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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竟又回到了船上,完全陌生的地方,摇晃的感觉令她感到头晕,将窗子打开,咸腥的海风吹了进来。
她这会儿已是好多了,只身子有些无力。
手撑着窗台,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不禁有些出神。有青衣守着,留风也在府中,是何人将她带了出去。她又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进来。她身上没有力气,撑着脸颊懒懒侧头。
李彻一身月白销金云玟团花直裰,含笑看着她,走到对面的矮榻坐下。
“你已睡了两日,中间又烧了一回,胡言乱语的,说了好一些胡话,还出了一身的冷汗。对了,陈澈又是那位?莫不是宛弟心仪的男子。”
李彻笑眯眯看着她,兀自猜测起来。
竟睡了两日,难怪她觉得全身没有什么力气,还有种恍然不知今日的错觉。
宛弟宛弟,看来他是真的改不过来了。那晚的人是他?
至于陈澈。她倒是许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不过是学生时代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罢了,许是那个温暖的怀抱叫她无端想起了他,所以才会梦中说漏了嘴。她无从同他说起,也无法解释,遂笑笑不言。
李彻伸手,将一把折扇放在炕桌上。唐宛低眸看了眼,觉得眼熟,扯开扇子一瞧,看见那熟悉的山水画,正是他送给自己的那把。
那日被晋察匆匆拉走,就落了下去。还好没被他看见,不然受苦的又是她。想起晋察,小腹缩了缩,肚子好似又要痛起来。
“你这次可要收好了。将赠予之物落在主人家中,可是失礼之举。”
唐宛大病一场,又昏睡了两日,算起来整整有三日未曾好好用饭,只觉得腹中饥饿的很,眯着眼睛笑笑,敷衍道,“下次不会了。”
李彻哪能不知道,叫下人送了饭菜来。两人一同用膳,进食中也未曾讲话。她没有问他为何会将她带到此处,也没有问他是如何躲过重重搜查。
船行了两日,大概率已经将晋察远远甩去。
吃饱喝足,0着微滚的肚子,终于感觉自己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这幅模样,已是不端庄,在李彻面前,也没有收敛。
李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