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云家内,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回音,有的只是阿来咆哮的余音。
“这个老混蛋!”
阿来咒骂了一句,瞬间消失不见。
四方殿中,西帅大人正与宙还有龙皇品着香茗,谈的正欢,冷不丁地,驴耳朵被人狠狠地揪起。
“哎呦!臭小子!这是真的本事长到翅膀硬了是不是?都能揪着本大人的耳朵了?哎哟哟,疼疼疼,臭小子你快放手!”
本咧着驴嘴大笑的西帅,突然一阵驴嚎,开嚎的时候,宙与龙皇才看到出现在西帅身旁的阿来,纷纷心头一惊。
“这臭小子好快的速度,快到老夫都未能察觉。”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本皇竟然没发现?”
“你个老混蛋还知道疼啊?走的时候我怎么托付的?还有你们两个老家伙,茶是不是很香啊?”
阿来手上没停,看着宙与龙皇,气鼓鼓地说道。
“嘿!臭小子!你揪他的驴耳朵就对了,干嘛要捎带上我俩?真的不是我俩不想出手,都是这头驴硬拉着我俩在这陪他品茶的。”
龙皇讪笑着赶忙解释。
“老花!我本以为你只是个假正经,现在看来你是真不仗义!”
西帅扯着驴嘴大骂。
“咳咳……,龙皇只是实话实说嘛,与仗义无干!”
宙清了清嗓子,满脸正色的补了一刀。
“宙老头!本大人真是瞎了眼,你个老东西更阴险!”
“好啊!你个老混蛋!龙皇自己说我还不信,现在加上宙,那就是真的了,你个老混蛋不止自己不出力,你竟然还拖后腿,你看我不把你的驴耳朵薅下来,你看看阿丫还有阿婴他们几个伤的?”
阿婴一行人此时正好走入了殿中,阿来指着他们,越说越气。
“臭小子!你先松手听我说,如果你觉着我说得没道理你再薅不迟!”
看着阿婴他们一身的狼狈,尤其是云道那一身的焦黑,西帅也没了脾气。
“行!好啊!你说,我看你怎么给我说出花来?
”
阿来暂时松了手,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等着看西帅如何解释。
“几个娃娃,本大人问你们,这次架打的可还过瘾啊?”
西帅并没有解释,而是问向了阿婴等人。
“那是一个相当过瘾,只是还没过够就着了那老头的道了。”
黎天率先兴奋地回道。
“那本大人再问你们,这次架打的可有收获?”
“有,是我大意了,不然不会被那个老狗弄得这么狼狈!”
流白离点了点头,红唇轻启。
“臭小子!你看!本大人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本大人我为何不出手的原因,臭小子,你不能整日里只自己进步,他们也都是年轻人,也都需要进步的机会,平日里这个机会你不给,那只能本大人给喽!合着整日里就该你风头出个不停啊?你们几个娃娃说是也不是?对也不对啊?”
西帅眯着眼睛,昂着驴头,鼓动道。
“是!西帅大人说得对!”
黎天跟着起哄,就在阿婴也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阿来瞪的憋了回去。
眼看着阿来又要发作,西帅赶忙接言道:“不过臭小子你放心!锤炼他们归锤炼他们,别看本大人在这坐着喝茶,如果他们真的谁有生命危险,本大人绝对会出手施救的,而且绝对能救得回来,刚才的战斗,你回来之前,全程都在本大人的监控之下,出不了事的。”
听到这话,阿来气才算消了,不过还是紧跟着又怼了一句,“什么叫我回来之前都全程在你的监控之下?噢,我的死活你个老混蛋就不管了是吧?”
“你的死活?你的死活自有天命,那就不是本大人能管得了的喽!如果你真死了,就算是本大人也只能认命!”
西帅摇头晃脑,像个神棍。
“快得了吧!说不过去就给我来这虚头巴脑的东西,事在人为,狗屁的天命!懒得再搭理你,睿帝,还有静远,来,我们商议一下,该如何恢复皇极帝国的安宁稳定,如何重建皇极帝国的秩序?”
阿来招呼皇甫睿还有静
远坐了下来,殿中所有人围到了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并未有人发一言,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阿来,包括昔日的皇帝皇甫睿,因为眼下要对付的绝不止一个反贼贾似道那么简单,现在要对抗的还有整个魔界,所以就算是昔日的皇帝,皇甫睿也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未来,你说吧!需要我与烨儿做什么,我们父子一定惟命是从!”
心中无策,皇甫睿率先表明了态度,能从禁牢那种死地将自己救出来,能独对五大宗主悉数将他们轰杀,眼前这个创造了一次又一次奇迹的年轻人,已经深深令他折服。
“睿帝此言真是折煞小子了,若想恢复皇极帝国的安宁稳定,还全要仰仗您与静远呢!承蒙您信得过,那小子我就大言不惭了!”
