以来,折磨他的是妒忌,妒忌别人拥有过她,而他却始终未曾。
现在他终于如愿了,他也知道了,原来那一夜,他喜欢的女孩子并没有把她自己交给别的男人,全都是自己的误会。
当发现他徐恕才是拥有她的第一个男人之后,他最大的感觉也不是兴奋,而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他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手忙脚乱,狼狈,第一次就不用说,简直是难堪的噩梦。即便是刚才,为了急着证明自己,他也太过鲁莽了。
他知道她被他弄疼了。
他一直隐隐担心,自己在她那里会比不过别人,今晚幸好没有比较。虽然他表现很糟糕,但下次,下次他一定会让她对自己彻底改观,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他忍着想在这里再要一次她的念头,擦干身体,将她抱回到床上,宝贝一样地搂住,让她在自己的怀里休息。
赵南箫觉得身上舒服了,也很累了,泛起了困,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刚刚经历了一个特殊的夜晚,但却睡得很熟,并没有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而有半点不适,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亮了,徐恕还闭着眼睛睡在她的身边。
他趴在枕上,睡相很差,一只胳膊搂着她腰,一条腿压着她的腿。
赵南箫屏住呼吸,看着枕边这张沉睡中的脸。
这个小坏蛋,一肚子的坏水,却真的长了一幅能哄人的好皮囊。
赵南箫越看,越觉得喜欢,忍不住想趁他睡着偷偷亲他一下,又怕弄醒了,他要纠缠自己,就忍住了,慢慢地将他胳膊和腿从自己的身上弄开,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找到昨晚散乱在边上的衣服,套上出了房间。
这边的清晨是如此的安静,耳畔除了几声鸟鸣,再没有半点别的声音。
她肚子有点饿,下楼来到厨房,拿出昨晚冰箱里剩下的两只鸡蛋和一点火腿,正在做着早餐,徐恕从楼梯上下来,找了过来,像昨晚一样从后抱住了她,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直接压了过来,将她压在流理台上。
他到来的结果,就是平底锅里的鸡蛋和火腿都彻底地煎糊,没法吃了,她人也被他抱回到了房间里。
等终于折腾完,已经快要中午了,赵南箫腿软得像棉花,肚子更是饥肠辘辘。
徐恕下楼拿了昨晚剩下的水果,喂给她吃。
“要不我们今天不要回去了,我叫看房子的再送点吃的东西来――”
他又提了个建议,自然了,被赵南箫一口拒绝。
必须得回了。早上手机都被他给强行关了一早上,再不回,恐怕那边的人都以为自己失踪了。
唯一庆幸的,就是大家都还不知道边上的这个人昨晚已经回来了。
赵南箫打掉他又朝自己伸过来的手,命令他立刻收拾好回去。
徐恕不敢不听,穿了衣服,开车送她回去。
两人回到工地,正是正午吃饭的时间,乱哄哄的,赵南箫不许他和自己一起走,让他等一下,正要进去,被他一把抓住手,靠过来低声说:“那晚上,我们再去看个电影?”
赵南箫瞥了他一眼,说不去,转身丢下他就走了。
老陈和陈松楠早上不见她人,还关了机,问大姐们,也说一早醒来就不见她人,都很不放心。老陈正打算叫丁总派人一起到外头附近去找,看见她回来了,听她说是早上有事去了趟县城,手机没留意关机,也就相信了,全都松了口气。
这个白天剩下的时间,赵南箫根本没法安心做事,一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就脸红心跳两腿发软,加上人真的有点累,晚上本来不想理他的,实在受不了他发过来的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八点多的时候,去了他的房间。
她一进去,就被他抱住,压在门后狠狠地亲,亲完了,又要她坐自己的腿上,说保证不动她,让她放心。
赵南箫就坐了上去,看他在搞的软件的进展,没一会儿,感到他又来了。
隔壁任工就在房间里,自己原来住的那间屋里,也有小孩子说话的声音,赵南箫可不敢在这里让他乱来,立刻起身要走,被他拽住,强行抱到了床上,压着声说:“赵南箫,我们都已经那个了,你还不带我去见姥爷和阿姨啊?”
他皱着眉,忍得很辛苦的样子,语气很是不满。
赵南箫想了下,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个假吧,一起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