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啧’了一声,倏然弹跳出去,身影虚化成模糊的影子,犹如出膛的子-弹瞬间就到褚碎璧的面前,拳头挟裹着劲风朝着褚碎璧的面门而去。
褚碎璧的头往旁边稍稍侧开,避开了高晏的拳头,后者连续不断的展开攻击。但对于褚碎璧而言,仍旧是游刃有余的应对,他的身体左闪右躲,让着高晏三分钟便当真没有主动进攻。
褚碎璧向前奔跑着,双腿踩在墙面上,完全忽略了地心引力,高晏则在他身后紧追不舍。跑过摆放兵器的地方,高晏随手抓起他所擅长的软鞭换了一条路线,跳跃过许多障碍物堵在褚碎璧的前面。
软鞭在空中化成虚影,带着猎猎风声将褚碎璧困在密网中,切断他的后路,高晏不断逼近,最终将两人之间的战场缩短在直径两米之内。
软鞭有几次已经触碰到褚碎璧的衣角,但褚碎璧就跟条滑溜溜的鱼似的,三番两次都能在狭窄的方寸之内避开攻击,高晏眯起眼睛,右腿横扫过去,直接对准褚碎璧的腰侧,肉眼可见其力度之重可碎千斤石。
密集的软鞭攻势锁住褚碎璧的退路,同时间高晏的右腿触及他的衣服,正要踢上去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握住高晏的脚踝。
动作在高晏的眼中仿佛是放缓了一般,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褚碎璧的手掌五指张开握住自己脚踝的过程,但下一刻他就被甩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高晏在空中迅速调整身形并率先右脚落地,左脚跟着踩在地板上向后滑行数米,以摩擦力阻挡自己后退并借此惯性如弹簧一般冲向前继续攻击。
此时,三分钟已过,褚碎璧停止防守而开启攻势。
他站在原地,任凭高晏以任何刁钻的角度攻击都能一一化解,很快,二十分钟过去,高晏还是没能打到褚碎璧,哪怕只是一招半式。
高晏半蹲在地板上,双眼死死盯着好整以暇的褚碎璧,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眼睛眯起来,像狼一样带着凶狠的、狩猎的光。
经过半年的调-教,在除开平时温和的表面,高晏终于有了身为猎手应有的进攻、掠夺意识。
他的目光从褚碎璧的脚慢慢移动到腰部、喉咙、头部,包括四肢,人的身体上容易攻击并产生最佳结果的部位。
下一刻,高晏飞快弹射出去,以假动作掩饰自己跳到褚碎璧的后背,手肘带着千斤力度一般狠狠击向褚碎璧的背心。
褚碎璧好像后脑勺长着眼睛似的,向旁边挪动两步躲过攻击并侧身,裹住高晏的手肘尖,高晏另一手迅速握住他的手腕并单腿提起朝其颈部猛力踢过去。
褚碎璧见状,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挣脱开高晏的钳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后旋身绕到其身后,缠住高晏的手臂后又勒住其脖子。
两人打斗的动作都在此刻停下,眼下就像是褚碎璧从高晏背后拥抱着他的姿势,交缠在一块儿像两条麻花。
“你输了。”
高晏咧嘴一笑:“不一定。”
话音一落,他就仰头就着褚碎璧的下巴亲了一口,后者懵了一瞬,高晏借此用脑袋朝后狠狠一撞,差点把自己撞得脑震荡,但也成功的听到褚碎璧疼痛的嘶声。
高晏捂着痛得眩晕的后脑勺龇牙咧嘴:“时间到,我赢了。”
褚碎璧食指点着高晏:“你可真下得了手。”
“战场无情。”
“战场无情,我对你有情啊。”
“半年来,你砸我的次数可不少。”
“那是训练,做不得数。”
“我心眼小,记着。”
褚碎璧抬腿走过去,顾不得疼痛的下巴,改而去抱住高晏的脑袋,揉着他被撞疼的地方抱怨:“撞疼了,还不是我着急。”
高晏咧开嘴笑:“我赢了,我们约会去。”
褚碎璧表情一僵,随即无奈,表现得不太情愿:“你每次约会都不干正事。”
高晏:“胡说,我干的都是正事儿,你那约会才叫浪费时间。”
“嘁。”褚碎璧发表他的不屑:“谁约会跟你一样跑去兼职的?一天八个小时累死累活赚那么点钱,连互动都没有。”
他想象中的约会应该是海洋馆牵手、摩天轮最顶端12点钟亲吻、烟花盛会大广场下互许终身之类的,再不济也可以看电影、逛公园、吃个情侣餐。
结果高晏口中的约会却是兼职!