阿来理了理思路,继续说了下去。
“自古得人心者得天下,魔界魔帝亦是蛊惑了人界的人心,是以如此快的速度征服了人界,但天下大乱,处处无序的这种景象,绝非人们想要的。若想收复失地,首要的是先要收复人心。”
“自由与平等,本就是天下人所期,现在魔帝已经给了他们,我们还能如何收复?怕是不可能了吧!”
静远说得忧心忡忡。
“静远此言差矣!纵观皇极帝国的历史,隧古时,纷争不断,战事四起,直至女帝一统,才真正实现了繁荣稳定,长治久安,万民才得以安居乐业。所以历史已经给了人们答案,所谓的自由平等,不过就是个妄念,世间就不能有真正的自由,自由必须要在秩序的框架之内;世间也没有真正的平等,平等的只有上苍给的生命,至于结果,全是自我的因缘造化,即每一次的选择。任何人的生命长河,无非就是百万个选择后的轨迹,时运不济莫怨天,世间更有可怜人,可怜而不可怜,果在他,因在我,如是而已,所以真正能收复人心的,不是自由与平等,因为那是罪恶的,真正能收复人心的,只有世间的一切美好。”
阿来说出了心中所想,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过了片
刻,皇甫睿郑重地点了点头,而静远则欣喜地说道:“阿来,我懂了!你快告诉我,如何做吧?”
阿来笑了笑,继续说道。
“远的不说,我们就从恢复皇极帝国先开始,首先需要睿帝的一纸檄文,昭告天下,揭露贾似道真正的反贼嘴脸……”
“等等!阿来?我怎么听迷糊了,贾似道是谁?反贼是皇甫绝那老贼才对啊!”
静远一脸迷惑的问道。
阿来与皇甫睿相视一笑,阿来没有回答,皇甫睿接言回道。
“烨儿啊!你有所不知!真正的反贼是消失的贾家中的贾似道,不是你的四皇叔,你四皇叔在为父登基之前就被这逆贼谋害冒充了,如果不是未来去救我时,这个逆贼自己亲口说出来,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这个逆贼竟然骗了我们这么多年,骗了天下人这么多年,枉天下人还送给他个贤王的称号。”
皇甫睿只解释了这么多,其他的一些缘由,并未告诉静远。
但这些已经足够静远震惊了。
“这个老贼!原来包藏祸心久已,端的是阴险歹毒,不过如此一来更好,相信檄文一出,定然人人声讨之。”
“说得不错!等整个帝国的人们纷纷起而反之,贾似道必然孤立无援,届时就请睿帝再度昭告天下,诛贼诛首,不罪从众,由我代表睿帝向贾似道发起挑战,约他于皇城之巅决战,以命赌天下归属,胜者生,败者死,以当时之局势加上他的自负,纵然他再有万般的阴谋诡异,应战是他唯一的选择。”
阿来点头笑着继续说道。
“不可!如果一切局势的发展都如你推断的这般,到时候掌控主动权的是我们,孩子你委实没必要再去涉险!”
阿来刚说完,皇甫睿便急急反对道。
“呵呵,怎么?难道睿帝对小子没信心?怕小子给你输了这天下不成?”
阿来笑看着皇甫睿,打趣道。
“你这孩子,这又说得是哪里话?天下早就不是我的天下了,只要皇极帝国能够恢复安宁稳定,我就算是对得起祖宗,对得
起女帝了,我本来就打算将皇极帝国送到你的手上,因为正如你的名字一般,我觉得只有你,才能给皇极帝国带来光明的未来,我之所以反对,是因为我再也不想看到孩子你去涉险了。”
皇甫睿急忙辩解,阿来的一句玩笑话,情急之下,他当真了。
“哈哈哈,睿帝,我逗你玩呢!等收复了皇极帝国,天下还是您的天下,人界还有许多地方等着我去收复,魔帝还等着我去驱赶,小子我可没时间替你管理皇极,不过我方才说得不是戏言,睿帝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即便到时候贾似道孤立无援,不过与他沆瀣一气的华傲家,以及四仙域,还有他手握的屠龙使黑甲军,仍是不小的战力,与他正碰无益,因为那样必然会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死伤的可都是皇极的人命,战争是残酷的,他们是无辜的,所以大没必要。”
虽然阿来在笑,可他说得是无比的认真。
皇甫睿看着阿来,一时间再也无从反驳,眼前这个年轻人,原来只是令他折服,而现在是让他发自内心的崇拜了,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年轻人,胸怀的是整个人界。
就在阿来准备大干一场时,远在妖界的雪儿,情势却并不乐观,不是不乐观,严格来说,是极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