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衍闻言一愣，忍不住g起唇角笑了。笑声飘荡在夜风里，漫到唐以安耳边：「我什麽时候不给你留自我了？你一直都是的个T，就算一时被意乱情迷冲昏了头，你还是那个唐以安，在我面前你不存在失去自我这件事。」
「我的唐以安一直都是唐以安。」楚君衍用指尖刮了下唐以安的鼻尖，笑得很悦耳动听：「别想太多，如果你不小心放飞了理智，我会在那之前拉住你。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你随时可以拒绝，我都会欣然接受。」
兴许是楚君衍的笑声太惑人，唐以安问：「假如我真的拒绝呢？」
「那我就只能和你谈柏拉图恋Ai了。」楚君衍抱着她，声音遗憾中带着叹息：「虽然很可惜，但我nV朋友不愿意我能有什麽办法呢？大概是我魅力不够，她不够喜欢我，才不愿意吧。」
「不过……」楚君衍蓦然一笑，目光直视唐以安：「你说，她真的不愿意吗？」
……
她觉得她一定是愿意的。
唐以安和他随意在yAn台上闲聊，她不确定楚君衍是不是正在低落没有获得影帝，刻意避开金影奖话题，聊着不久後就要进行剧本围读的《灯火阑珊》。
楚君衍沉默地盯着她很久，直到聊到《灯火阑珊》导演，他眯着眼睛唤她：「以安。」
唐以安看他，楚君衍双手cHa入口袋中。
「我没有拿到影帝。」
她的心脏像是被注满了刺激的气泡水，冒出一粒粒小气泡。楚君衍避开了她的视线，看向yAn台外的夜sE：「我在想沐微语会不会难过，他在别人看来一无是处的人生没有被肯定过，我起初在想，如果靠着他得奖，他英年短逝的人生会不会少点遗憾。」
「他就是这样的人，什麽都没有，看起来蛮不在乎，但那只是看起来。」楚君衍道。
唐以安静静听着，任由月sE独自流华。
「有一个前辈告诉我，演员的最高境界就是抛开所有，只单纯为演好一个角sE而服务。但那是最理想化的情况。我们既作为演员和明星，孤芳自赏在我们这行就是行不通。要成就好角sE就需要知名度，需要知名度就得妥协一些事情，例如演那些烂却广为流传的热播剧。」
「我不想走那条路，在《流光微语》之前我的名气不高，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资源。沐微语第一个我想要全心全意演好他的角sE，我在他身上投入全部的感情。我渴望他获得肯定，我想让他少点遗憾。」
楚君衍轻笑：「但我失败了。」
「他给我带来了很多，名气、业界的肯定、观众，但我什麽都没有替他做到。」楚君衍张开了五指，接着缩紧了拳头，又再次松开了手指，「我想了很久他会对我说什麽，最後想到的是一个画面，他会将手指伸入口袋中，然後悄悄地握紧。」
「没关系。沐微语他会这麽安慰我。」楚君衍道：「然後跟我说，我很习惯失败，所以无所谓。」
……
「我偶尔会想如果只单纯演话剧，或者是去电影学院教书，远离一切尘嚣会不会更快乐。但转头一想，要是电影圈少了我，会有更多好角sE被lAn竽充数的演员糟蹋，很多人的心血都会被付之东流。我就想，只要不是事关生命，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会坚持下去。」
楚君衍笑了笑：「我不是这麽感X的人，但遇到你之後，我好像变得柔软了不少。」
他不是一个会自剖心情的人，今晚唐以安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楚君衍，有别於以往的游刃有余，他会挫折、会低落、会难过，褪去了以往光芒万丈的形象，他也会因为角sE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而失落。
楚君衍是理智的，他熟读《两个自我》将角sE与演员区分得相当清楚，但沐微语是他从影以来唯一的例外，他在这角sE上注入了心血，使他在大萤幕前活跃了起来。
「我不难过我没有得到影帝，但我难过沐微语没有得到他应有的肯定。」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垂下眼望她，笑得无奈又令人心疼：「以安，抱抱我吧。」
「我需要你的支持，我很沮丧，但如果你抱我一下，我就会好得非常快。」
以安，你让我多留一点自我给你，害怕会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
你不想要太投入感情在我身上，想要在Ai情里保持绝对的理智。
「但在我们两个之间，最先失去自我的那个人，是我才对。」