第一次上当之后,褚碎璧死活都不肯让高晏安排约会行程,高晏很不满,抗议数次但都被褚碎璧糊弄过去。
反正其他的都可以商量,就这事儿不行,没得商量。
恋爱约会结婚在褚碎璧这儿都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没有之一,怎么能容忍高晏如此糟蹋?
之前被糟蹋过一次,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高晏叹气,嘀咕着:“我这不着急嫁妆么?”
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都是个名头而已,总的来说就是他没钱,给不起。
现在又没了工作,可不着急?
褚碎璧:“你可以安排约会的行程,但不能干兼职打工这类乱七八糟的。”
高晏不耐烦挥手:“行吧。”
褚碎璧捏着高晏的脖子,带着他就往外头走:“回家吃饭去,我都饿了。”
“你做饭?”高晏斜着眼睛瞥他。
褚碎璧迅速转移话题:“宿江回来了。”
高晏打起精神:“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小时前,给你发过信息,我正巧看见了。”
高晏拿走放在换衣室里的外套,从外套口袋里翻找到手机,点开来查找信息,果然见到宿江发来的信息。
宿江在两周前进入初级晋级场,这会儿出来应该是通关升级为中级玩家了。
高晏赶着回去见宿江,褚碎璧把他拉住慢吞吞往回走:“他还在路上呢,赶那么急也见不到。”
高晏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那先去买点水果和蔬菜。”
褚碎璧撇撇嘴,从高晏背后单手环抱住他,整个人都有点儿往他身上倒,让拖着走似的。
“我要吃白灼虾。”
“等会儿去海鲜市场看看。”
褚碎璧有些吃味的心这才好了些。
高晏:“宿江和杨棉这两人,之前懒懒散散,隔一两个月才进一次游戏场,倒是这半年来一个个不见人影,疯狂的出入游戏场,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了。”
褚碎璧不太在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而且他们都有靠谱的人在带,放心吧。”
高晏:“话说回来,带宿江的人是谁?我到现在也没见过。”
“等到他想出现的时候,自己会出现。”
高晏抬头,白了眼褚碎璧,说的跟没说一样。
褚碎璧揽着他,一边往水果市场走去,一边赶紧转移话题,务必要将约会的主动权抢夺回手中。
春风料峭,马路上行人拥挤,但褚碎璧高大的身体将寒风挡在了外面,动作不明显但温柔的护着高晏在人群中穿梭。
他们逐渐走远,向着落日余晖的方向走去。
走出电梯,高晏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背影熟悉的人,他迟疑的喊了句:“宿江?”
那人转过身来,确实是半个月没见过面的宿江,但乍一看却让高晏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半个月前的宿江鲜活、跳脱,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脸上总挂着灿烂的笑容,典型的小白脸。
但是现在这个宿江变得沉稳了许多,眼角处贴了张创可贴,头发剪短了露出精致的五官,脸上也没有笑容,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不少。
宿江一见高晏立刻就露出大大的笑脸:“晏哥,我想死你了。”
一开口,沉稳的气质就像泡沫一样破灭,还是变成以前逗比的样子。
褚碎璧挡在高晏跟前,阻止宿江冲过来想要保住小男朋友的动作:“矜持,大家都有主了,别想着占便宜。”
宿江‘啧’了声,催着高晏赶紧开门,他很想念他做的饭菜。
“我在游戏场的时候就想着一件事儿,回来一定要磕整箱啤酒外带晏哥做的二十盘菜。就这念想,让我撑着活过来了。”
“活过来?”高晏敏感的察觉到宿江话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听上去,你这次晋级场九死一生。”
宿江耸肩,满不在乎:“还行吧,反正出来了。”
“回头跟我说一声。”高晏说了句。
看上去态度有些不太在乎,但宿江听出了里面的认真。
“行吧。”
宿江一进屋就奔着客厅的沙发而去,躺上去后闭上眼睛立刻睡着,可见真累得不行,这是强撑到高晏家里才肯放松精神。
高晏眉头紧皱,招呼着褚碎璧到厨房去帮忙。
动作和声音都放到最低,等到所有菜色都忙完后,时钟也指到了晚上八点钟。
高晏开灯,轻推宿江:“醒来吃饭。”
宿江刚被碰到就立刻睁开眼做出防备和略带攻击的动作,待看清是高晏才缓缓放松精神,打着哈欠说道:“晏哥啊,我还以为没出来呢。”
高晏微微挑着眉,没再说什么,示意他去洗手吃饭。
褚碎璧知道高晏挺看重宿江这朋友,所以期间没有出言嘲讽,而是下楼扛了一箱冰冻啤酒回来。
宿江啤酒磕得很凶,到后面上头了就抱着啤酒瓶不放,打着酒嗝说:“晋级场里啥都莫得,饭菜都没油,肉不能吃。要小心提防不能吃到人肉,小心菜里的油是不是尸油……嗝!艹!我们刚进去那会儿,头两天的菜和肉都是尸油跟人肉,艹!一些吃了那些东西的玩家都吐了,差点要疯。”
“……我也差点要疯。”
“但是我闹肚子,没吃。第二天,带我的前辈让我别吃那些带油带肉的,所以我还好。”
高晏安慰:“没吃到就挺好。”
但这话也就安慰一下了,他没吃到但在那种氛围下,看着别人吃到也很恶寒。
宿江抱着酒瓶发呆,过了半晌忽然说道:“晏哥,你知道我在晋级场待了多久吗?”
