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凌娟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我反倒沉默了。
凌娟拉着我的手,目中满是兴奋:“娘娘,一会儿就要见到主上了,你不高兴吗?”
我笑了笑,哪里是一会儿,从这儿到楚国还有两天的路程,到盛京就更远了。
我点了点凌娟的鼻子:“小妮子,倒像是b我还迫不及待呢。”
凌娟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点心盒子,打开了递给我:“我这是替主上着急呢,您不在的这几个月,他定是吃不好也睡不好,憔悴消瘦了不少。”
我从盒子里挑了块梨花糕,打趣她:“这么感同身受,定是私下经常悄悄观察过陛下。”
凌娟倏地红了脸:“娘娘笑话人家,不与你说话了。”说着把头转了过去,引得我笑个不停。
我挑开帘子,让窗外的新鲜空气进来。
马车走在一条曲折小道上,小道刚好容得下两辆马车通过,两边不时有垂下来的树枝,枝尖上是刚刚窜出来的绿意。
我看着窗外的景sE想着自己的心事,不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等了半响仍不见动静,我扬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马夫依靠在车上,头耷拉着,没有回话。
我皱了皱眉,走出去推了推他,耳边风声一响,我立刻缩回手。饶是如此,手臂上仍旧多了条血淋淋的伤口,再慢半拍,这条臂膀就不保了。
我脸sE煞白,转眼就见右边树林里走出十来个蒙面黑衣人,为首的冷冷望向我,手中掂着一柄小巧的匕首。
难道是诗怀冷出尔反尔,放走了人后又发觉不妥,立即派来了杀手?
凌娟在身后焦急的唤了一声。我定下心来,淡淡道:“没事,不要怕。”转身退了回去。
“娘娘,你流血了。”凌娟望见我染血的袖口,忙转身在行礼里找东西包扎。
我任她忙活,心念电转,却想不出一条保命的生路,不由苦笑,现在还包扎些什么,今儿说不定连命都要送在这儿。
凌娟用白布为我包住伤口,外面人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我倒数三声,还请娘娘自个儿走出来,不然我们可要放箭了。”声音Y鸷,说不出的狠厉。
看样子是知道我的身份,这就排除了绿林好汉劫财的可能。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马车突然动了起来,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树林里的那些蒙面人。
他们本以为车夫已被暗器S杀,何曾想过他还活着的可能,所以在马车急速冲出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车子行出数十米,才听到后面杀手的马蹄声。
我惊魂未定,只听那车夫压低了帽檐,沉声说:“主子坐好,马车就要加速了。”手中皮鞭一扬,狠狠甩在马背上,马儿一声痛苦的悲鸣,卯足了劲往前冲,似乎真的将那些杀手撇下了些路程。
我望着那车夫侧面黝黑的面颊,心道看来真人不露相,这不是个普通夫子。
如此行了一刻钟,身后马蹄声不见停歇,竟是抱着必要我X命的决心。
我咬了咬唇,对那车夫道:“还能不能再快些?”
那车夫点了点头,从身后拔出一把匕首,朝马的后T狠狠cHa去。
放血刺激马匹跑得更快,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之道,更不是长久之法。我心中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霹雳斩下的声音,马车顿时身首异处。我猛地缩脚,在冰冷的刀光斩落之前保住了自己的脚掌。然而我所在的后半截车厢与马车脱节,往前跑了数米,栽倒下来。
前面的车厢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前行着,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凌娟惊恐交加,趴在车厢断裂处。
凌娟哭了出来:“娘娘,娘娘掉下去了!快停车,快停车啊!”不等车子停下,她就跳了出来,朝断车跑来。
我从早已残破不堪的尾车里爬出,拉着凌娟就往前跑,想追上等在前面的马车。
身后马蹄声响起,是刚才一刀将马车劈成两半的那个骑士,坐在马背上,仿佛地狱的魔神,举起了手中的寒刀。
我闭了闭眼,抓着凌娟的手突然被甩脱。凌娟停止了奔跑,朝我笑了笑,眼中有一抹凄YAn的神sE:“娘娘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
我大惊,忙去拉她的手。凌娟往后退了退,转过头,毅然朝那个蒙面骑士跑了过去。
“凌娟!”我叫道,却不见那个nV孩儿回头。
车夫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上了马车:“娘娘,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