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呢,别怕。”周敏背着安安,轻轻安抚,找了个城墙角落的位置坐下,将安安抱入怀中。
安安看了眼身上的破棉袄,有些惊讶:“阿娘,衣服?”
“安安,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娘,你知道发现你生病了,阿娘多担心吗?”周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安安的问题,而是板起脸来教训他。
若不能矫正这种为了不让人担心就偷偷自己忍下所有一切痛苦的假坚强,假成熟的X格。以后长大定然会活的辛苦。
幸福也好,苦难也罢,都是需要分担分享的,没有人就该b旁人多一分责任,多承担一分苦难。
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习惯X的坚强和懂事,只会造成亲人,朋友,甚至是Ai人之间不可挽回的遗憾,这并不是一个好的X子,而她也不希望安安从小就有那种一切都该自己承担的高尚想法,更不希望他刻意隐忍苦痛悲伤,只为给别人撑伞。
孩子就该有孩子该有的童年和任X。
不该如此早熟又如此压抑天X。
即便有一天成为大人,也应该明白,软弱和坚强是一脉相承,没有人应该永远坚强,软弱也不代表失败和可耻。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阿娘。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要学会相信对方。我知道安安是怕阿娘担心,可你什么也不说,阿娘事后也会知道,这样只会更担心,而且除了担心还会伤心,因为安安不相信阿娘可以保护你。”周敏佯装难过的模样,让安安立马焦急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害怕,害怕成为阿娘的负累。”安安水汪汪的眼睛扑闪扑闪,看着周敏委屈的眼泪珠子一颗一颗的掉落。
“安安从来不是我的负累,你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你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最好证明。这如何算是负累。你是我的奇迹。”周敏没想到安安这个孩子年纪小,心思如此重。
抬手0了0他的头,轻声细语的解释:“以后不要瞒着阿娘任何事情好吗?不喜欢就说不喜欢,难受就说难受,开心就说开心,在娘眼里,安安不需要伪装自己的坚强和强迫自己长大。即便安安有一天长大了,要飞向天空。可你永远都是我的宝宝。在娘这里,你飞累了,可以重新回到娘这里,娘允许你在我怀里,做一辈子孩子。”
安安还不太能听懂周敏的意思,但周敏言语中传递出来的情感他能明白。
阿娘是想告诉自己,她可以保护他。
安安窝进周敏怀里,紧紧抱着她,鼻音重重的糯糯道:“嗯,我知道了,以后安安什么都告诉娘。”
“嗯。”周敏拍了拍安安的小脑袋,凑近他耳边,悄悄问道:“饿了吗?”
安安抬头,看着周敏,红着脸,点了点头,小声道:“饿了。”
周敏做贼似的看了眼四周,也幸好她找的这个位置是角落,偏的很,没怎么引人注意,所以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黑兮兮的馒头偷偷递给安安,并小声嘱咐他,偷着吃,别被周围的人发现。
安安似乎也知道事情严重X,拿着馒头,躲在周敏怀里悄咩咩的小口吃着,大大的眼睛眯着,像个偷吃的仓鼠。
周敏笑着看了眼安安,然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城门的位置,并在脑海中嘱咐484提高警惕,随时关注柳泽妻儿的动态。
与此同时,人群突然发生SaO乱,周敏抱着安安立马站起身,躲在城墙角落边往城门口眺望,只见一长相凶恶的男人,拿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大刀,带着身后四五十青壮男人与城门口的藤甲兵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怕殃及池鱼,周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战术X后撤,这样的热闹可不是随便能凑的,稍不注意就成了冤Si鬼。
想到此,周敏抱着安安转身就要跑,重新寻找新的安全落脚地,可脑海中的484猛然发疯似的癫痫发作:“柳泽妻儿,柳泽妻儿啊……”
周敏脚步一滞,急忙扭头踮起脚往那群SaO乱人群中看去:“哪呢?哪呢?”
城门口拦截的木栅旁,凶神恶煞的男人带着那根本不像饥民的流浪者们齐齐堵在前面,举着刀威胁藤甲兵们开城门放他们进城,而在那群强壮的流民之中,夹杂着十来个妇nV和孩童,她们战战兢兢被裹挟着前进,看起来各个面sE蜡h,形如枯槁,才如真正的流民们般,饿的骨瘦如柴。
“看见那个背着五岁孩子的nV人了吗?就是那个畏畏缩缩,像个鹌鹑一样不敢抬头的nV人,那就是柳泽的妻子,姚氏,姚秋。”484的提示响起,周敏顺着484的指点,看向那群宛若流氓土匪的流民中混着的那名看起来胆小怯懦却SiSi护着身后儿子的nV人。
为母则刚,说的或许就是如此吧。
周敏微微皱眉。
“宿主,等什么呢?上呀!去吧姚秋救出来吧。”484在脑海里不断给周敏喊口号,吵得周敏头疼。
“上哪?上去送人头吗?没看见那群流民长得五大三粗,身强T壮,一点都不像普通流民吗?”周敏按了按隆起的眉头。
“可你再不去救,等他们进了城,姚秋和他儿子瑾深就Si了。他们Si了等柳泽找过来,就又是重复原本的剧情而已。”484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知道,我不是再想办法吗?!”周敏看着那群一点都不像普通流民的壮汉们,眉头皱的快要夹Si苍蝇。
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周敏发现跟在那群身强T壮的流民身后一群老夫妇孺和宛若丧尸般的饥民们两眼放光的看着和藤甲兵不断争执的凶恶大汉。
把那群恶鬼一样的人当做救世主,跟在身后,想要打秋风,跟着混进城里。
周敏抱着安安,眼睛一转,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