“六天?”
所有游戏场时间都是六天。
宿江摇头:“一年半。”
高晏诧异的抬头:“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确实待了一年半。”
“难道又是空间封闭?”
“是空间和时间混乱,互相穿梭,通关答案里设下很多陷阱,但是玩家失败后没死,而是倒带重来。”
褚碎璧吐出两个字:“回档。”
“对!回档!那个晋级场的boss在游戏开始时说他从不杀人,他不喜欢杀戮,他的手上没有沾过玩家的命。我们进入晋级场的时候,听到过提示,说boss没有杀过玩家。我们信以为真,所以一开始很放心,在通关失败后以为会变成‘器物’。”
宿江喝了口酒,继续吐槽:“我日他个锤子叮当响哦!boss的确不杀玩家,但他把玩家折磨疯,让玩家自己受不了自杀啊。”
“一次又一次,以为即将通关,结果推到重来,把所有经历过的事情再次重复一遍。一遍又一遍,看到就想吐了。一年半就重复了两百四十三次,要不是带我的人让我保持清醒,我真的直接就跟其他玩家那样疯了。”
“二十六个玩家,疯掉十九个,十九个里面有十五个玩家死于自杀。自杀的花样也很有趣,上吊自焚凌迟。”宿江冷笑连连。
他现在倒是很冷静的描述晋级场的遭遇,但越是冷静越可见其心态崩溃。
高晏:“那些自杀的玩家还会在回档里重复一遍?”
“不会。他们死了。”
说来可笑,死亡的玩家竟然恰好提醒着精神还正常的玩家们尚且在游戏场里,提醒着他们时间的过渡。
高晏光是想象那画面就感到窒息一般的绝望,宿江经历的晋级场里面的boss绝对是个变态,他不杀玩家,但比直接杀死或恐吓玩家更恶劣。
“宿江,你需要心理医生。”
宿江:“不需要,我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晏哥,我没有暴力和嗜血的渴望,也没有对这个世界灰心失意。你看,我还想吃美味佳肴,还能磕整箱二十几瓶冰啤。”
“我很正常,晏哥。我只是明白神明游戏场这东西没法儿躲避了而已,我想变强,然后揍狗比神明,然后摆脱这坨垃圾。”
高晏沉默不语,半晌后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你会做到。”
宿江闭上眼睛,把脸埋进黑暗中,不让谁来看见他流出的眼泪。
褚碎璧在旁抱着胳膊听了会儿,眉头慢慢皱起来,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烂醉的宿江,起身到阳台去,打开通讯找到个熟悉的号码。
发了条信息:你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那边没回应。
褚碎璧又发了一条信息:没必要揠苗助长。
停顿片刻,他又发了一条:初级晋级场而已,但是两百四十三次回档,谁都会崩溃。
过了许久,那边才姗姗回应:不会,宿江很坚强。
狗屁的坚强。
褚碎璧冷着脸,隔着屏幕嘲讽。
就他妈这种货色也能泡到老婆,速度还比他们都快,真让人不爽。
褚碎璧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曾经嫉妒过短信联系的另一头的主人,就这态度,等着被甩被离婚吧。
十分钟后,手机另一边又来了条信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褚碎璧‘嗤’了声,回头看正满脸温柔的安慰宿江的高晏,心情顿时幸福得要涨出来。
果然还是他的小男朋友最好!
褚碎璧很骄傲。
他想着要是高晏遇到宿江那晋级场,里头的狗比boss敢让高晏受这苦,他肯定得手撕了整个晋级场,哪怕被狗比神明的‘惊弓之鸟之天雷’劈。
屋内,高晏陪着宿江聊到十二点半,直到宿江困得打哈欠,摇摇晃晃站起来,跑去洗了个澡然后钻客房里睡觉,他才陪着褚碎璧进卧室。
卧室里,高晏问褚碎璧带宿江的人是谁,为什么没提醒宿江规避晋级场回档的情况?
褚碎璧犹豫了会儿,告诉他:“他家里那位。”
高晏震惊:“宿江的老公?他也是玩家?!”
