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茂费尽心思,找来这四位绝世佳丽,演出这“火云丽影”的妙相,这一局可以说胜券在握,不料闻人家虽然输掉此局,却凭着几句空话,换来一张旱涝保收的Si票,一失一得,大可互相抵消了。
这些微妙关系,场上人群虽众多,也只有寥寥数人能够领会。沉寂时许,吕不韦宣布道:“美人局二b一,温家胜。”话音方落,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乐伎也奏起曲子,韵律欢快流畅,尽显心中喜悦。
陶朱公招手示意众人安静,面向我与周茂道:“下一局b什么?”
周茂没答话,我已笑道:“我中华锦绣之国,美人b过,就该赌赛锦缎了。”
卓王孙点头道:“说得是,温家以为如何?”
周茂冷笑,当下扬声道:“好,就赛锦缎。”
他摊出手来,道:“赵守真。”身后商贾手捧一只玉匣,应声上前,正是那桐城首富赵守真。
周茂展开玉匣,捧出薄薄一叠绸缎,与赵守真二人各持一端,轻轻展开,那锦缎长数丈,宽数尺,质地细如蛛丝、薄如蝉翼,上面连锦绣满鲜花云霞,花瓣片片如生,经明媚天光一照,花间露水晶莹剔透,宛然在花瓣上轻轻滚动,花朵四周红霞如烧,紫气纷纭,仿佛美人醉靥,明媚动人。
这幅锦缎质地之轻薄,花纹之细腻,均是世间所无,场上众人均是屏息,生恐一时不慎,呼出一口大气,便将缎子吹得破了。
周茂伸出五指,抚过如水缎面,笑道:“这缎子名叫‘天孙锦’,是唐末五代之时,一位织锦名匠以野蚕丝夹杂南海异种蛛丝,花费三十年光Y织成,长五丈,宽四尺,柔韧难断,轻重却不过半两。为织这幅锦缎,那位匠人几乎耗尽毕生心血,成功之日,竟然呕血而Si,大家看,这锦上花朵无不鲜YAn,惟独这里有一朵黑牡丹……”
众人顺他指点瞧去,果然右下角一朵牡丹蓓蕾,黑中透紫,处在姹紫嫣红之中,分外显眼。
周茂叹了口气,说道:“听说这朵黑牡丹,是那位前辈匠人心血所化,故而这‘天孙锦’又名‘呕血锦’,自古锦缎,无一能及。”
说罢将“天孙锦”在日光下轻轻转动,随他转动,锦上花sE、霞光均生变化,忽地有人惊道:“哎呀,这黑牡丹能开。”
众人闻声惊诧,定睛望去,果然那朵黑牡丹竟随日光变强,徐徐绽开,吐出青绿花蕊,谷缜再转,黑牡丹所承日光减弱,复又慢慢合拢,直至回复旧观,变成一朵花蕊。
一时间,惊呼之声久久不绝,众人也无不流露惊叹YAn羡,交头接耳。
三名评判沉默半晌,吕不韦叹道:“久闻‘天孙锦’之名,本以为时过数百年,早已朽坏亡失,不料上苍庇佑,竟然还在人间。今日看来,不亏为我中华至宝、绝代奇珍。周老板,古物易毁难得,你还是快快收好吧。”
周茂一笑,将“天孙锦”叠好,收入匣中,举目望去,却见闻人家众人虽然神sE好奇,却无半点惧sE,不禁心头一沉:“这群人见了‘天孙锦’的神妙,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莫非……阿阮还有更厉害的后着?”
思索间,忽听我冷笑一声,说到:“就这个么?我还当是多么了不起的宝贝呢。”
众人闻言,均是sE变,周茂道:“这么说你的宝贝更加了不起了?”
我冷哼了一声:“那是自然,拿出来。”
话音方落,两人越众而出,怀抱木炭,堆在地上,燃起一堆篝火,红蓝火焰腾起,一GU淡淡幽香弥漫开来,令人心爽神逸,思虑一空。原来那木炭竟是沉香木所制,一经燃烧,便有香气,但众人又觉奇怪,既是b试锦缎,为何要燃篝火。正想着,只见闻人骁走出行列,手捧一面金匣,金光流荡,上下辉映。
展开金匣,闻人骁取出一幅雪白锦缎,与我各牵一头,徐徐展开,足有十丈,五尺宽窄,通T素白如雪,不染一尘,似有淡淡流光在锦上浮动,除此之外,再无特别之处。
人群中响起嗡嗡议论,众人均不料闻人家大言炎炎,结果却捧出一面寻常白绢,一时颇为不解。周茂凝视那白绢,乌黑长眉微微皱起。
我手持一只水晶碗,移前一步,将碗中明hYeT泼向白绢,敢情尽是h油。白绢捧出,已然出人意料,此时更为油脂所W,一时间群情哗然,商人之中响起低低讥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