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刚才我看到的全部不顾是幻影吗?”斯兰特虽然有些不相信现在面前发生的事情,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解释方法了。
“可以这么说吧。”凯恩看着他说,“其实在你的攻击最后命中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让整个空间转化为虚无状态了,这是由我自由操纵的空间,是可以将一切都彻底还原成无状态的空间。”
“所以我的攻击也完全被你还原了吗?”斯兰特问。
“是的,我可以将这个空间内所有的力量还原成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一切没有出现的时候,那也就可以称得上是无的状态了。”
“何等恐怖的能力。”斯兰特苦笑了一声说,“如此说来,我根本就没有赢你的可能,你也从始至终没有认真起来吧?”
“也不能这么说。”凯恩回答,“应该说你的能力对我还是十分棘手的,而且如果我使用刚才那个力量的话,我自己的身体也会承受十分大的副作用。”
“是吗?”斯兰特看着双手微微颤抖的凯恩说,“看起来你并没有对我说谎,刚才你使用的招式确实对你的身体负荷太大了。”
“已经能够仅凭肉眼就能看出我身体的虚弱了吗?”凯恩意识到了斯兰特的目光所在,“虽然第一次使用这力量的时候还不明显,但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症状也正在变得越来越明显呀。”
“所以说现在的你到底还能不能再和我打一场呢?!”斯兰特突然间冲向了凯恩,但就在他手中的利刃即将刺中凯恩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便一下子僵住了。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已经解除我的能力了呀。”凯恩看着仍在挣扎的斯兰特说,“事实上,直到现在我的力量依然在维持,我只不过是解除了那个幻影而已。”
“这场战斗是我输了。”斯兰特终于承认了现实,“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那么现在你就可以开始动手了。”
“我从来就没有打算做那样的事情。”出乎斯兰特预料,凯恩只是微笑着对他这样说道。
“难道说你是准备把我当做一个有用的人么?”斯兰特在猜测着凯恩的想法,“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来做人质就会有用吧?阿利古斯大人是绝对不会因为我一个人就背叛撒旦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凯恩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一定不会!”斯兰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的眼神还是出现了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而这一丝迟疑被凯恩无比精确地捕捉到了。
“你确实很了解阿利古斯。”凯恩说,“但就是因为你太了解他了,所以你刚才所说的话才会显得没有底气,你知道他会为了同伴做什么样的事,应该说你们整个军团都是这样的存在吧?”
“给我闭上你的嘴!”斯兰特低吼了一声,“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诋毁那位大人,他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发下的誓言,而我们军团中的每个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的军团是黑暗与破坏的象征。”凯恩对他说,“你恐怕已经记不清楚到底进行过多少次杀戮了吧?我确实可以理解你们的痛苦,但那并不是你们这么做的理由!”
“你没有任何的资格对我们的行为说三道四!”斯兰特在听到这番话后抬起头来说,他的眼神中很明显已经带着怒意,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的状况才没有爆发而已。
“当我们在这片扭曲的黑暗中忍受无尽折磨的时候,你们这些所谓救赎的人到底在哪?!你们一个个到底在哪里啊!”
“我们的痛苦与愤怒怎么可能会消去,就算我们同意了,那现在痛苦当中已经彻底灰飞烟灭的同伴们也不能同意!”
“我记得你们人类不是经常说背负着某些东西战斗吗?”斯兰特突然笑了,“我们恶魔也是背负着东西在战斗的,不要以为我们只是为了破坏而破坏,我们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向这个愚蠢的世界复仇!”
“但是你仍然没有办法否认你已经把一些人类当做了同伴!”凯恩提高了音量喊道,“这是无论如何你没有办法否认掉的,而且你刚刚已经亲自承认了。”
“我不否认这件事!”斯兰特说,“我确实把一些人类当作是自己的同伴一样,我们也确实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朋友,但那又如何?!”
“难道你真的准备和自己的同伴以及好友战斗吗?!”凯恩直视着斯兰特的眼睛质问道。
“我早就说过了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悲剧性的,因为我们其实都不想要战斗,但是命运却让我们不得不战斗,那样的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不是吗?!”
“你说的不对!”凯恩反驳,“如果你真的能够凭借自己去反抗这命运的话,说不定现在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随你怎么说吧!”斯兰特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我早就做好所有的准备了,只希望最后来和我战斗的会是他们吧,因为我们早就已经约好了,我不会违约的。”
“那样的战斗到底有什么意义?!”凯恩已经完全忍不住了,“只是为了你口中所谓必须要完成的誓言,而且还是个可笑至极的誓言,你就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是啊,就是如此。”斯兰特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以说现在的你到底准备怎么做,如果要解决掉我的话就趁现在吧,我并不会怪任何人,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凯恩打了一个响指,斯兰特便感觉到束缚消失了,凯恩并没有准备要动手的意思,反而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塔顶走去。
“如果你还想要阻止我的话那就来吧。”凯恩这样对着已经解开束缚的斯兰特说,“直到你完全清醒过来为止,我会在这里一直奉陪到底的,来吧。”
“是吗?”斯兰特从凯恩的眼神当中读懂了一些东西,“那么是时候做最后的选择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