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日,纽约狂欢。
早上八点,近家贸易所不约而同地开启店门,猬集在华尔街与新港区的纽约人疯狂涌入。
这或许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组织有计划的sell-off,店员们表现得措手不及,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不到九点,以德雷克贸易所为首的五折贸易所开始大面积地售罄,欲求不满的人流迅速转向七折、八折,接着又蔓延到九折。
零售与百货的魅力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全纽约的商人面前,光照理事会聚集在华尔街杜可夫商会大楼的顶层,老家伙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西班牙的佩拉明是所有人中感触最深的。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脚下涌过的人群,那些黑人、白人、印第安人,穿着麻布、棉布,也有被挤乱的礼服,每一个都是满载艰行。
时不时可见挤倒的,拌腿的,全不顾自身的仪容,生怕往来的人流顺走他辛苦抢购的物件。
“如果……”他指着一位连撑裙都挤变了形的中年淑女,“如果我在上城开一间零售的市场,在里面摆满日用百货……”
“你首先得拥有低成本的渠道。”洛林笑嘻嘻地补充,“欧美线的贸易所溢价一般是-,少量稀缺品才能达到。你如果能把溢价压到,肯定能生意兴隆。”
“?”佩拉明瞪大眼睛,“去掉税收我的船队不是成了中产和穷人的搬运工?万一再出现一些事故,难道我还要承担亏损?”
“那就没办法了。”洛林耸耸肩,“中产和贫民对零售的需求一直都有,但今天的盛况可不是需求带来的,是廉价。没有廉价,他们依旧会克制购买的,哪怕你把商品推到他们门前,愿意掏钱的人也不可能太多。”
“要相信小德雷克的眼光,老东西。”杜可夫大笑着搂住佩拉明的肩膀,“你可能不知道,这小家伙早就在迈阿密试探零售市场。”
“德雷克每个月都会把积存滞销的库容投到河口镇的花园市场去,我也试了几次,回收的货款比大宗折扣大约高出,回款速度则慢了近两周,算是利弊各半。”
“那是因为你们流入市场的都是些残次品。”普伦迪特先生插嘴进来,“河口市场已经养成了很好的零售习惯,我在四个月前试投过一批上等棉布,几乎被一抢而空,但利润是下降的,经营成本也小幅高过大宗出货。”
“还是利弊各半。”洛林擅自做起总结,“日用零售的走向应该是中低档次,较低价位,这就必须控制成本,尤其是运费。暂时海运的成本无法降低,那么就近生产才是零售的最好出路。”
“就近?”佩拉明想了一会,“但是纽约的人力和地价……”
“同样的工厂,纽约州的平均投入比纽约低了以上,而且近海转运的成本比陆地低,做纽约的零售,可以考虑在长岛办厂。”
杜可夫眼前一亮“小德雷克,听说你在布鲁克林镇买了一大片地?”
“是美洲分会买的,而且开发计划是航运中心,目标是分享纽约港的商机。”
“但这就意味着过两年布鲁克林镇会有优质的航运码头不是么?”俄国佬掰开胡萝卜粗细的手指,“纽约、波士顿、新英格兰,要是想开拓日用领域,倒是可以在布鲁克林和皇后县置地办厂……”
讨论着专属于商人的话题,纽约的骚动渐渐平息。
下午点,第二场降临,身在纽约的各路富豪齐聚东区圣马可教堂,皮尔斯与莎伦的婚礼以最盛大的方式如约而至。
就在纽约的目光被吸引向东区的时候,提心吊胆了一天的汉密尔顿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工作。
他疲惫地走出联邦厅,一边在心底咒骂着不让人省心的爱德华肯维,一边走向停在广场的马车。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有一道黑影披着厚重的罩袍从天而降,扬手打出两道红光,刁钻地穿过人群,噗一声钉在汉密尔顿的身上。
汉密尔顿应声而倒,凶案现扬一片混乱,等人们反应过来,那行凶的黑影早已不见了踪迹!
下午点分,美利坚临时财务部部长,邦联议会与制宪会议议员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在华尔街联邦厅门外被刺。
凶器为红绒飞刀,行凶者身穿罩袍,行踪诡秘,这些标志无一不在指向闻名整个加勒比的超级刺客,白帜的蔷薇花刺,阿萨辛海娜耶斯拉。
纽约治安署倾巢出动,上百治安官手持长枪包围了圣马可教堂的婚礼会场。
他们与留在教堂外的富豪保镖们形成了僵持,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一度怀疑纽约即将爆发大战。
但现场的气氛却让人读不懂。
紧张之余,教堂里的婚礼并没有因为外场的对峙而停止,皮尔斯和莎伦依旧在神父与天父的注视下交换了誓言,戒指,拥吻礼成。
仪式结束后,洛林牵着海娜的手走出教堂。
他在全体宾客与对峙双方的枪口前宣称海娜无罪,因为在整个婚礼进行的过程中,从点分到点分,海娜都在观礼的第一排,众目睽睽之下从未消失,自然也没有任何时间赶到华尔街行刺杀人!
在场的宾客纷纷上前作证,使事件的发展越发失控,治安署的官员焦头烂额。
点分,汉密尔顿宣布脱离生命危险,纽约州州长诺里斯宾赶到圣马可对峙现场,以州长令要求治安署收枪归营。
危机解除。
洛林亲自送斯宾州长登上马车,在进入马车的时候,州长突然对洛林说。
“这段时间纽约的局势多少有些紧张。华盛顿将军觉得亚历山大的危险还没过去,就自作主张把他留在了联邦厅的官邸。如果你想见他,记得别走错了地方。”
“是么?”洛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亚历山大是我的朋友,就算闹出了这场不愉快,我似乎也没有不去探病的理由。对了,进联邦厅要预约么?”
“似乎要在门岗处登记。”州长眯着眼睛,“虽说具体不太清楚,但我的州府就是这样。”
“门岗处登记……谢谢。”
“不谢,回答纳税人的问题本就是州长的工作。”斯宾州长挥了挥手,“再见,年轻人。”
“再见,州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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