褚碎璧语焉不详,只提了点儿:“很早以前就是玩家,但他那边情况复杂,不太好说。我知道的也不多,但他是为了宿江好,虽然手法激烈了点。”
高晏不赞同:“太过了。”
褚碎璧搂着高晏,不发表言论。
高晏又问:“宿江知道吗?”
“我不是他们,也没掺和进去,怎么知道?”
高晏眯着眼睛:“你以前就知道?”
“那不是,我就在群里提了句,他主动联系到我――那是个北欧人,通过认识的人联系我主动要求带宿江。他能力挺强,又说是宿江家里那位,我以为他俩玩情趣,各自心知肚明就没挑出来。”
褚碎璧确实不知道宿江和他家那位的情况,他在乎的就高晏一个,旁余不重要的,基本入不了眼,看过就忘。而且旁人的事情,他是半点都不想掺和,尤其感情的事。
高晏承认:“确实不好掺和。”
褚碎璧:“是吧,他们的事儿我们就不掺和了。你不如来掺和掺和我吧,我挺想的。”
“滚,睡觉。”
褚碎璧拉起被子就裹住两人:“好好,睡吧。”
两人就此睡下,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宿江留下便签说是回他楼上的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高晏还是被褚碎璧带着训练,不过会抽出点时间陪一陪宿江。但见宿江能吃能睡,精神挺不错,慢慢也就放心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轮到高晏的第一场中级场游戏开启了。
褚碎璧带着高晏到广粤地区一沿海城市,这是一座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庙宇的神明文化很昌盛的城市。
这次,褚碎璧不进游戏。
高晏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进入游戏,他的第一个中级游戏场。
褚碎璧目送着高晏进去,眼睛眨也不眨,明知于他而言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差而已,但还是觉得像隔了沧海桑田一样遥远。
仔细想来,高晏的所有游戏场都有他的参与,他就像父亲那样照看着自己的幼鸟蹒跚学步。
而今,幼鸟要试着独立了。
这老父亲一样的心情,令人沧桑。
高晏睁开眼,眼前场景从佛香缭绕的寺庙变成了白墙黑瓦的古镇。古镇青石街上行人吆喝,车马往来,看上去热闹又祥和,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高晏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上提着个柳条编织行李箱,再看自己脚上穿的布鞋、衣角和裤腿上沾到的泥土,俨然是赶路的旅人,途径古镇借宿一宿。
他迈开步伐向前走,一边观看着这个既繁华又祥和的古镇以及来往不绝的镇民,一边听着幽怨的女声提示音:
【欢迎来到神明的游戏~】
【中级场:游菩萨。】
【正月十五游菩萨,抬神抬佛抬娘娘。正月廿日游神会,拜凶拜煞拜青山。抬完娘娘拜青山,拜完青山除恶煞。恶煞跑到你家床底下,一家七口死光光。叮wang)仔过火消灾厄,大仙死在火海中。矮仔爷,翁仔神,跳舞摔断长脖子。】
【来自神明的仁慈:菩萨!菩萨!】
【规则:请听神明的话。】
【温馨提示:注意不要太靠近污脏的东西,死掉的话,神明不负责。】
高晏脚步微微一顿,这次的提示很长,听上去像一首地方乡谣小调,只是略微诡异,带着不祥的气息。
尤其乡谣中涉及到游神会、游菩萨以及神佛,还有死亡。
感觉像是庙会之类的节日,那么是在节日盛会里出现意外吗?
第一个中级场并没有要求高晏做些什么,好像只需要他活下去,成功活到第六天就可以了。
对于高晏来说,活到第六天并不困难。只是中级场有奖励,得主动争取才能拿到,不可能只要通关就有神明主动奖励。
高晏脑子转了一圈,心中稍定,对‘游菩萨’的中级场有了点了解后便向前走去,他打算在古镇上找一家旅馆住下。
可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见到客栈旅馆,想了想,高晏拦下个路人询问。
那路人打量了下高晏,询问道:“外地人?”
高晏颔首:“刚来这儿,想留下来住几天。”
路人想了想,指着一个方向:“我们这里是没有旅馆客栈的,外地人从不在这里留宿,一年到头也没几艘船靠岸。这样,你往前走,然后左拐进小巷子里,远远能瞧见一块白底黑字的旗幡。旗幡上写着‘闽都第一塔骨’,再往前走段路,看见一扇大门,上去敲开大门说‘我来要塔骨’,对方问你什么话,你都别回,你就接着说你要住下来,住六天。”
高晏:“什么话都不回?”
“就说两句话,其他话都别说,不要回他的问题。去吧,如果答应下来最好住满六天,不能提前离开。到了第二天,你才可以说话。”
高晏虽不解,但还是道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